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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霖听到曾司彩的赞扬,不由得笑道:“曾司彩说的是,这种衣服穿在身上,就是能体现各自不同的美。
当然,衣服设计得再漂亮,再新颖,如果不是宇文姐姐长得漂亮,能够撑得起这件衣服的独特魅力。
那么,就算我有能力设计出不一样的样式,也无法做到让人穿起来会有不同的美感。”
宇文修仪听到穆霖赞她,心中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便在众人之间来回走动了几圈,吸引了所有人的羡慕眼光和一片赞美声。
林司乐看到事情如此的跌宕起伏,心中不免笑开了花。
说实在,最开始看到穆霖愿意帮忙修补衣服的时候,她的心里确实是很安慰的,但同时也在心里打了一个鼓。因为对于穆霖之前是怎样一个人,她最清楚不过。
然而,当整个后宫都找不出一个愿意修补衣服的人时,她愿意相信穆霖已经改变了。
可是,当穆霖把衣服剪烂,她便以为玩蛋了。谁知峰回路转,一件烂衣服,也能被穆霖做成不一样的风采来,真是让她大开眼镜,也让她感到羞愧不已。
明明,明明穆修容已经变得那样好了,她却还是要怀疑她。这真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既高兴,又惭愧,站在二十四司中默默的留着泪,却没有人发现。
原来林司乐的性格低调,又温婉善良,从不轻易与人为敌,也从不轻易表现自己。所以,当二十四司聚在一起的时候,她往往就像沙漠里的一粒细沙,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正因为这样,她才能够在宇文修仪咄咄逼人之下,还可以退出尚宫局的大殿,找到晴晴,告诉她去找穆修容求救。
此刻,晴晴的心情真是世间语言难以形容啊。
她跪在地上,一直不敢出声,但心里面对穆霖期望很大,希望她能过帮她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然而,当她看到穆霖将衣服剪烂时,她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天地一片漆黑。
她绝忘而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却没有一个人关注到她,也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心中的痛苦和难过。
当然,她这样一个低贱的奴婢,是不可能引起各位大人的关注。但是她真的希望,在她死前,可以交代一个人,将她的东西收拾好,等下个月亲人见面日时交给她的娘亲。
她是真的以为她死定了,所以她才会如此绝望而痛苦。然而,她再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的峰回路转。
此刻她看着穆霖,只感觉穆霖全身都放着光,就像如来佛祖一样,既慈祥,又温暖。
她忍不住朝着穆霖感激而虔诚的叩了几个头。
她的叩头当然不算什么,也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她却没有想到,她的所有行为都已经落入了穆霖的眼中,只是她无暇过来将晴晴拉起来,也就无法安慰她。
现在的穆霖虽然已经把一件坏事变成了好事,但为了让宇文修仪更加的快乐,因而饶了晴晴,穆霖就还要与宇文修仪周旋。
她看着宇文修仪的高兴样子,忽然说道:“宇文姐姐如果能够穿着这件衣服给皇上看,必定能将皇上迷的神魂颠倒。”
穆霖的话一下子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宇文修仪也安静了,她不再高兴雀跃了,而是失落的走到桌子边坐下,一脸无奈的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着皇上了,也许他都已经忘了后宫中有我这么一个人。”
穆霖听了沉默了,因为她知道宇文修仪在冬至节的时候其实是见过皇上的,但那一晚是后宫三千佳丽同时聚在一起,宇文修仪见到了皇上也等于没见,这是宇文修仪的悲哀,也是整个后宫女人的悲哀。这样的悲哀,以后终有一天也会落的穆霖的头上。
如果不想有这样的悲哀发生,那么,她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在皇上还没有厌倦她之前,离开皇宫,到外面去生活。
她想到这里,不免同情宇文修仪。只因宇文修仪等人尽管知道这样的悲哀会很漫长,甚至是一辈子,但是她们也没有想过要离开。
对于她们来说,能够得到帝王的宠爱固然很好,如果不能得到,至少能够在帝王的周边生活也是一种高贵和快乐。所以,终期一生,她们也不会离开皇宫。
而穆霖,正因为从一开始就已经有打算要离开皇宫,不想为了一个男人而与众多女人争斗。所以她才会觉得宇文修仪很悲哀,而宇文修仪自己却没有这种感觉,最多是感到失落而已。
此刻,穆林看到宇文修仪如此失落,便决定帮她一把。
于是,她看着宇文修仪笑道:“宇文姐姐要是穿上这件衣服,在皇上面前走上几圈。我保证,皇上一定会被你的时尚气质给迷住的。”
宇文修仪本来就在失落之中,听到穆霖的话就感觉更失落了。她垂目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自怨自艾的道:“那又有什么用呢?皇上根本就不会看到我穿这件衣服。
因为他已经有一年半未见我了,我也曾经想过无数次他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然而,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来看我。在他的心中,早已忘了有我这么一个人。”
“姐姐何必如此气馁呢?”穆霖说了一句,缓缓地走到宇文修仪的面前蹲下身子,仰起头看着她温柔地道,“如果宇文姐姐信得过我,那么,就让我来制造你与皇上的见面聚会,如何?”
宇文修仪一听,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索一样,突然紧紧地抓住穆霖的两只手,眼神放光地看着穆霖,开心地道:“啊,妹妹真是提醒了我,你现在是皇上最宠的女人,你无论说什么,要什么,求什么,皇上都会依了你。
所以,如果你能请皇上怜惜一下我,来一趟我的园湖宫,他一定会来的。到时候,姐姐我就有机会床上这件衣服给皇上看了。是吗?”
她说着连声哀求道:“姐姐求你帮帮忙,让皇上来我的园湖宫吧。只要你帮了我这个忙,妹妹日后但凡有需要,尽管吩咐姐姐我去做。无论是上当山,下火海,我都愿意去做。如果你不信,姐姐我便在此发誓……”
宇文修仪说到这里便举起了手,正想要发誓。
穆霖却是一把抓住宇文修仪的手,看着她道:“姐姐何必如此严重呢?为你说句话本来是可以的,但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行。”
“为什么?”宇文修仪本来鸡冻万分,但因为穆霖的一番话,像一朵鲜花一样,突然之间就枯萎了,没有半点生气。
穆霖看了忍不住笑道:“姐姐你莫急,且听我把话说完。”
“妹妹你说。”宇文修仪连忙接口。
穆霖微微一笑道:“姐姐说让我去跟皇上说,请他去你的园湖宫。此事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姐姐就算要我跟皇上说上十次我也愿意。
但是,这样的请求,就算皇上真的去了你的园湖宫,也只是为了应付我的话而不得不去。去了也只不过是无聊的坐上一阵子,又哪里能留住皇上的心?
妹妹想,如果姐姐想要皇上去你的园湖宫,并留住他的心的话。妹妹建议还是不要让皇上去你的园湖宫看你,而是你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把你的独特韵味,不留痕迹地展现出来,却不能刻意去讨好皇上,求他欣赏。不然……”
穆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道:“宇文姐姐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我懂。”宇文修仪连忙点头道,“男人的喜好都是得不到才珍贵,送上门的就不喜欢,求他们喜欢的,他们就会讨厌了。”
“姐姐真不愧是一个御姐。”穆霖赞了一句,这才提议道,“为了让皇上心甘情愿的去你哪里,我们必须要耍点心机,而不能靠求或者命令,所以,我跟你说。”
穆霖向着宇文修仪靠了过去,宇文修仪一看,连忙府下身子,将头探到穆霖的嘴边。
于是,两人一个说一个听,说的人轻声细语,听的人眉开眼笑并不住的点头。
她们两人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完成了什么计划,对于管尚仪等人来说,虽然很好奇,却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们能听的。
她们只要看到宇文修仪笑,不生气了,她们就安心了,快乐了。
接下来的时间,当然是宇文修仪牵着穆霖的手,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尚宫局。
在离开尚宫局时,宇文修仪将外衣脱了下来,交给身边的宫女好好地保管。
当穆霖和宇文修仪退出尚宫局后,晴晴立刻跪着走到管尚仪的面前使劲的叩了几个头,抬起脸,一脸的感激之前看着管尚仪道:“奴婢谢谢管尚仪的搭救,今天如果没有管尚仪的有心呵护,奴婢肯怕早就被宇文修仪整死了。”
管尚仪听了叹了口气,看着晴晴道:“此次并非我的功劳。如果不是你及时将穆修容请来,我就算有心护你,也是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你要感谢的人是穆修容,而非我。不过,”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着晴晴语重心长的道:“不管如何,经此一事,你可要记住。我们做奴婢的,性命是捏在主子的手上。所以我们做事时,一定要小心谨慎,切勿再犯同样的错误。”
晴晴道:“管尚仪说的是,奴婢以后一定会小心谨慎,再也不会犯这种的错误了。”
林司乐听到这里终于站不住了,从二十四司中走了出来,向着管尚仪行了个礼道:“管尚仪,此次事件能够如此圆满的解决,的确是穆修容够大度。
但是,如果晴晴还留在我们尚宫局做事,那么,她就像一枚定时炸弹一样,随时会爆炸啊。
所以,我们尚宫局经不起晴晴再犯错了。你想啊,一个月前她因为鬼神声事件,差点就丢了性命,还让淑妃恨了我们好长时间,因而时不时地找我们尚宫局的麻烦。
如此,为了杜绝这种无穷无尽的麻烦,我们还不如把晴晴调到穆修容的月裳宫做事。
这样,只要她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我相信,以穆修容的大度,一定不会与她计较。穆修容不计较了,其他人又怎么会去与她计较呢?”
管尚仪听了点点头道:“嗯,林司乐说的有道理,与其放一个随时会爆炸的人在我们身边,还不如把这个炸弹扔出去。”
她说着顿了一下,看着众人道:“关于晴晴从挽衣局掉到月裳宫做事的提议,不知道众位有没有什么意见?”
众人听了都摇头表示没有意见,一致赞同将晴晴掉到月裳宫做事。
此事一旦定下来,众人便开始解散了,慢慢地往外走。
林司乐特地走的慢一点,留到最后一个退出,在退出大殿之前,她不着痕迹地经过晴晴的身边,以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与晴晴说了一句:“今晚演时正到我房里一趟。”
这一声虽然小,但也让晴晴听清楚了。她连忙抬起头看了看林司乐,看到林司乐正在往外走,她的一句话,却不知道是不是对她说的。
她低头想了想,她今天能够化险为夷,虽说是穆霖的功劳,但同时也是林司乐给她指引了一条明路。如果没有林司乐,她今天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这一劫。
如是,她算是欠了林司乐一份恩情。既是这样,这份情就要还。也许,今晚正是林司乐找她还情的时候……
深夜,刺骨的北风呼呼的刮着。所有人躲在被窝里,被温暖的被窝带进梦乡。
突然,窗外穿来'冬'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倒塌了。
迷迷糊糊中,好多人惊醒过来,却没有一人愿意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却没有人回应。
过了一会,有人正想要问第二次,却听晴晴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们继续睡吧。”
她的声音带着严重的迷糊味道,想是刚刚醒转。
大家听她这样一说,都满意而放心的继续睡了。
晴晴披衣下床,顶着刺骨的北风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