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弥补

会哭de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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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妃走了后,王氏终于是忍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声道,“到底怎么回事?老二,我几时教你对人如此无礼了?竟敢当着王妃的面拒婚,你是哪里不对了?”

    柯正东忍着气,对着王氏拱了拱手,“母亲,恕儿子不孝,敢问母亲,和宁王府议亲可有使人去打听世子的为人。”

    王氏这点做得从来都是挺好,虽然柯熙媛是庶出,可这些日子,着实开始有点喜欢起柯熙媛来,遂点头,“自然是有去问过的。除了订过亲,这孩子倒是一等一的好。你今天也看到了,不止长相,这谈吐也很是不错。宁王是出了名的侠王,虎父无犬子,他的儿子,错不了。”

    王氏压下心中那四分不满意的疑问,倒是把见宁王世子之前的印象说了出来。

    柯正东拳头捏得更紧,“母亲,我想,这只是所有人都可以查出的结果!要是儿子说,这世子简直就……我不愿媛媛嫁过去,母亲可否推了这门亲事?”

    王氏眉一挑,“那你也该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去推掉这门亲事!”,想了想,又说,“还有,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可是闻到药油的味道。”

    柯正东点头,“母亲,今日我和敏儿回府,路上遇到了这宁王世子。他拦我马车,将我摔伤。儿子这一身伤,完全拜他所赐。从他今日言行,儿子可以看出,他是个目无法纪,行事乖张,专行跋扈的人。媛媛若跟了他,没有幸福可言。儿子还请母亲三思,推了这门亲事。”

    王氏看了眼屏风,咳了几声,“五丫头,你出来吧!”

    柯正东这才知道,柯熙媛原来就在这里,一直看着这些情景。心里愧疚更多,狠狠盯了余氏一眼,对着柯熙媛说,“媛媛,快到父亲这里来。”

    柯熙媛对着柯正东福了福身子,又对余氏行了礼,“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哼!母亲!确实是个好母亲!”,柯正东怒不可止,心里怒火旺盛到恨不得将余氏身上灼出两个洞来,“母亲,我要休妻!”

    王氏心里一惊,方才听丫鬟们说,她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听柯正东亲自说,心里还是震惊的。余氏难不成做了什么?怎么惹得柯正东如此动怒?

    “老二,你说休妻岂能轻易休?媳妇是你明媒正娶抬进门的,我柯家断没有休妻的惯例。你给我好好说说,媳妇做错了什么事,你要休她?当着媛媛的面说这些,你可有当父亲的自觉?”,王氏心里对余氏还是有感情的。余氏这些年过的日子,让王氏心里止不住有丝怜悯。她觉得,自己儿子是亏欠余氏的。

    柯正东冷哼了一声,“母亲,有些事情,儿子不想说出来污了您的耳朵。可既然是关乎到媛媛一辈子的幸福,儿子不得不说。”

    于是,柯正东细细将在街上发生的那一幕讲给了王氏听。王氏听到小凤仙出现的时候,整张脸已经黑了。柯熙媛见状,忙走过去帮王氏顺着气,嘴上说着,“祖母,别为犯不着的人生气,仔细着身子。”

    王氏一把抓住柯熙媛的手,细细摸了几摸,“是祖母不好,居然不知道那小畜生居然是这么个东西!媛媛放心,有祖母在,就算他是个皇子,祖母也不会让你嫁过去!我柯家的女儿,断不会这样送去给人糟蹋!老婆子我一封奏折,参他们一本,才能解心头之恨。”

    柯正东见余氏微微抖了一下,才对王氏说,“还请母亲准许我休妻!不休了她,我柯府家宅如何能够安宁!”

    余氏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里全是泪,“老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勤勤恳恳十几年,为你生儿育女,还为你打理着后院!我做错了什么,值得你如此对我?”

    柯正东衣袖一甩,对着王氏说,“母亲,本来这门婚事早就可以作罢,可这毒妇眼睁睁看着,却不支声!她明明已经知道那宁王世子是个好男风的人,却不说出来。您说,她是不是其心可诛!”

    余氏没想到自己和何妈妈的对话竟然被柯正东听了去,难怪他一冲进来就说要休了自己。凛了凛心神,对着王氏说,“母亲,媳妇只是从别处听来这么个小道消息,哪里敢拿出来妄议?世子身份高贵,媳妇想着若是五丫头能嫁过去,对我们柯府也算是添了一个助力。再加上媳妇不敢轻信小道消息,想打探清楚再回禀母亲。这眼下还是六月,所以媳妇并没有着急告诉母亲。”

    王氏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看了面前的三人一眼,低下头,说了句,“老二,你媳妇说得没错。若是她一得了小道消息就丢来我这里,那是冒失的。待打探清楚告诉我,才是她该做的。老二,你心疼五丫头没错,可也不能如此对发妻!这些年,蓉儿也不容易。这休妻之话,休得再提!还不给蓉儿赔礼!”

    王氏最后的一句话,掷地有声,震得柯正东心一跳,他还是拱手行礼,“母亲教训得是,儿子知道了。“,不得已,又对着余氏说,“你辛苦了,是我莽撞了。”

    余氏抹了抹眼睛,看了眼柯正东,低声道,“不辛苦!本就是妾身没做好,发现问题应该立刻告诉老爷!老爷生气是应该的,妾身没事!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妾身一定第一时间告诉老爷!”

    柯正东只是心疼地看了眼柯熙媛,再没有搭话。余氏看着他的表现,心里暗恨,最终也只是捏着拳头低了头下去。

    柯熙媛低着头,没人能看到她唇角的一抹冷笑。其实,她早就知道,刚刚王氏会如此反应。王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很维护嫡系的。就算她明白余氏早就知道宁王世子有问题,她也会在柯正东面前帮余氏瞒过去。这么多年的维护,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谈不上失望,早就能预知的结果,何必劳神?

    只是柯熙媛担心的是,柯怀敏今天遇事是如何处置的?刚刚柯正东的欲言又止,明显是隐瞒了什么。虽然用柯正东的话来说,是柯怀敏一人独自撑着局面。可柯熙媛就是觉得,柯正东隐瞒了什么。

    卢氏很快回来,看着众人的反应,还是对王氏行礼说,“母亲,就在王妃他们要走之前,川贝过来告诉媳妇。如今,京中对宁王世子的传言已经漫天飞了。还有人说……”

    卢氏说到这,看着柯正东,不出声了。王氏心里一怒,拍着桌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快说!”

    卢氏低下头,“有人说,那宁王世子看上了咱们怀敏,在大街上就对怀敏拉拉扯扯,那个戏子还因为这个要对怀敏不利!”

    王氏一听,脸一白,一把掀了一个茶杯,怒不可止,“简直就是不知廉耻!竟然还敢上门来恬不知耻地聊婚事!”,头上的青筋暴起,柯熙媛见状,忙又帮她顺着气。

    王氏心头一暖,拉着柯熙媛的手说,“五丫头,此番是祖母的疏忽。祖母对不起你,你放心,以后你的婚事就放在祖母心上了。祖母一定给你好好挑门亲事,必定要你风光大嫁。”

    几个人听了这话的表情都不一样。柯熙媛是松了口气,自己的婚事在王氏手上一定好过在余氏手上。

    柯正东则是一副完全放心的表情,“母亲,媛媛这丫头的婚事交给您老人家,我是放心了!”

    余氏惨白着一张脸,低声说,“母亲这是不相信媳妇了吗?五丫头是我的女儿,她的婚事……”

    “老二媳妇,你不必想多了!我之所以要管五丫头的婚事,完全是为了弥补她!她是个懂事的,以后嫁得好,你也好!我作为祖母,给她做主一门婚事,难道不行?你就别和我抢了,老婆子岁数大了,办不了几件事了!”

    余氏眼中闪动着莫名地情绪,飞快看了眼柯熙媛,还是笑着说,“母亲这么说折煞媳妇了!媳妇是怕您操劳过度对身子不好!母亲既然要管五丫头的婚事,也是她的福气。媳妇冒进了,母亲莫气!”

    王氏这才点头,拉着柯熙媛的手,“放心吧!祖母心里已经隐约有眉目了!你现在还小,不着急定亲!好好在祖母身边呆几年,可好?”

    柯熙媛直到现在才算真的松了口气,笑着说,“只要祖母不嫌我愚笨,一辈子留在祖母身边伺候,媛媛都是愿意的!”

    王氏拍了拍她的手,“知道你是个贴心的!祖母喜欢你!这门亲事我现在就要人去推掉,你放心吧!”

    除了余氏,其他人都是开心的。余氏刻毒地看着柯熙媛,怎么看,怎么觉得她那张脸刺眼。能让那个美丽的女人伤心,无非就是对这对儿女下手!可是,怎么就这么难?余氏心里忿忿不平,几欲暴走。

    她只能扶着头,假装踉跄了几步。柯熙媛眼一闪,迅速走过来扶住余氏,“母亲,你没事吧?”

    余氏见是柯熙媛,心里暗恨,语气却还是平缓的,“没事,就是头晕之症似乎又犯了。”

    柯熙媛点头,脸上的表情尽是紧张,“祖母,还请祖母容孙女送母亲先回去!母亲只怕这些日子操劳过多,累着了。”

    王氏对柯熙媛更是满意,点点头,“你们母女两自去吧!我还有事和你大伯母商量!”

    柯熙媛点点头,跟在柯正东后面扶着余氏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