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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皇上派给你的差事,你就好好做,别辜负了圣意!”文斐的话话,定王妃只信了一半,想来甘芙的确和皇帝派给他的差事有关,却并没有重要到不能动得地步。不过,如今那位六小姐住在定王府,若是在这里出了任何事,的确会给定王府惹来不必要得麻烦,所以,暂时还不能动她。“但是,她毕竟还没出阁,住在你的院子里不合规矩,我让人将你旁边的绿萝阁收拾出来,让她暂时住在那里吧!”
“母亲说的是,儿子只想着保护她的安全,考虑难免不周!”文斐感激的看着定王妃,扶着定王妃跨过门槛走进了房间。既然定王妃这样说了,就说明在定王府里,甘芙是安全的,而且,那小狐狸对自己多有戒心,分开住也好,反正他还可以随时找机会去看她。“时候不早了,母亲先歇息,儿子告退!”
文斐出了院子,只觉得脚下生风,说来也怪,不过分开了一会儿,他就开始想念小狐狸了。
回到院子,甘芙正在午休,文斐看了一眼,静静的离开了,去了书房办事。
晚上定王妃便命人将甘芙移出了文斐的凤梧院,定王妃还特意派了几个丫鬟婆子过来伺候,又送了一些衣衫首饰和脂粉用具。下人们都是会察言观色的,绿萝阁靠近文斐的院子,是王妃留给将来文斐侍妾的住处,如今甘芙住进去了,估计这位小姐将来会是主子,所以伺候的时候格外用心。
上次的事情后,春绿就被文斐控制了起来,虽然她愿意相信春绿,但文斐是公事公办,毕竟,最有嫌疑的就是春绿,所以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让文斐尽量不要为难春绿。
甘芙虽然感觉到了这些下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只以为是文斐故意打了招呼。
晚饭文斐死活要她亲自下厨,碍于文斐还是伤患,甘芙只得从了,简单的做了几个清单的小菜,文斐也吃的津津有味。
“世子,时候不早了,臣女要休息了!”甘芙平常时候对文斐都特别有礼,只在被文斐惹怒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的叫。此时天已经黑了,偏偏文斐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出声提醒。
可很显然,文斐不喜欢甘芙这么客气,于是不悦的蹙着眉,“小丫头,昨天你可不是这样叫我的!”
“世子身份尊贵,名讳岂是臣女能随便叫的!昨日不过是一时情急,才会失了规矩,还望世子不要怪罪!”甘芙坐在文斐对面,说出的话和表情都恭敬有礼。
“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文斐愤愤的丢下话转身离开了。他真的生气,一想到这丫头睡梦中都喊着御哥哥,一想到云淦说的那些话,一想到她可能是那个已经死了的“京城第一美人”沈慧,他的心就没办法平静。上次宫里皇后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南宫御和沈慧互相倾心,只不过碍于礼法和亲情无法相守,如今,两人没了那些礼法束缚,会不会真的在一起?不过还好南宫御不知道如今的甘芙可能是沈慧,可若是当某一天南宫御知道了,以那个男人的霸道和魅力,会不会真的将小狐狸从他身边抢走。越想,文斐越觉得心惊,也越觉得害怕,害怕小狐狸在最后会选择南宫御。
“南宫御最近怎样?”走在回凤梧院的路上,文斐知道暗一暗二在身边,所以出声询问。
“贤王被皇上禁足,除了在出事的当天晚上离开了贤王府,之后再没离开过!”暗二从暗处闪了出来,恭敬地立在一边。
“他去了哪里?”出事的那天晚上,南宫御还真是不给皇帝面子,皇帝刚禁了他的足,他立刻就能跑了出去,想必皇帝也知道了吧,只是不知道皇帝知道后是什么表情。
“主子,属下没用,南宫御武功高强,属下不过追了一条街就被发现了,后来就被甩掉了!”暗二满面愧色,想自己平日不就仗着轻功卓绝,所以才得了如今的差事,却不曾想,在南宫御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行了,以你的能力要追上他的确不可能!”文斐并没有怪罪暗二的意思,南宫御的武功他清楚,和他应该不相上下,只是,南宫御会去什么地方呢?
“多谢主子体恤!”暗二松了一口气。
“继续监视着,他若有任何行动,立刻向我汇报!”文斐已经走进了自己的院子,见隔壁的灯熄了,估计甘芙已经睡下了,有了定王妃护着,相信云洛也不敢做什么,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文斐还是决定加一层防护,“你和暗一去隔壁守着,若是有人敢对六小姐不利,格杀勿论!”
“是!”暗二得了命令,很快隐到了暗处。
第二日,文斐让人去将甘芙给请了过来,理由是他内伤未愈,让甘芙过来伺候。甘芙明白文斐是故意的,一想到文斐的确还未痊愈,只得过来了。
文斐倒也没为难她,只是让她端茶倒水,俨然将她当作丫鬟在使唤。甘芙也不想和文斐计较,反正只是些简单的事情,就当报了文斐的相救之恩了。
“你拿着这封信看了半天,可看出了什么?”此时文斐坐在书房里,拿着当初那封冤枉南宫御的信,左看右看,桌子上铺了许多的纸,都是南宫御的笔迹,所以甘芙好奇的问。
“我在比较这封信上的笔迹和南宫御的笔迹,你看,还真是一模一样呢!”文斐赞叹不已,世上真有这样的人,能将堂堂“草圣”的字给临摹得毫无破绽可循。
甘芙接过文斐手中的信,与桌上其它纸上的字迹一对照,果然一模一样,“即使是临摹的高手也不可能临摹得这么像啊,尤其是一个人的小动作。贤王写字有个小习惯,在写勾的时候会刻意停顿一下,所以他的字不同于平常的的草书,在行云流水中又给人一种铿锵有力的感觉,你看,”甘芙指着信中的每一个字,“是不是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的确!”文斐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的猜测,甘芙对南宫御那么了解,甚至连他写字的小习惯都清清楚楚,那会是多么隐忍的感情。一想到这里,文斐突然觉得气闷,偏过头不再看甘芙和他手中的信。
甘芙却并没有注意到文斐的情绪变化,因为她想到一件事,于是拿起桌上的纸仔细闻了闻,又拿起信纸闻了闻,眸中突然闪出亮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甘芙一把抓住文斐的手,明媚耀眼的笑容如一朵太阳花终于找到了太阳的方向,眼眸深处那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喜悦让文斐看得心惊,“文斐,这封信是假的,不是贤王写的!”
文斐看见甘芙的笑容,心里的不快直接爬到了脸上,一把扯甘芙的手,“从今以后,他的事情和我无关!”
“文斐?”甘芙终于感觉出文斐的异样,见文斐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这才正视文斐。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表情和行为,好像的确有些过了,文斐对自己的心思她清楚,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护,任谁也无法不生气。若是以往,她定然不会理会文斐,但经历了这么多事,要她再无视文斐的感情,那她就真的是狼心狗肺了。
可要她接受文斐的感情,她也做不到,于是装作不明白,扯了扯文斐的袖子,“谁惹你生气了?”
文斐见甘芙这副讨巧卖乖的样子,透着一股子的精灵古怪,心里的气消了不少,不过又想,若是自己就这么容易被她哄了去,以后还如何拿捏她,于是仍然绷着脸。
文斐此时明明受用之极,却仍然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甘芙很想甩开手就走,奈何有求于人,只得忍下了,端起桌上的茶水,举过头顶,恭敬的立在那里,“世子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见识了!”
以前,甘芙从来不会费尽心思的讨好自己,总是在捋了自己胡须,惹毛了自己后,自顾自做自己的事,而如今,为了南宫御,竟然如此忍让,如此卑躬屈膝,文斐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升了上来。一把拂开了甘芙手中的茶杯,因为带着怒意,没有掌握好力道,甘芙端茶的手又不稳,嘭的一声,茶杯飞了出去。
“啊!”茶杯里的水是甘芙刚刚倒的,虽然茶杯是飞出去的,茶水还是溅到了甘芙的手上。滚烫的水滴在甘芙白皙的小手上,立时就红了一片。
文斐只是发脾气,却不曾想会伤到甘芙,一把抓过甘芙的手,又是愧疚,又是心疼,“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其实伤的不重,烫伤的面积不大,却火辣辣的疼,见文斐愧疚心疼的样子,甘芙摇摇头,故作轻松道,“若真觉得愧疚,麻烦你给我上点药吧!”
文斐抬头看着甘芙,见她只是轻蹙着柳眉,这才放了心,然后转身在一个柜子里找出一个瓶子,给她烫伤的地方涂了药,涂的时候格外的轻柔细心。
文斐是定王府的嫡长子,从出生就注定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只有他肆意妄为的份,哪里需要去在乎别人的感受,更不要说关心和心疼人。可自从遇到了甘芙,他好像变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对甘芙的纵容,对甘芙的在乎,已经超出了他的临界线。
而甘芙呢,从小她就知道,自己将来要做皇后,所以,行为举止都是按照皇后的要求,她也习惯了那种约束和隐忍,不敢大声笑,不敢大声哭。她身边可以亲近的人很少,除了家人就只有皇后。太子也是按照储君的标准被教养大的,所以,对于感情表达很隐晦,即使见了面,也不过是嘘寒问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