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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马祥麟根本没有归顺,他还是犹豫。一方面顾虑石柱宣抚使司的族人,一方面却已经开始相信李霄雷所言,大明已经病了的现实。
秦良玉没有阻止过他们,也没有同意过什么。实际上她估计也出多是一样的感想,说到底马祥麟才二十来岁,他不应该就这样在软禁之中度过一辈子,至于说死亡,她也不希望儿子死在自己前面。
“因为你是汉人!蒙古鞑子要入侵我们的家园,你忍得住这口气的话,我今天就能把你放回去!”李霄雷指了指他,“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我能带多少兵马北上?”马祥麟深呼一口气,然后询问道。
“现阶段你只能只身前往庆阳府,我会吩咐马守应带着三千骑兵,到你的麾下听用。你为主,他为副!”李霄雷回答道。
“为什么选择我?既然你打算调他过去的话!”马祥麟不免皱起眉头。
“在草原上,能依靠的只有骑兵!我麾下目前能调动北上支援的,只有马守应和高迎祥麾下的骑兵。不过高迎祥需要和蔺养成镇守庆阳府,所以我只能把马守应调过去!这个老回回脑子很不错,不过没什么实战经验,我需要一个能率军冲锋陷阵,而且有和鞑子交战经验的将领,目前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你!”李霄雷并未隐瞒什么。
“那好,给我一份调令,我立刻启程!”马祥麟闻言当即回答道。
“调令我已经给你带来,准备好!鞑子有五万人南下,至于是不是先头部队尚未知晓,或许后续还有其他的增援,而你身边能调度的,只有三千骑兵。当然你可以和贺人龙汇合,他麾下有一万骑兵!”李霄雷把已经准备好的调令拿出来,递给了马祥麟。
“五万人已经是极限,我甚至怀疑对方是否真的有五万人!”马祥麟拿过调令,“察哈尔那边内部已经开始分裂,尤其是科尔沁那边正在崛起,后金最近几年都在和科尔沁联姻,并以科尔沁部落,开始逐渐从内部蚕食察哈尔部落。以我看来,最多明年,后金鞑子会帮助科尔沁彻底消灭察哈尔,毕竟后金需要陕西和山西进入关中的通道!”
这个李霄雷其实很清楚,从公元1628年到公元1635年,后金与察哈尔蒙古一直在战斗,最终后金消灭察哈尔蒙古,统一了漠南。科尔沁在这个时候,只怕已经被划入了蒙古八旗里面,归属于后金。
问题是马祥麟不是穿越者,没想到他对局势居然如此了解。不过若非如此,也不会在这似乎找他上阵。这家伙从1621年就随着秦良玉北上镇守山海关,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伤了一只眼睛,于是从‘小马超’变成了‘独眼马’。
“看来就是因为这只眼睛,他对后金的怨念挺深的。”李霄雷在心中吐槽道,“实际上马祥麟也并非只是一个武夫,记得我以前看过记载,马祥麟能文善书,或许本来是作为文官培养,习武只是因为家族好武。不过谁让马千乘太早过世,于是他也入伍出征……同样类型的,当然要数卢象升,明明是个进士,居然上马能杀敌,还是个大将之才。”
要知道,孙传庭和孙承宗两人,可都是真正的文官,不上阵杀敌的那种。
不过按照马祥麟的说法,那么前线的敌军必然不会超过五万,就算如此人数肯定超过贺人龙麾下的骑兵。尤其他麾下的骑兵都是新兵,估计玩不过那群蒙古鞑子。
回到军营之中,李霄雷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又签署了一份公文,交给军工厂。让他们把最新的一批马甲给送到前线。
“蒸汽机既然已经制造出来,那么有一样东西当然也能创造出来,那便是冲床!用冲床很容易就能够把铁板冲压出来,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制作出板甲。重量比以前的重甲要轻,覆盖面却进一步提升。这样的马甲,最近已经制作出三千多副,刚好调三千副过去!对付蒙古骑兵的骑射,最好用的当然还是重骑兵!”李霄雷在心中默念道。
工坊的仓库里面,这些马甲已经准备多时。有了李霄雷的调令,第一时间装车,朝着庆阳府那边运输过去。
马祥麟几乎也是第一时间,就拿着李霄雷的调令开始北上。第三天,即抵达庆阳府安化县,进入府衙之后,立刻拿出调令,蔺养成在确认了来者身份,还有调令的描述之后,立刻把马守应调了过来,把马祥麟介绍给他。
“大人给他当副将?我们不服!”马守应对此没什么感觉,把马祥麟带去军营,只是那三千士卒闻言,为首的守备直接就出来为马守应鸣不平。
马祥麟自然懂得如何让他们服气,于是当即和马守应麾下几个守备官切磋了一番。有点丢脸的是,这些守备官几乎都是三招之内,就被马祥麟干趴下。
步战,马战,射击和骑射,马祥麟表现出了杰出的战斗力。军中最敬佩强者,马祥麟用他的实力,获得了这群匹夫们认可。
第二天,大部队即将北上,后方已经把马甲运输过来。看着这群覆盖全身,重量却没有那么重的甲胄,不仅是马守应,就算是马祥麟也不免惊叹不已。
这样的装甲,穿上之后难得还不会太影响灵活度,不得不说工匠的手艺真的很高。李霄雷只是给出一个概念,他们却能够很好的制作出来。
“我们的时间并不多,立刻换装出发!”马祥麟看着士卒们高兴的样子,其实他也很高兴,因为李霄雷给他也准备了一套,而且还是精制的武将铠甲。不管是武将还是士卒,甲胄武器都是沙场保命的东西,自然会喜欢,不过现在还不是在这里高兴的时候。
“立刻换装,前线的兄弟可都在对抗鞑子!”马守应也是高呼了一声提醒一下,用的是乡音,毕竟不是谁都会官话,这也是这支骑兵部队对尴尬的地方,否则李霄雷不会把马守应编入副将,扣除出谋划策的因素在内,还有就是为了方便沟通。
果然,士卒们开始迅速换装,随即翻身上马,远远看去,根本就是一支精兵。
“不错,这个气势真的不错!”马祥麟点了点头,实际情况不知道,但看起来的确有点样子。不过从他们需要乡音才能知道如何反应来看,精锐得非常有限。
“别介意,他们原本是我贩马的兄弟,不少都是乡民。入伍一年多,能让他们听清军令和口号已经很不容易,不过若是野外作战,他们都是好手!”马守应保证道。
“也没时间慢慢操练了,出发吧!”马祥麟摇了摇头,这支军队很考验他的指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