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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夫人病了,整个康国公府突然就异常安静了下来。
康国公夫人得到了府中主持中馈的对牌,又以身体不适为由将所有对牌全部交与了府中的二小姐。
于是,李淑灵开始主持中馈,第一件事就是将柯熙媛院子里的物什补充足了,然后将那班犯事的奴仆一人打了二十板子,罚了三个月的月银。
如此一来,府中的下人们全感觉到风向的变化,一时人人自危,观察风向。
如夫人院子里每日都有碎片扫出来,金玲和银铃每日的脸色也不好看,整个秋香院的人都没一张笑脸。即便如此,康国公也一次都没有去秋香院,倒是李淑灵,客客气气地请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夫,旨在要治好如夫人的病。
一来二去,如夫人竟是卧床不起了。
“二小姐,如夫人这病……实在是心火太甚,加之思虑过重,应该好好休养才是。老夫开个方子,不妨吃着试试,到底还是要靠将养。”,终于有个大夫看了脉,写出了方子。之前的大夫,把了脉皆说自己才疏学浅,要李淑灵另请高人。
“葛大夫好脉息!巧儿,送葛大夫出去,去门房那里另封二十两给葛大夫!”,李淑灵笑脸盈盈,上着一袭撒花烟罗衫,下穿百褶如意月裙,头上梳着如意髻,斜插着一支一株红宝石制的秋杜鹃长簪,眼底全是毅色。
“多谢二小姐!”,葛大夫隔着屏风,隐约见了两个坐着的人影,不再多言,走了出去。
“表妹好派头!以后我倒是不担心你了!”,柯熙媛拿起茶喝了喝,眉头舒展。
“还是多亏了表姐这几日在旁边帮我、教我,要不我怎么可以管得这样好!”,李淑灵心里舒坦,想到大夫说李卢氏沉屙已重。心里极其沉重。
“姨母的病,你也别太过忧心了。此次去云隐寺,我与悟空方丈也算有了交情,不如改天带着姨母去探探脉。我也书信一封给京中的师父,说不定会有转机。”,柯熙媛见李淑灵眉宇间有淡淡的忧愁,也知道是什么,虽然从大夫口中得知药石无灵。却还是想试试。虽然不知道李玉林到底做到了哪一步,但最终还是会祸及家人,只能看看日后是不是能为李淑灵母女两求得一线生机。
“表姐,他日若是……不必为我求情。我这辈子,只要是他的女儿,就别想……只想着这最后的时光,让我母亲好过一些!”,李淑灵在自己院子里完全不担心,巧儿和乔儿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一般的人近不了身。
“现在说什么还言之过早。表妹别忘了,今上最看中的其中一项就是大义没亲。”,柯熙媛放下茶盏,嘴唇一抹淡淡的笑容。
“表姐夫这几日可有查出什么?”,李淑灵急忙问道。
柯熙媛摇摇头,“大堤垮了,然后周边四个村全部染了瘟疫,那一带全部被封锁,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看样子。四个村子的人是全部……”,说到这,柯熙媛心中有些沉重。大堤倒了,水涌入村子。却没想到有瘟疫。可是,她总觉得这瘟疫来得太过蹊跷。
他们初初来到淮河,还没有听说有瘟疫。可圣旨一到,便传出了瘟疫,实在是让人费解,可却又找不出错处。按曹明远的说法。瘟疫是最近几日才爆发的。
虽然说水患后爆发瘟疫是常有的事,可柯熙媛还是觉得不寻常。
李淑灵心也有些难受,毕竟是四条村的人命,若是这样没了,实在是……
“表姐,你这样帮我,不怕老爷……”,李淑灵和柯熙媛接触久了,也不在她面前掩饰,只叫李玉林老爷,并不再假惺惺叫父亲。
柯熙媛眨眨眼,“我敢保证,他现在至少对我是放心的!”
李淑灵有些不明白,拧了拧眉,却还是不知道。
书房
红琰皱着眉头,“主子,真的不必派人去吗?”
“那丫头身边便有三个高手,何必去打草惊蛇?更何况,我之前确实是高估他们了!”,李玉林冷笑,提笔写信。
“可是您说之前那个黑衣人是……”,红琰不明白,明明知道周晨宇闯过李府,为何李玉林还如此放心。
“今上有时十分自负,他既然将这件事放在明面上,周晨宇便只能在明面上解决这件事。每日曹明远跟在身旁,你觉得他能查到什么?再加上那丫头,起先以为是个多了不得的,原来也不过是个自恃身份的无知女子。这内宅,就由着她去折腾。如烟这些年,也确实……”,李玉林只要想到这如夫人是自己姐姐送过来的,就总舍不得严惩。再加上如夫人与他育由两子,多年来又深得他心,他也便由着她。
“那那位贵客怎么办?”,红琰心中有些不赞同李玉林的做法,却还是选择听从命令。
“那位你就不必管了,他敢来此,身边肯定不缺人。”,提起另一位客人,李玉林眼底露出的竟是一抹柔光。
“是!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想禀告。似乎贵客想派人去芳林院……属下是怕,贵客不知这里面的弯弯直直,到时候坏了主子的事。”,红琰人是拦下了,可却怕一时失察,又放了人过去。
“你说什么?玄儿派人去……”,李玉林放下笔,脸色巨变,“有没有惊动芳林院?”
“没有,属下 及时拦下。昨夜周统领未归,那人便一袭夜行衣过去,半路被属下拦了下来。属下只过了几招,便知道是贵客身边的人了。想了想,这件事还是要和主子说说。”,红琰知道那位贵客非同小可,虽然主子连他都瞒着,可他还是只相信自己的主子。
“这件事你做得好!派人手看好玄儿那边,一定不要让他接近芳林院!”,李玉林眼角跳跳,突然想起京中曾经传来的消息,一时心里惊涛拍浪。
“是!属下一定注意好那边的情况,随时会告知主子!”,红琰也不知道李玉林为何反应这么大,心里却是庆幸,好在禀告了。
“红颜祸水!”,李玉林狠狠地说了句,眼神阴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