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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
昊学有些期期艾艾地说道：“Joy先生，一万米元一份药材的价格，是定好的吗？能不能按照这个价格供给默克集团六万份药材，剩下的由我们华夏国……”
“不行！”
Joy完全抢占了主动，果断摇头道：“这是一个溢价买断的事情，如果不能拿到全部药材，默克公司不可能给这么高价！”
“米国佬嚣张！”
就有华夏记者忍不住骂道：“我们华夏人研究出来的药方，你难道还想垄断之后高价销售？”
一句话道破Joy的用心，可归根到底还是要台上这个年轻的昊医生拿主意的。
一直以来，昊学给媒体的印象都不错，认为这是个有理想有抱负，有正义感有气节的年轻医生。
可是今天，他令所有人失望了。
“Joy先生，那……给你们七万份，怎么样？”
昊学仿佛在一步步后退，此时留给华夏国的份额，已经只剩下30%了。
“哈哈哈哈哈！”
Joy张狂地大笑，到底还是财帛动人心，这所谓的华夏神医，不过如此！
用钱直接把他砸倒，然后这平癌龙丹，和米国人研发出来的毫无区别。华夏之前的不少科研成果，不就是这样的节奏么？一点都不新鲜！
“昊医生，痛快点吧！”
心情大好的Joy，索性大方了一回，以胜利者的姿态笑道：“九万份药材，十亿米金的价格不变！剩下一万份，给你们华夏本国留下，这可是我们默克公司最大的诚意了！！”
要量少了，付出的资金却没变，Joy享受的就是这种施舍的快感，就这么任性！
“该死的米国佬，你特么的打发叫花子呢？”
距离最近的一个记者拎起手中摄像机，就想要砸过去，被人死死拉住。
现在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个该死的米国人身上，砸倒他毫无意义。主要是看台上的这位昊医生，如何决断。
“昊医生，别要米国人的臭钱！”
“是啊！好多进口药都是被这些黑心药商炒起来的价格，咱们华夏人买不起药，治不起病啊！”
“咱们这次好容易才研究出领先世界的药方，不制裁他们就不错了，总不能到头来还是咱们华夏国人受欺负！”
可是，闹闹哄哄当中，让所有人目光暗淡的是，昊学的目光亮了。
十亿米金，似乎已经彻底俘虏了这个年轻人。
尤其是，人家还留下了一万份药材，似乎给了他一个台阶，不管怎么说，还没有全部攫取嘛。
随着昊学一点头，Joy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伴随着全场叹息，甚至是夹杂着痛骂声。
“老子就知道这货靠不住啊！都是你们炒起来的，什么华夏神医、什么年轻有为的扛鼎人物、什么中医振兴者，都是狗屁！”
“完了，我看华夏是彻底完了！好容易有点先进的东西，被人用钱一砸，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什么玩意儿。”
“散了吧，还给他报道个屁！我们新浪是丢不起这人，新闻放出来也是被骂死的份。”
话虽然这么说，可大家都没挪窝，毕竟事情还没完全定下来，都到这个份上，好歹看个全套了。
“Joy先生，你刚才说，这协议我们可以签五年？”
“是的！每年都按照九万份的供给量，我们默克公司付出十亿米金！”
“先签一年的行不行……”
昊学又看了熊慧娟的方向一眼，演技高超，让Joy认为，他还是想着要照顾一下老情-人的公司，琢磨着搞点什么变化出来。
“不行！”
越是这样，Joy越是不肯松口，不能形成绝对垄断，那就没有绝对的利益。
“五年合同没商量，我会在协议上写明，单方违约三倍赔付！昊先生，你要知道我现在开出的可是天价，要懂得知足！”
“那让我再考虑考虑……”
“甭考虑了！合同在这里！”
Joy身边一个专业律师在他的催促下，紧急草拟合同协议，刚刚完事都来不及细看一遍，就被Joy抢在手里，挥舞道：“咱们现在就签约，第一年的采购资金立刻到位！”
在昊学有意无意的推动下，Joy唯恐夜长梦多，把事情办得很急，一式两份的药材销售协议打印出来，放在双方面前。
一片骂声中，昊学把协议递给找好的律师，确认无误之后，和Joy分别签字确认，合同生效。
“这是平癌龙丹的详细药方！”
昊学是个讲信用的人啊，协议完成后，就把准备好的药方递了过去，显得很郑重。
“唉，咱们华夏人，什么时候能挺起脊梁啊！十亿米金，就连祖宗都不要了，连同胞都不要了！”
有人故意不压低声音，就站在距离昊学很近的地方大声议论，生怕台上听不到似的。
“是啊！这下完了，我看咱们还是用先前那个药方吧，就算有缺陷，好歹买得起！”
“现在华夏国总共就剩下一万份的配额，根本不够吧，剩下的人，只能赌自己是那什么无伤之体了！”
“呵呵，华夏人的命贱！爆体而亡人家也不关心，反正只要米国爹给钱，其他的都无所谓嘛。”
声音越来越大，就差冲上台去指着昊学的鼻子骂了。
华夏国每年有十几万因为肝癌而死去的患者，如今只剩下一万定量，远远无法满足需求。
大部分肝癌患者，就算肯出高价也未必能买到完美版的平癌龙丹，到头来只能是用命去赌博。其实光是确定自己并非无伤之体的病患，数量就超过一万，这部分人不用赌，肯定倾家荡产去买药，那么剩下的份额，就更加可怜了。
至于默克公司回销华夏国内的药物，不用问，绝对是个令人绝望的天价！
人家要收回成本的嘛。
一时间，昊学的仇恨值达到巅峰，许多人都琢磨着散会了找个什么机会揍他一顿。
这小子实在太可恨了！
你要跪舔米国爹，不妨私下进行啊！今天说召开什么发布会，到头来我们就为了来看你卖药材赚大钱？
这简直就是业界毒瘤！
Joy志得意满，快速浏览手中药方，对于各种药材的配比写得很清楚。
只是最后一味药，却没有具体名称，只是写着“生物中药材”。
Joy知道，这才是这份药方真正核心所在，是这次发布会推出的完美版平癌龙丹最重要的改进部分。
我堂堂大米国人，自然是要用最好的东西，那什么有缺陷的版本，完全不能用。
“昊先生，现在咱们协议达成，关于这种生物中药材，什么时候能到位？”
昊学神秘一笑，“我们华夏有一句老话，叫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懂！
Joy很大气地一挥手，“昊先生提供一个账号，我希望立刻就能接管这批药材！”
早就听说华夏造假能力天下一绝，若是拖得久了，保不齐到自己手里的就是什么货色了。必须抓紧办尽快办，不给对方有什么做小动作的机会。
这样拿到手里的，才是最有品质保障的！Joy很为自己的机智而得意。
账号……
昊学皱了皱眉头，似乎自己那种普通银行卡，未必能接住这么多钱吧，这玩意有没有上限的？
“慧娟，给我张卡。”
他不敢确定，于是大大方方地向台下一招手，让熊慧娟给一个靠谱的账号。
吁……
台下再度哗然，这可是公然表明关系了？
嘿嘿，就知道你们俩在演戏！
Joy暗道，刚才故意抬价，还不是为了多搞几个钱？
看来回天集团自己也知道在世界范围内的渠道有限，国内又卖不了太高价格，所以开发出来药品，才急切地用这种方法变现？
嘿嘿，华夏人永远这么短视，也就这样了！
等着吧，不用太久，默克公司就会让你们知道，这平癌龙丹，能够迸发出的真正价值！
熊慧娟温婉一笑，“这个给你，瑞士银行的账号，就算把默克公司整个划过来，也装得下。”
哼！
Joy不满她这个形容，接过账号，很快就完成了操作。
熊慧娟接到一个电话，听了几句，向昊学点点头，“米国人很大方，10亿米金，没打折扣。”
哈哈，发财了！
昊学和熊慧娟相视一笑，这个配合做得真是不错，堪称完美。
嗯？
Joy看到这两人默契的笑容，终于觉察出似乎有点不对劲。
“昊先生，药材的货款已经支付，您承诺的药材，是不是也该立刻到位？”
“当然当然！”
昊学毫不犹豫地点头，伸手向报告厅最后面招呼道：“张老板，李老板你们过来一下！”
唰地一下，目光齐刷刷望过去，果然发现了几个打扮有些土气的华夏人，正在嘀嘀咕咕的说话。
“老张，你不走我可走了哈，这实在是莫名其妙。这小子为了钱连祖宗都不要了，简直混蛋嘛，老子懒得搭理他！”
“我也先走一步，老子回头就定条规矩，米国人来买我家的猪，加价20%！他奶奶的看着生气，老张你还留这里做什么，等着……”
话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气氛不对。
本来最透明最被无视的角落，居然一下子成了全场的焦点。
昊学再次招呼道：“三位老板，上来吧，有好买卖！”
什么买卖？
三人面面相觑，你卖你的药材，我养我的猪，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啊。
莫非你这次收入十亿米金，财大气粗，想办个万猪大会？
对不起，老子的猪不卖给你这种吃里爬外的东西！
虽然心中疑惑，可是三人被昊学一再邀请，还是皱着眉头走到前台去。
“Joy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咱们生物中药材的供货商，张老板、李老板、王老板。”
Joy打量一番，觉得这几个人身上一点药材气息都没有，反倒隐隐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微微皱起眉头。
这三位是药材商？
几个京都市内小有名气的养猪大王也犯了迷糊，我们是药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虽说猪全身都是宝，也有不少部位可以入药，可似乎都是以保健为主，没什么稀奇的啊。
刚才那种听上去就高大上的生物中药材，和咱们的生猪有关？
昊学不理他，想着三人当中打头的那位笑道：“张老板，咱们也来订个合同吧？你的猪场，今年出栏五万头生猪，没问题吧？别的部位你可以自己处理，只要把猪蹄留下，给这位米国的大老板送去，一定要处理干净，保质保量，这可是关系到国家脸面的大事！”
啥玩意？！
Joy脸色大变，上前一步，惊呼道：“五……五万头猪的猪蹄？！”
我要那么多猪蹄做什么，我脑子又没被猪蹄子踢过！
昊学摆手道：“别急嘛Joy先生，我知道五万头不够，这不是还有两位药商么。李老板和王老板，你们的猪场规模小一些，但是每年提供两万头健康猪，问题不大吧？”
三个人稍稍有点明白过来，简直就是眼睛里都射出金光来。
这尼玛一下子就是九万头订货量？！
大生意，果然是大生意啊！
“没问题！”
老张率先一拍胸脯，“保证都是山林散养的野生健康溜达猪，不用人工饲料的那种，假一罚万！”
“不错！”
昊学满意地点点头，“一头猪我只要猪蹄，其他部分随意你们处理，给2000块，几位老板看看这价格还行？”
行！简直太行了！！
这几位都是养猪的行家，用脚趾头都能算成本。
一头猪出栏，根据行市不同，也就是两千块上下，赶上年景不好，或许还得少一些。
现在只是四只猪蹄就卖2000？剩下的无蹄猪不管怎么贱卖处理，起码1500是毫无压力的！
也就是说，今年这九万头生猪，能比往年多卖一倍的价格？！
我勒个去啊，这是财神爷下凡吗！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四只猪蹄从他们手里出去，是两千块，可是人家一转手，卖出去的是一万米元，合人民币足有六七万！
可这是人家的本事，坑的又是米国人，大快人心，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拆台。
张老板率先表示，一定确保质量，让米国人民吃到安全健康的良心猪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