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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府的婚礼,彻底成了一场笑话。
本来,余家张灯结彩,一场婚礼弄得很是风光。新娘一到余家,众人簇拥着一对新人拜堂,哪想拜堂的时候,余玄明居然醉晕了过去。
余玄明在迎新娘前,喝了很多酒,以至于拜堂的时候,终于是不敌酒意,睡着了。在场那么多宾客,全程见证了这幕,余家有心要瞒都瞒不住。
而且最闹剧的是萧家三姑娘当众自己掀了盖头,见余玄明醉倒在地上,发了脾气,当下就要回太尉府。
余唯仁和华氏好一顿安抚才将萧三姑娘先送进了新房。这还没拜堂,也叫不了余大奶奶,萧三姑娘娘家跟过来的人别提多憋屈,又跟原先伺候余玄明的下人们大闹了一场,整个余府,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准备好的宴席,主人家完全没有心思再继续下去,遣散了前来祝贺的宾客。
“姐,他活该!”,柯怀敏闷闷地说了句。
柯熙媛起先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自己这弟弟在指什么的时候,不由得失笑,“你懂什么?他怎么就活该了?”
“他负了姐姐,娶了别人,现在被人笑话了,岂不是活该?”
柯熙媛觉得,柯怀敏一直都是很乖的,可乖孩子,不见得以后就会是个好男人,他还需要很多正确的指引。
比如现在。柯熙媛叹了口气,表情变得严肃,“敏儿,我问你,你从何得知他负了我?而且,你觉得这件事真的好笑吗?”
柯怀敏最怕就是见到柯熙媛严肃的样子,咬了咬嘴唇道,“姐,他以前总过府,总是送你这送你那,对我也很好。他经常问我你的生活,还让我帮他送东西。我以为,他会像父亲对娘一样对你好,我心里,是把他当姐夫的!可是……他却娶了别人。”
柯熙媛以柯五小姐的身份醒来后,确实在梳妆台的匣子里发现一个盒子,里面尽是些小物件,原主保存得很好。柯熙媛在里面发现了一首男子写的诗,谨慎起见,她将那个小盒子里的东西全数处理了。可用的首饰让罗妈妈拿出去重打首饰,其他的物件全都用火烧了了干净。现在想想,好在自己警觉性高,要不还不知道以后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敏儿,你知道吗?刚刚你的一番话,足以让姐姐死上几百遍。先不提和男人私会,就私相授受这一条,祖母就不会让我活着见到太阳。你如果还要想着那人曾经如何如何,你就等着见到姐姐的尸体。”
柯怀敏手一抖,忙拉住柯熙媛的手急急道,“姐姐,对不起,我……”
柯熙媛摆摆手,“敏儿,姐姐告诉过你,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再者,我和他之间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一直以来,他于我而言就是表哥。至于以前他送我东西对我好,也是他的事。他现在娶亲了,和我就无关了。那些东西我也早就处理了,我并不难过,你不用打抱不平。你也不要再对这场婚礼品头论足,要是被有心人牵扯到我身上,可就麻烦了!”
柯怀敏有些开心,“姐,你真的没有不开心。”
“我发誓没有。”,柯熙媛很快答道。
“那就好,其实我就是怕你难过。他也没多好,我以后的姐夫必定比他好!我也不耐烦管他的闲事,以后我不会再提了。”,柯怀敏到底是年纪小,还不懂那么多。柯熙媛觉得,自己真的要有耐性慢慢教。
“敏儿,能答应姐姐一件事吗?”
柯怀敏点头,她继续说,“以后遇到什么事件,你都要想想,这件事涉及到哪些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对自己和自己的亲人有没有什么影响?想通了这些,你再动作,可以做到吗?”
柯怀敏略微想了想,“姐,我答应你!虽然我不能保证我一定能做成你说的这样,但我努力让自己做到让你满意。”
柯熙媛有点怕柯怀敏会有逆反心理,试探性地说,“敏儿,会不会烦姐姐总是说你?”
柯怀敏摇头,“我就喜欢姐姐教我!姐姐教我的很多东西,就是先生也赞不绝口!姐姐,敏儿不会烦你的!敏儿答应过姐姐,要早日成为有用的人,保护你和娘!”
柯熙媛感动了。
余府
偌大的新床上,铺着戏水鸳鸯的褥子,床头的两只枕头都是百年好合,看上去就喜庆。然而,坐在它们上面的人却一身水蓝色衣衫,哭丧着脸。
“妈妈,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告诉母亲!他们太欺负人了!我今天,已经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里,还不如回去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覃妈妈吓得连忙放下茶壶走过来捂住萧素清的嘴,“我的小祖宗,你还以为这是咱们自己府里啊!你可别这么大声,让那些人听了去,今后的日子怎么过!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还能姑子姑子的,太不吉利了!”
“还今后的日子?妈妈,他余玄明敢这样对我,您还要我吞下这口气?还谈什么吉利不吉利?今天已经这样了,早就不知道晦气了多少遍了!”,萧素清嘶吼着,气得只想毁了这房里讽刺的一切。
“小姐,你听我说,此刻老爷夫人肯定是知道了,既然没派人来接你,肯定是已经有了计较。小姐,你应该想办法如何在这府里生存下去,而不是发脾气。您想想,此刻余老爷余太太心中有愧,对你自然百般谦让,这就是您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好机会!小姐,您出了太尉府,就不是太尉府的姑娘了,要学会打算才行啊!”
说起太尉府,想到自己的母亲柯氏,萧素清低下头哭了,“妈妈,我不甘心。这门婚事,是我和母亲一起挑的,我看中的就是余家家世简单,余大郎连个通房都没有。可是,他却在新婚这天打我的脸,我真的……我不想像母亲那样一世痛苦。你看母亲,多久没回外祖家了?明明是尊贵的柯家女儿,却生生不和娘家来往。母亲的苦,我不想再尝。我也是充满希望嫁过来的,奈何……”
覃妈妈搂紧萧素清,痛心地摸着她的头发,“小姐啊,这女人出嫁了就是靠着自己的夫君。想来余府的下人们伺候姑爷梳洗,也给灌了醒酒汤。夫人差人过来说,已经问了时辰,说是再过半个时辰就是好时辰,不如拜了天地正式确定了身份先好不好?”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错过了算好的时辰,只能从剩下的时辰里挑一个最好的出来。最坏不过如此了,还能坏到哪里去?现下只能破罐子破摔,走一步算一步了。
萧素清闭上眼,脸上有些灰败,“妈妈,让他们上妆吧!”
余唯仁和华氏看着这一对闹了一整天的新人终于凑合着将天地拜了,两人都放心了一截。华氏看着柯氏派过来的心腹徐妈妈,笑着说,“妈妈,既然他们这天地也拜了,还请回去告诉亲家,改日我定当亲带逆子上门道歉,还请亲家看在我的一点薄面上,让他们先过了新婚期。”
徐妈妈冷笑了几声,“老奴可不敢当,不过回去了一定将太太您的话转达给我们夫人!还请太太告诉姑爷,咱们萧府的小姐,即使出了门子,也不是摆设!”
华氏心里暗恨这妈妈说话咄咄逼人,奈何今天的确是自己的儿子不对,只得陪着笑封了个大封给徐妈妈,让人好生送了她回去萧府。
另一头,余玄明和萧素清已经被送回了洞房,红烛都已经烧了一半了。两人都坐在床头,谁也没动,屋里气氛也很难诡异。
余玄明看着满眼的红,只觉得讽刺。自己居然懦弱如此,已经负了一个女子,难道还要负另一个?
吸了口气,揭开了盖头,就看到萧素清一双通红的眼。
“娘子……我……今天玄明无状了,还请娘子莫要生气!昨日贪杯,误了正事,还请娘子恕罪!”
本来很生气,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就红了眼。可当余玄明掀开盖头,温柔地对自己说话,萧素清一颗心乱跳,抬起头看了余玄明一眼,害羞的又低下头去。
相看的妈妈们说的不错,这余家大郎果然是个俊俏公子。一天的委屈就因为这一张俊颜还有温柔的话语被消去了大半。
“不碍事,只要相公以后对我好,我就满足了。”
萧素清在家是柯氏最小的女儿,柯氏很疼她。虽然如此,因为萧府的复杂情况,她完全懂丈夫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
既然选择留下来拜堂,她就要死死抓着这个男人,过她向往的生活。
顺势倒在余玄明怀里,娇羞地说,“夜深了,先休息吧!明天还要给父亲、母亲敬茶。”
余玄明心中暗痛,还是到了这一步。这世上,还有比他更被动的新郎吗?可想到身旁这个已经成为他妻子的女子,心一软,点头,“我们安置吧!”
……
余玄明,你不仅懦弱,你还很容易妥协。你看,你还是能和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做这种事,你有什么资格再去想着她?余玄明看着床上的一抹嫣红,一行泪悄悄滑落,没让身边的女子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