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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玄翼可不是看见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行迹暧昧就愤而离去的那种人。相反,遇到这种情况,他是一定要弄清楚事实真相的。
他忍着心头涌起的暴戾,要看看这个白玉京准备玩什么花招。
所以,云微寒刚刚把裴玉京拉到房间里,还没来得及关窗户,一条黑影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窗边。
“王爷,你也来了?”云微寒用力把裴玉京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回头就看见了站在窗边目光幽冷的凌玄翼。
凌玄翼的嘴角动了动,“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穿着白色丝绸中衣的云微寒身上。
仿佛被那曼妙的曲线刺激了眼睛,他哼了一声,疾步走到拔步床前的衣架上,抓起一件衣服就往云微寒身上套。
云微寒低呼了一声,伸手推开动作粗鲁的凌玄翼:“你干什么?”
“秋天晚上这么冷,穿这么少不怕感染风寒吗?”凌玄翼口中说着,手下丝毫不停,将衣服裹在了云微寒身上。
云微寒的身高在女子当中算是高挑的,但是在他手里却像一个小孩一样,三下两下就被他用衣服裹好,推到了背后。
“你……”云微寒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有点疼,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裴玉京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声音,好像强自压抑着痛楚一样。
云微寒白了凌玄翼一眼,扭头在旁边的柜子里翻出来一个包袱。
“幸亏我这里还有点伤药。”她低着头整理着,“要不可怎么办呢。”
在她的头顶,两个男人的目光相遇,火花四射。
真不要脸,输了来这里装可怜。
你管,微微愿意照顾我。
咔咔咔,在云微寒看不见的地方,两个男人用眼神互相斩杀对方三百下。
云微寒拿着小包袱来到裴玉京身旁。
裴玉京一只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从指缝中渗出的鲜血把他的手指衬得更加苍白。
云微寒放下小包袱,弯腰说道:“手拿开,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凌玄翼隔着云微寒,伸长胳膊,一把抓住裴玉京的衣领嘶啦一声撕开,露出他雪白的肩膀。
“我帮白大人包扎,你这种没有经验的人,还不知道弄成什么样子呢。”口中说着,凌玄翼一手拿过云微寒手里的包袱,“你先去那边坐着,伤口又不好看,女孩子家家不要看。”
云微寒被他一连串的动作搞得满头黑线,难道他第一天认识自己?当着他的面,人都杀过了,还怕看伤口?
想想刚才他站在窗边看着她扶着裴玉京时候的眼神,云微寒终于明白了,王爷在吃醋……
她实在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吃飞醋。这边还流着血呢,看那伤口又尖又深,明显是非常锋利的锐器所伤。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会不会影响裴玉京的身体。
再说了,裴玉京是她的哥哥,他居然吃这种飞醋。等他知道了真相,看他还有没有脸见人家。
云微寒白了凌玄翼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她将外间炉子上煨着的热水拎过来,倒在铜盆里,将干净的布巾沾湿,借着微弱的烛光开始给裴玉京擦拭伤口。
“怎么会被刺得这么深?”云微寒也不理会站在一边放冷气的凌玄翼,一边擦伤口一边问道,“碰到高手了?”
裴玉京斜靠在椅背上,烛光下裸露出来的肩膀平直结实,肩头的曲线和雪白肌肤配合在一起,有种动人心魄的美感。
他低低笑道:“微微,你还能从伤口看出来高手不高手啊?”“我虽然眼力一般,但是也能看出来点东西啊。”云微寒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道,“这伤口如此锐利平滑,一方面说明对方的武器很锋利,另一方面也说明他的手很稳。这伤口像是剑刺的,他的分寸把握得
很好,既不曾让你胳膊废掉,又能够让你休息一段时间。”
“在和你对战时候还能这么有分寸,这人当然是个高手。”
凌玄翼看着云微寒围着白玉京忙碌,好像忘了他的存在,本来一脸郁闷。可是听到云微寒夸他是个高手,又不由得意地翘起了嘴角。
裴玉京扁了扁嘴巴:“微微,我都被他刺伤了,你还夸他。”
“被高手刺伤了总比被低手刺伤了要光荣那么一点点。”云微寒手脚利落地将布巾拧干,再次仔细擦拭伤口。
凌玄翼从背后给了裴玉京一个鄙视的眼神。
裴玉京的眼神却全放在眼前温柔的女子身上。
她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细白的手指捏着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伤口上的污渍,仿佛他是一个脆弱的陶瓷娃娃。
他最爱她眼中的关怀和悲悯。有那么一个短暂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飞蛾,向着那代表温暖的双眸飞扑而去,哪怕为此焚身成灰,也无怨无悔。
凌玄翼受不了他那种眼神,他上前一步,沉声说道:“行了,我来给他上药。”
云微寒刚想说话,凌玄翼就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比你的东西效果好,放心吧。”
云微寒想也知道,她这里准备的都是最普通的外伤药,当然比不上定南王随身携带的药好。
她点了点头,向边上挪了一步。
“拿些干净的布巾来。”凌玄翼吩咐道。趁着云微寒去拿东西,他用力把药膏抹在了裴玉京伤口上。
“哎哟!”裴玉京一点儿也不矜持,当时就发出一声惨叫。
云微寒吓了一跳,抱着布巾就冲了进来:“怎么了?”这半夜三更的,突然这样鬼哭狼嚎,把李妈妈她们惊起来,她可不好交代。
裴玉京苦着脸说道:“疼死我了。姓凌的,你刺了我一剑还不够,还要杀人灭口不成?”
云微寒扭头诧异地看着凌玄翼:“是你刺伤他的?”
凌玄翼黑着脸抓过她手里的布巾,在裴玉京肩膀上绕了几圈,打了个结之后才说道:“技不如人,还好意思说。”
云微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
毕竟裴玉京现在在假装追求她,他们两个算是情敌,见了面有点摩擦也算是正常。可是小飞醋吃到动刀动枪,扎出一个血窟窿,那就过分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镇守南疆的定南王,一个是监察百官的大都督,她不相信他们都没有脑子到这个地步。
凌玄翼抱着双臂站在云微寒身旁,裴玉京斜靠在椅背上坐在云微寒对面。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眼神激烈的碰撞。
正因为他们都是这世间最优秀的男人,才绝对不会允许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产生什么想法。
云微寒的思维还停留在现代社会谈恋爱的模式上,男朋友看见有人追求自己的女朋友,会吃醋会不高兴,但是不会拿出一把枪把人崩了。
可是这里是天泰朝,他们两个人都是位高权重,反掌之间可使无数人丧命的人。这样的人,习惯了掌握局势,习惯了予取予求,绝对不会把自己看中的人或者物让给别人。
看着两个没有丝毫悔意的男人,云微寒的眼睛里冒出了怒火:“你们两个有没有脑子啊?多大点儿事就要打生打死?嗯?功夫高强了不起?”
她信手把手中的布巾抽向身边的凌玄翼:“你是高手了不起?你也不看看他那身体,跟他较什么真啊?”
凌玄翼连忙后退,口中叫道:“微微,微微,你别生气。”
他高大的身影在房间里来回躲闪,看起来特别狼狈:“微微,你不知道白玉京做了什么,他太阴险了……”
云微寒追着他抽了几下,扭头对着正在幸灾乐祸看热闹的裴玉京喝道:“你也是,多大的人了,一点分寸都没有吗?玩归玩,闹归闹,把自己弄伤了算什么?”
她冲着裴玉京空抽了几下布巾:“你也不看你的小身板!整天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手脚冰凉没点热度,补血都来不及还要把自己弄得流血不止!你傻不傻啊你!”
凌玄翼撇了撇嘴,白玉京那是修炼的功法特别好不好,他身体不知道多好呢。
裴玉京挨了骂,反而笑得像朵花一样:“微微,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
凌玄翼哼了一声,看着那个让百官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大都督在云微寒面前俯首帖耳,深感不齿。
云微寒看看凌玄翼,再看看裴玉京,觉得自己有点脑仁疼。
“你们俩,不许再背着我搞这种事情!要是让我知道谁下黑手,我可跟谁没完!”
她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一巴掌把布巾拍在旁边的案几上,一双大眼睛来回扫视着两人,试图增加刚才所说话语的威慑力。
凌玄翼黑着脸,没有说话。最阴险就是白玉京了,他在京城是地头蛇,锦衣卫无所不在,下点黑手谁知道?
他们定南王一系的南风组织虽然也经营得不错,可是在京城跟锦衣卫比,缺乏地利和人和。
另一方面,定南王府的产业,要么就是明面上的店铺,要么就是暗地里的情报点,都是固定的靶子。可是锦衣卫呢?他们就是拿着皇粮到处打探消息、抓人杀人,没有什么不动产可供下手。
难道他真要跟锦衣卫打生打死?那就跟谋反无异了——现在还不到他和皇帝舅舅撕破脸的时机呢。
但是他又不想跟云微寒说这些,好像怕了白玉京一样。
裴玉京看着凌玄翼难看的脸色,唇角勾起。云微寒看着两个没有一点妥协迹象的男人,怒火中烧,她抓起旁边的布巾,像赶苍蝇一样抽向二人:“滚滚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