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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质问都是套路,夏妤转身抬头时,明显瞧见他眼底下的一圈青色,皱着眉头问道:“不累?”
话题转移得太快,饶是夜桀澈也被问倒,只得冷着脸将话题再次圆回来:“怎么不敢说话了?”
夏妤打量周围一圈,并没有人刻意围过来偷听,果然是训练有素的。
她还是选择回避他这个问题,笑着问道:“你要不要先上去睡一觉,养好精神。”
夜桀澈现在这幅样子过于憔悴了,丹凤眼中遍布着红色血丝,下巴上还冒气青色的胡渣。
男人与她对视,忽然间将手机扔还给她,转身进了别墅内部,步伐稳重却也带着些让人不容忽视的怒气。
莫名其妙就生气了,她还不能看着什么新闻发发呆,觉得不可思议不成。
而且,他刚刚问她对于这事什么看法,薛辙晓会是这样的人吗?在心底的回答是否定的。
可看着那些铁证,却又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也许是她一直都看走了眼。
薛辙晓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还真是不知道。
收回手机关掉网址,匆匆回复了那热爱八卦的何依依几句话,用好好工作成功堵住了她的嘴。
提步也往别墅走去,脸色并不是太好,晨光升起,将她纤细的影子,再度细细拉长,像是在唱着什么戏。
……
夜桀澈没有在客厅,也没有卧室,依旧是待在书房里,冰冷的脸色犹如照耀在他脸上的屏幕光。
同样的毫无人情味可言。
夏妤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门而入,对上男人审视的目光,笑着道:“你确定不要好好休息一下?用脑过度再加上熬夜,可是容易猝死的。”
明显的危言耸听,就是想让他先好好放下工作,顺从她的意思。
夜桀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重复刚刚的问题:“你觉得他是那样的人吗?”
也许是这问题问得太过执着认真,于是夏妤也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后,坚定地摇头。
想了想后,她开口解释道:“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我只认为他是怎样的人。”
呵,好一个只认为他是怎样的人。
毫无预兆的,男人手中的钢笔,被他扔向电脑。忽然从屏幕上反弹,尖利的一端划破他的手。
夏妤立即低头将目光扫向地面,虽然这人是在自作自受,可是,她偷笑被发现应该会被打的。
那人推开椅子起身,直直走至她身前,嗓音冰冷:“抬起头来。”
别以为他没有看见她肩膀耸动的小动作。
夏妤调整表情后抬起头,眼底盛满无辜:“你的手没事吧?”
薄荷香忽然间逼近,她身体微僵做不出任何推拒动作,只能由着他忽然间的唇齿交合。
不知多久后,男人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嗤笑着问:“是不是特别心疼你那小情人?觉得他委屈了?”
不信,呵,好一个不信,在她眼里那个衣冠禽兽也不知道扮演的角色,好得有多深入人心。
“你别断章取义,我……”忽然间话停顿下来,她抬头看着男人的眼,“这些都是你做的?”
她从来都不知道夜桀澈和薛辙晓公司应该能有什么交集,应该也不至于得罪了他。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夏妤,你现在是想为了他和我闹?”男人抬手捏着她的脸,嗓音嘶哑暗沉,带着说不透的危险。
夏妤体内被封印多时的勇气,忽然在这一刻冒出来,一鼓作气推开身前男人,瞪大眼睛低吼:“你知不知道这是在毁他的前程?”
前些天回家的时候,在夏父和他的谈话中便知道,他自己的公司已经上市,正好是前景无限的时候。
结果,这个男人却来了这么一遭。
夜桀澈的声音却是冷静到了极点,让人感觉有点冷,“夏妤你凭什么为了另外的男人,和你名正言顺的丈夫吵架?”
她凭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凭什么,疯起来她连自己都打!
“轻而易举摧毁掉别人辛辛苦苦打下的业绩,是不是让你有种说不出的兴奋感?”
这话是讽刺的,还有些指桑骂槐。
夜桀澈看着她冷笑,刚回来时便开了场,长达数小时的视频会议,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高管,让他气得差点掀桌而起。
现在回到家,他的妻子又开始给他摆脸色,还是为了别的男人。
她夏妤还真是好样的。
“是不是舍不得你小情人了,想要把人抱在怀里好好安慰?那你就回去,管你们上演十八禁还是十九禁。”
气急败坏的人,总是能够在一分钟内,说出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挽回的话。
怒火燃烧着智商,夏妤二话不说就想推门离开,眼底已经蓄满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夜桀澈是最受不了女人哭的,看着她这样,心底更加烦躁,却逼迫着自己拉住了女人的手。
“这一切你以后都能做到,不过前提是保证我孩子的安全。”
呵呵,这不要脸的男人,只差在脸上写下,孩子生下来,管你死活。
夏妤怒极反笑,用力一甩将他的手给甩开,抬眸看着他,眼泪硬是被逼了回去,眼眶通红得像食素的兔子。
双手在捏着衣服下摆,指节都开始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她颤抖着唇大声质问:“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对吧?不管死活只要能够把孩子健康养大对吧?夜桀澈你真可怕。”
如果以后她生产时难产,她觉得如果命不硬一点,可能就待在那手术床上下不来了。
这个男人是绝对不可能,放弃孩子选择救她的。
理智在这一刻清晰得可怕,愤怒却也逐渐在熊熊燃烧,她痛恨这样的命运。
“我对于夏家是个未婚先孕的女儿,这是一件异常让人蒙羞的事情,可我在你们夜家算什么呢?”
她甚至没有再揭斯底理地大叫,只是异常平静地询问,像是在和多年老友,讨论一个平常的问题。
夏妤在男人的沉默里放声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随着她的动作流动得异常快。
流至张开的嘴里,很咸很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