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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临死的善良
“相公，我想和你讲个故事……”待那一吻过后，瑶华看着轩辕子卿的双唇终于显出了红润，那裂开的口中也稍微湿润好了些，虽是口中有些唇上的血腥味，也抵不住她想讲故事的心。
轩辕子卿看着瑶华稍微好看了些的唇瓣，他脸色温和了一些，他凝视着她道：“先上来，我背着你，你再给我讲可好？”
瑶华看了看轩辕子卿片刻，而后又看向了赵玉，她道：“我们走了，她怎么办？”
“她本来就与我们无关！现在我们也是仁至义尽了。”轩辕子卿看都没看赵玉一眼，看着瑶华讲道。
“可是，我们不能把她丢在这里，她会死的。”瑶华收回了看着赵玉的眼神，看向子卿自嘲一笑。
死，丢赵玉在此处赵玉会死，而他们，怕也是会死吧。
为什么呢？她没想通，这个幻境似乎太过长久了一些，并且，一路上他们都照顾着忽然出现的赵玉，那怕是珍贵如命的水也都给赵玉喝了。
如果这是试探的话，也该够了吧！
轩辕子卿听完凤眸无奈，他伸手将贴服在瑶华脸上的发丝抚开，柔声道：“我们也是凶多吉少。”
他不想说这句话的，不过，显然，他知道她的心里也是心知肚明的，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不要……求老爷、夫人带上我……求你们……”此时，赵玉似乎听到了瑶华和轩辕子卿的话，那躺在沙地上的她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一边爬向瑶华他们，一边苦苦恳求着。
瑶华看了看子卿，又看向了赵玉，自己相公说的话也没错，都是凶多吉少，可她看着赵玉实在是可怜不已。
况且，现在大家都没水，他们这一路上都坚持带着赵玉行走了，又何苦在最后的时候丢下赵玉呢。
“没水，大家都是一样，都带着她走了很久了，到了最后又何必丢下她呢。”瑶华还是出声对子卿说道。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求求老爷带上我吧……”赵玉再次带着哭腔恳求着。
轩辕子卿看着瑶华片刻，他无奈的点头应许。
赵玉很虚弱、瑶华也很虚弱，轩辕子卿同样很虚弱却比瑶华和赵玉强一些，毕竟他是男人，然而，是个男人在这烈日骄阳下一直的没水行走，也是在将生命一点点的耗尽。
终于，赵玉再再次的倒下，轩辕子卿也倒了下来，他的第一个反应一如平常的那般将摔倒在一旁的瑶华拥入怀中。
此刻的瑶华彻底的要昏厥了过去，但她还有一丝神智，还看的清楚子卿的脸，她喃喃自语如蚊声道：“我永远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我也是。”轩辕子卿接过话，将瑶华拥入了怀中。他记得她说的故事，叫——相濡以沫。
“这次，我们真的是有去无回了。”瑶华低声的说着，眼皮好重，她觉得好困，想睡去。而她刚刚看到了前面有一座房子，她让子卿快走过去，可惜，到了的时候却是空无一物，她看到了海市蜃楼，看到了虚幻，看到了死亡，如今真的是死亡了。
“就算是死，只要是和你一起的，我便是今生无悔。”轩辕子卿搂着瑶华微微一笑，亦是满足、幸福。
到了面临死亡的时候，他的心依旧如故，没有了她，今生都不会再快乐。好累，困意在一波波的袭进他的脑海、他的心中，他知道，这是将死之象，若是他真的合上眼睛，那么他将永远不会睁开眼睛……
“我也是……”瑶华在听完这话的时候，直接合上了眼睛，她真的好困，好想睡觉。
轩辕子卿看到了瑶华合上了眼睛，但是，四周还是一片沙漠，太阳还在原位烘烤着，他就算叫醒了她又能如何？还能活命不成？
他们已经失去了最珍贵的水，在这个完全没有方向的死地里，他们还有什么可以成为转机的机会？
“快叫醒夫人……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此刻，趴在沙地上的赵玉看向轩辕子卿有气无力的着急说着。
轩辕子卿刚刚合上的眼眸缓缓睁开，他看向一旁的赵玉，嘶哑着声音道：“叫醒了又如何？让她继续痛苦的慢慢等死吗？她既然困了，就该睡了……”
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他又道：“我也困了……”
困，便是死……他的脑子还是有些神智的，所以，他不想再叫醒瑶华，不想让她醒来感受着炎热太阳的烘烧，缺水的干渴、没有希望的归路……
或许，这便是他们两人的最后归宿吧。
他收回看着赵玉的眼神，低眸看向静静躺在自己怀中的瑶华，他用着他仅有的一点点力气为她抚开了脸颊上贴服的发丝，为她理了理发髻，让她不显得那么的凌乱，然后在她的额上印下属于他对她所有的情……
他这一生，若为情故，却也是虽死不悔……
赵玉顿时一怔，神色有些复杂，然后那涣散的双眸此刻稍微清醒了一些，她继续看向轩辕子卿很是自责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喝了你们少有的水，也不会连累你们……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死在这里而已，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说着，说着，便是再次的泣声不已。
轩辕子卿那还没合上的凤眸已经在此刻合上，他听到了赵玉的话，听的有些恍然，但还算知晓他没幻听。
依旧没有睁开眼，他抱着瑶华，轻声道：“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带上你，可是，我的夫人她不想让你死，才带上了你。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现在都是一死。如今也没什么差别了。”
“你们不怪我？不怨恨我吗？”赵玉再次嘶哑着声音问出声，她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轩辕子卿
很是急切，希望能够从对方的言语中找到一些肯定。
“我们不怪你，也不怨恨你。人之将死，你不用留着自责上路了。”轩辕子卿在赵玉话落之后，他才浅淡一言。
他……这算是在临死前做了一件好事吗？
不过这也许也是他的瑶华所希望的吧，就算为她积德好了。
赵玉听完之后脸色很是复杂，她咬了咬唇，很快，一抹感激的笑容在她的脸上浮现，她道：“你们夫妇很善良、也很勇敢，谢谢你们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