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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谢谢你,我想我也会幸福的。”高小敏知道,他对她仍然有牵挂,上一次走的时候对她反复的折腾她已经领教过了的。
“小敏,我走后,你,你会想我吗?”宋拓义依旧忍不住要问这样的问题。
高小敏只是看了一点宋拓义,然后再继续望着远方,并没有作答。
或许,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需要言语来回答,有必要吗?想又能怎么样?不想又能怎么样呢?一切都只能默默地藏在心底里。
有些东西,藏着比表露出来要好,她和小叔子之间的关系就是。
“小叔子,你到了那边后,好生照顾杨西,我希望杨西能健康起来,也算是你为这个家里尽了一分力量了,只是,难为你了。”高小敏转过话题,来安慰他。
“小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谈杨西,杨西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啊?而且,我们之间的时光,就是在天亮之前了,难道,你一点也不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如若不然,这些天你为什么跟踪我?你什么意思呀?”宋拓义只要一听到高小敏提杨西,他就觉得很不舒服。
杨西,他自会照顾,也会想办法治她他的病,但是他的心呢,难道这死丫头就不能给他一丁点的慰藉?明明,他可以悄然而来,然后悄然而去的,可是这死丫头硬是从这中悄然中拉了出来。
既然拉出来了,为什么就不能彼此面对呢。在走之前,他只想听她说一句话,一句真心的话。有了这句话,他就心里有数了。
而高小敏,面对宋拓义的态度她百感不悦,不谈杨西,她们之间还什么好谈的呢?
“不谈杨西,那谈什么?谈人生?谈未来?还是谈工作?”高小敏避开敏感的话题。
她知道他要跟她谈什么,但是,她只能是避而不谈,有什么办法呢。
“难道,我们之间除了这些,没有其他可谈了吗?”宋拓义继续问着。
这臭小叔,还真是打破了沙锅要问到底了,难道,彼此之间,就不能这样默默地坐着,彼此心灵相通着,呼吸在同一片天空下,听着同一片海的声音,默默去感受吗?一定要说出来才甘心?
“你谈吧,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洗耳恭听。”高小敏挺无奈的。
“小敏,你对我——”宋拓义犹豫不决,其实心里千言万语,却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心动心痛的女生,他真想将她拥进怀抱里,一起聆听海的声音,望着海的远处,那抹若有若无的光明。
可他的话刚说几个字,就被高小敏打住了。
“打住打住,不要问这样的问题,很不实际,很不现实,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对自己的话和行为都要负责任,有些东西,我觉得一辈子藏在心里比说出来要好,你说呢?”
“我不这么认为,人与人之间是需要沟通的,如果连起码的沟通都没有的话,那又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呢,万一产生了误会怎么办?所以小敏,你必须让我把话说完。”
“你的话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万遍不离其中。我现在很郑重地告诉你,小叔子,我对你,只有朋友,只有亲人的感觉,没有其他任何一丁点的杂念,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当亲人,就谈点别的吧,算我求你,行吗?”高小敏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故意地看了看身后的酒吧,正看了看柏亦凯睡着的位置。
“高小敏,你干嘛总是这样,我又不会吃了你,听听彼此的心声难道不好吗?这样将来有一天,我们老了,我们死了,也不会后悔,至少,我曾经对我爱的人说过我爱你。”宋拓义大声嚷嚷起来,对于高小敏的这种有意无间的暗示大为不满。
“那你一个人慢慢说吧,本小姐不奉陪了。”高小敏一听,比较恼火。上次走之前也是,折腾得她可是够呛。难道,今天晚上,又要来一次相同的?
“高小敏,你给我坐下!”宋拓义一听,立即喝道。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又是我什么人?你也在混帐了吧?”高小敏边吼边站起身来。
“如果你今天不乖乖地给我坐着,若是敢离开半步,高小敏,这辈子你休想见到我,你听明白了吗?”宋拓义的态度和话语都很坚决。
“嘿嘿,你威胁我?”高小敏嘿嘿一笑。“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不见就不见,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见我,难道以为我想见你?”
高小敏尽量表现得轻松自在一些,她可不想让小叔子看出来她对他依旧心存眷念,就算是看出来,她也要继续装。
“威胁了又怎么样?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打乱我的平静的心呢。你知道,我的心要修复平静有多难吗?可是,在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心又回到了从前,我无法阻止自己对你的想法,还有那分心疼。”宋拓义很认真地看着高小敏,并伸过手去,紧紧地抓住她。
“干嘛?”高小敏挣扎。
“不想干嘛,我只是想让你坐下,不可以吗?”宋拓义很无奈。或许他的话,对高小敏来说,全是废话,她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高小敏何尝又不想坐下跟他聊聊呢,但是,她已经是有了爱情约会的人了,她不能随便跟某个男人在一起坐一晚上。
高小敏坐下后,望着远处,一声不吭。
“小敏,你能坐过来一点吗?你就那么怕我?”见高小敏越坐越远,宋拓义这心里还真是又好笑又好气。“我又不会吃了你。”
“如果我离你再近点的话,就比吃了我更可怕了。小叔,既然要走,就走得坦荡一些吧,我们,不要再有什么了。你走后,我会很想很想你,像想念知己一样的想,像想念亲人一样的想你的。有空,可以给我和亦凯打打电话,让我们听听你的消息。”高小敏只是用很平静的语气说着,也并没有看宋拓义一眼。
“高小敏,你别把自己装得如此伟大行不行?我现在很烦你这样装,你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难道说出来会死人吗?”宋拓义不满地朝着高小敏嚷嚷,并抓过一把沙子,朝对面的海里扔了过去。
“我装?我装什么?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高小敏挺烦小叔子这样。为什么一定要逼人家说一些不愿意说的话呢,且这些话说出来并没有什么好处的呀。
见高小敏越坐越远,宋拓义只得是挪了挪身子,坐到了高小敏的身边,并紧紧地靠拢她。
他的手还轻轻地握住了她。
高小敏的心里一直咯噔着,小叔突然来此一举动,她心里更加不安了。她只是回过头去,用诧异的眼光盯着小叔子。
她的手动了几动,只是想挣扎,却不想,他的手如同钳子一般,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他还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肩膀上,他只是想让她感受一下他此刻的感受,相信,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爱有多么的博大,如同这眼前的大海,能包容她的一切。
“宋拓义,你这样做,是对柏亦凯的一种污辱,也是一种不地道的表现。”高小敏吼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不地道就不地道吧,时间宝贵,我必须跟我心爱的人紧紧坐在一起,我不像某些人,明明心里是有想法的,却偏要做一个口是心非的人,我试问,这种人累不累?她不累我都替她累!”宋拓义摇了摇头,含沙射影地说着。
“再累,也要这么做,她这是在为所有人着想。”高小敏丝毫不犹豫地回答。
“就你伟大,就你了不起。”宋拓义严重不满。“做人,有时候还是要替自己想想,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将来有一天一定会后悔的,就如我当年一样。”
“你当年?”高小敏不解地问道,充满疑问的眼睛才转了过去,并盯着他的脸。
“是啊!”宋拓义抬起头,看了看满天的星斗,无限惆怅起来。“我和杨西也是因为父亲才到一起的,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所以这些年来,我过得比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痛苦。当时,我真的很羡慕我哥单身。离婚,那也是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有人拿着枪逼你吗?还不是你自己找的?”高小敏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同情来,相反的,她在对他进行反唇相讥。
“喂,臭丫头,有点同情心行不行?怎么能这么说我?”宋拓义一听,就吼了过去,
“不然我怎么说?我说的是事实。每个人做事,都要考虑所做的后果,如果做了,不管是什么后果,都要自己来承担,不是吗?”高小敏反问道。
“理是这个理,可是……”宋拓义突然觉得哑口无言了。
“小叔,如果你还对我有感情,就让我们这样静静坐着吧,不要再说任何一个多余的字眼,行吗?算我求你了。”高小敏将头靠在宋拓义的肩膀上,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