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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目睹了一场大变活人的技艺,苏洛璃已经对楚汉方佩服的五体投地,当下便在花厅中向楚汉方请教起来。
却在这时,云溪行色匆匆的从屋外走了进来。
“王妃。”云溪行礼,瞧见王妃身边立着寒梅,却欲言又止。
寒梅侧脸看了她一眼。
云溪脸色焦急,却就是抿着嘴不说话。
廉如意也好奇起来,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寒梅知道的么?
于是廉如意吩咐寒梅陪着苏洛璃在花厅,她起身同云溪一道离了花厅。
走出老远,云溪才压低了声音道:“王爷派人送回来消息,说二少爷已经向皇上请命,要去乌兰送亲!”
廉世远要去乌兰送亲?
廉如意不禁皱起了眉头。
想来皇帝已经下定决心,要支持乌兰三皇子阿鲁保夺取单于之位,此行虽说是趁老单于和二皇子不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却也凶险万分。
难怪云溪不愿当着寒梅的面说。
寒梅若是知晓,定然十分担忧。
廉世远虽然武功很是不错,但他乃是进士出身的翰林,此等危险的任务,怎么也不会落到他的头上。慕容御派人送回来的消息也说,是廉世远自己向皇帝请命,去往乌兰。
想来他此举,或许和寒梅彻底的拒绝他,不无关系。
他这是寒了心,想要离开京城么?
“皇上同意了么?”廉如意缓步走着。
云溪摇了摇头,“王爷没说。”
“我爹知道这事儿么?”
“王爷也没说。”
“王爷现下在哪儿?”
云溪愣了愣,“是王爷身边的同光带回来的消息。”
“……”
如此,只能等慕容御回来,再一问究竟了。
慕容御从宫中回来,已是黄昏时候。
塞西亚终于说服阿鲁保,将她留在京中,由阿鲁保自己迎亲回乌兰。
有塞西亚为质,皇帝立即召集御林军,着人精选精锐力量,护送公主前去乌兰和亲。
护送是假,帮助阿鲁保夺权是真。
此事基本已定,让慕容御这有名无实的闲散王爷从旁商议,想来更多的是试探之意。毕竟多多木吉死的时候,三皇子阿鲁保是在寿王府上住着。就算是阿鲁保杀了多多木吉,皇帝也担心慕容御有参与其间。
慕容御从头至尾,只听不说,他已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憧憬着将来北疆百姓安乐平顺的生活,他心中甚觉畅快,至于功劳名声,并不在他考虑的范畴之内。
廉如意听完事情经过,点了点头,心中想到,皇帝果然还是对慕容御心有疑虑,幸而苏洛璃聪慧机敏,在董嬷嬷的教导之下,也越发沉稳端庄。他日进宫,若能顺利留下,想来贵极后宫,也是指日可待。
“廉世远前去乌兰送亲是怎么回事?”廉如意问道,毕竟是她的弟弟,虽然是姨娘所生,但今世已经不同,她与前世走偏了的庶弟,今日可谓关系亲密。此去乌兰,危险重重,她自然也是担心庶弟的。
慕容御拥她入怀,在她头顶轻声说道:“若非皇上对我不放心,我也想亲自前去。阿鲁保不像那些乌兰人,是真心希望乌兰和平南朝修好,共谋发展之道的。此事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此去虽是十分危险,但一旦功成,乃是功在千秋万代的好事。乌兰游牧发达,但民风粗犷,平南朝农耕鼎盛,却良驹难求……不止廉世远主动请缨,左相家的岳谦益,也请命前去。”
“岳谦益?”廉如意忽闻这个名字,甚觉耳熟。
却见慕容御脸上已经扬起一个别样味道的笑容来。
“是啊,夫人忘了么?就是那个诬赖你送他荷包的岳谦益呀!”
廉如意这才想起来,在她尚未嫁给慕容御之时,岳姚琦为了栽赃给她,模仿她的手法,绣了荷包,送给岳谦益。
听闻慕容御话里调侃的意味,她忍不住道:“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让那岳家小姐春心萌动,我怎会受这无妄之灾,险些被人坏了名声!”
见夫人脸颊微红,口气嗔怪,慕容御立即缴械投降,“是是,夫人教训的对,都是为夫的错!为夫应该长的丑一点,生的这般英俊作甚?凭白叫那小姑娘动了春心!”
廉如意立即被他的话逗笑,“自吹自擂!”
见她脸上灿烂的笑容,虽是每日都看,却仍觉明媚耀眼。慕容御忍不住弯身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廉如意心中一颤,脸红道:“马上就到晚膳的时候了。”
“不急……”
床上帷幔层层落下,遮住一室春光旖旎。
伺候在屋外的云溪却被寒梅硬拉到一边去。
“寒梅你这是做什么?”云溪别着脸,不愿看寒梅。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寒梅冷着脸。
云溪不去看她,只看着开了满树,四处飘香的净白的槐花,远远看去,仿佛一朵朵净白的云彩一般。
“今日上午在花厅的时候,有什么话你是要瞒着我说的?”寒梅却扳过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回答。
云溪向来不会撒谎,撒谎的时候,眼睛就喜欢四处乱看,“那是主子的事情,你怎可乱问?”
“主子的事情,是不是和廉二少爷有关?”寒梅低声道。
“不是!”云溪立即摇头否认。
寒梅眼中已现了然,点点头,退开两步,“我去问师父。”
云溪立即上前拉住她,“我的好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如今你与那廉二少爷还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想来最冷静的么?明知道不可能的事,还去想他做什么?真的把他从心里忘了,才是对你最好的!你这般担心他,他可知晓?”
“我不需要他知晓。”寒梅低着头,生硬的说道。
“傻妹妹!你原是我们中间最是冷静果断之人,所以王妃格外倚重与你,如今怎的你会这般优柔寡断?既然已经不去做那不实际的痴想,就该干干脆脆的放下,不管他以后做什么,都与你无关呀!”云溪攀着她的手劝道。
寒梅拧着眉,沉默了好一阵子。
云溪忽觉自己手中一松。
寒梅不再硬要离去,只听闻她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断告诉自己,他如何,已经不是我能关心的,可仍忍不住去想他……我想管住自己的心,可它偏偏不听使唤……”
云溪拍了拍她的手,“不要心急,这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日子久了,感情自然就淡了……”
寒梅点点头,终是没再追问下去,可她心头的担忧却是挥之不去,无法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