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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手中的佛珠越来越快,忍不住对着身边的三人说,“怎的还没到?”
卢氏这两年愈发的顺心,面容更添了丝柔和,抱着身上乱动的小肉球,笑着说,“谦哥儿,快哄哄你曾祖母,她急着见你五姑姑呢!”
谦哥儿歪着脑袋看了王氏半晌,一个咕噜自己敏捷地下地,跑至王氏身边,“乌姑姑去哪了?”
谦哥儿极聪慧,两岁说话已经极利索了。对于家人口中的这个五姑姑,他十分好奇。无奈发音上,他总是喜欢叫“乌姑姑”。
王氏一把抱起谦哥儿,在他粉嫩的小脸上啄了一口,“你五姑姑啊,是咱们家第一个有品阶的姑娘呢!你见了你五姑姑,要叫云心县主!”
“母亲,就让谦哥儿叫媛媛五姑姑。这个家里,哪有什么县主,只有咱们的五丫头!”,夏夫人的心从最开始的波澜起伏,终究是平息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更加温婉动人,和王氏以及卢氏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那丫头随你,就是不喜爱这些。可是你们是不知道,能被今上封为县主,云波镇还成了她的封地,怎么样,她也算是皇家一员了!这也算是皇上对你们的一种补偿!”,王氏这几年极心疼柯熙媛,她们都清楚,这个县主是用什么换回来的。
“补偿?当年之事,没有谁对谁错。好在现在一切都好,那位顾念着我们就好。我就是怕……”,夏夫人经此一事,算是怕将自己一对儿女卷进去了。
“怕什么!整个柯家都在你身后!我现在看你们两妯娌和睦,子孙健康乖巧,我就开心!真的有什么的时候,咱们一家人在一起,还怕什么?”,王氏看到隔间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皱了皱眉,问一旁的苏嬷嬷。“阿苏,四丫头呢?”
苏嬷嬷见王氏看的方向,心里明白,“奴婢这就去看看。小姐放心!”
苏嬷嬷走后,卢氏见夏夫人没什么反应,笑着说,“这两年,那位身体愈发差了呢。我看。是否……”
“减少些药吧!余府基本不过来了,何妈妈也看的极好。四丫头就要出门子,没得让她们……”,夏夫人倒是有些不忍心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云舒,你心还是不够狠!若是由得她,我们满府将万劫不复。这事情我自有打算,你们谁都别管了!要有报应,都应在我老婆子身上好了!”,王氏说起余氏,心里还是恨。
卢氏和夏夫人相对看了彼此一眼。忙起身一起跪了下来。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卢佳柔也跟着跪了下来。
“快起来!你们两个都是好的,我自是知道的!只是你们记住,该心狠的时候决不可手软!”
话音才落,就听到八歌欢快的声音,“老太太,五小姐的马车刚到,正往这边来呢!”
王氏示意三人起身,将膝上的谦哥儿放在地上,急匆匆地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母亲,使不得。她一个晚辈,怎能您亲自迎接!”,夏夫人没想到王氏会如此,忍不住疾呼。
“我去等心爱的孙女。用得着顾及那么多吗?”,王氏说完就立在廊下,等着柯熙媛的到来。
四喜帮夏夫人在二门等柯熙媛,一见到柯熙媛便屈膝行礼,“五小姐好!老太太和太太们还有少奶/奶都等着小姐您呢!”
柯熙媛一回到柯府,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两年。似与世隔绝般,没有一丝烦恼,终日恣意潇洒。陡然回到家,心里慢慢有些小激动,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才进到荣华院,就在廊下看到等待自己的众人,眼一热,快步跑了过去福下身子,“祖母、大伯母、母亲、嫂嫂!”
四人的眼睛都是一红,卢佳柔更是忍不住捂着嘴扭过头,王氏点着头,哽咽着说。,“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谦哥儿拉着卢氏的裙角看了眼柯熙媛,一下子蹿了出来,嘴里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冲向柯熙媛,“乌姑姑好漂亮!乌姑姑好漂亮!”
柯熙媛的眼泪快要掉下的一瞬间,就被这个冲到脚下的小肉球给逼回了去。
“乌姑姑,我是谦哥儿!”,谦哥儿在这个家里是老少通吃,出了名的调皮。时常去柯有为的书房折腾捣乱,或是去柯正楠的书房玩毛笔,更有时会去柯正东和柯正北处调皮。
由于全家就这么一个宝贝蛋子,连柯有为都疼得不得了,便是没人管他,愈发的古灵精怪活泼。
乌姑姑?柯熙媛吸了吸鼻子,摸了摸他的头,蹲下身子,“是五姑姑!”
“乌姑姑?”,谦哥儿歪着头,一脸的认真。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难道不是乌姑姑?
柯熙媛笑了笑,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我们谦哥儿都这样大了!来,姑姑抱抱!”
一把抱起谦哥儿,又看着仍然眼睛红红看着自己的几个女人,勾了勾唇,“应该都像谦哥儿这样迎接我才是嘛!你们看,我长高了,又漂亮了,明显没受苦,你们还有什么好难过的?”
卢氏拿了帕子抹了抹眼,“好了好了,咱们都进去了!没来由让咱们五丫头站在院子里!”
柯熙媛走快几步,将谦哥儿递给卢氏,一把扶住王氏,将头靠在王氏肩上,“祖母,媛媛很想您呢!”
这两年,每月七巧都会回府将柯熙媛抄写的经书送给王氏,让王氏的心极熨帖。
“好好好!快!快和祖母一起进去!”,王氏拍拍柯熙媛的手,拉着她就往里走。
柯熙媛回头看了眼夏夫人,点点头,这才进去。
众人都坐下来后,柯熙媛瞥了眼面上明显带着急色的卢佳柔,忍不住笑了笑,“今儿我先挨近嫂嫂坐会,我再不和她坐,我怕她坐不住了!”
卢佳柔面色一红,瞪着柯熙媛,“你这没良心的丫头,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柯熙媛走过去一把揽住卢佳柔,“好了,都是我不好!我不是都有写信给你吗?”
“你平安回来就好!如今,身子已经没事了吗?”,柯熙媛每每写信回来,都是说极好。虽然众人也都从经常回府的七巧那里了解了许多,到底还是想听柯熙媛自己说。
“我无事了!师……”,想到了尘大师的话,心里一暗,“了尘大师说蛊已解,随着癸水来了寒症也就无事了!”,这也许也是所谓的因祸得福。错有错着地祛除了身上的寒症。
王氏舒了口气,“这就好!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卢氏也笑得极开心,“你们是不知道,如今我们的云心县主极是有名,说是能和仁元寺了尘大师结缘的人,定是有福之人啊!”
相对的,随着柯熙媛身份的提高,很多人都悔不当初没有定下柯熙媛。譬如庄氏,看着柯府的一切,极是后悔当初为儿子定下四小姐而不是五小姐。尤其是送粮归来,自己儿子好似丢了魂一般,庄氏极是辛苦。眼见着就要娶媳妇进门了,庄氏对着这样的吴若飞完全没办法。
夏夫人端着茶喝了一口,“接下来有的忙了,四丫头的嫁妆单子我已经拟好。我去看过姐姐,问她是否要将自己的嫁妆全给四丫头,她同意了。我比着咱们大小姐的样子,给四丫头也准备好了!母亲和嫂嫂帮着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压箱钱,我想着,毕竟是嫁去伯府,拿五千两给她压箱子,可好?”
王氏对夏夫人这点极是满意,不管她喜欢不喜欢柯熙凤,该做的事,她一样没落下。不管柯熙凤表现如何,夏夫人每日必来王氏的院子看一眼柯熙凤,怎样都是坐坐才走,生活饮食样样都关心。
“你放这,一会我再看看。至于压箱钱,还是宫中出三千,我添两千吧!毕竟卿姐儿那时就是三千压箱银,不好超了去!剩下的两千,就当我这个祖母的一片心吧!”,想到柯熙凤,王氏心中到底是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柯熙媛很快抓到王氏那一抹情绪,有些不明白王氏到底悲悯些什么?按理说,柯熙凤嫁的极好啊!
“这四丫头出了门子,很快就到我们五丫头了!前几日周府就使人来了,说是五丫头一回来,就正式下聘礼!今年啊,咱们家连嫁两个小姐,以后老太太身边,可没这么热闹了!”,卢氏倒是真舍不得柯熙媛,有些伤感。
谦哥儿再次从卢氏膝上跳下来,跑过去揽住王氏,“曾祖母不怕,曾祖母还有谦哥儿!谦哥儿陪曾祖母!”
柯熙媛有些意外这么小的孩子说话已经如此伶俐,笑着说,“谦哥儿真是贴心的孩子!”
“乌姑姑,你也要像三姑姑那样嫁出去吗?”,谦哥儿说的是去年嫁出去的柯熙好。柯熙好正式嫁入杨府做了杨府的当家奶/奶,写了好些信给柯熙媛,言语里尽是遗憾,出嫁前都没能见到柯熙媛。
柯熙媛点点头,“是呢!不过五姑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谦哥儿!”
谦哥儿一听,扁嘴大声哭了起来,“我不要乌姑姑嫁!我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