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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啊……”瑾儿烦躁的叫喊起来。
“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她的气息很微弱……不知道她还活着吗?”瑾儿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北楼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阵疼。想这一年来,她发现母亲踪迹之后,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找到了母亲,忧的是担忧母亲安慰。于是想尽各种方法,想破开结界,找到母亲。可是一直无果。
这的确是一种煎熬,明明感觉近在咫尺,却是天壤之别。
北楼情不自禁将瑾儿抱在怀里,道:“瑾儿,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破开结界的。你也一定可以看到你的母亲。”
“真的吗?”瑾儿仍旧泪光点点,如同无助的孩童。
北楼坚定地看着瑾儿,道:“相信我。”
忽然间,北楼识海之内自强不息的道境旺盛生长,使得识海一片绿色。北楼知道这是难得的领悟,他立即打坐入定。顺着这点领悟修炼自强不息道境。
这一片绿,和往日的绿不同。如果过往日的绿是刚烈的,不屈的。今日的绿则多了一份柔和。不是那么夺目,却更加坚韧无比。
“这是因为爱而不屈吧!”
北楼心中感慨,是瑾儿的泪光,是瑾儿的柔弱和无助。是瑾儿的一头白头刺激了北楼。在这个时候,他必须站出来。
唯有自强,才能生生不息。
瑾儿的疲态日益严重,她饱受一年的思念煎熬。没日没夜地尝试破开结界,结果都是徒劳。她的状态临界崩溃。
“瑾儿,我一定可以……”
自强不息道境越发旺盛,没有往日那么夺目,却意蕴深远,威力更加汹涌。道境如木,瞬间长成参天之势。
远远开去,一棵巨大之树将北楼全身笼罩。天地之间的灵气源源不断向那棵巨树靠拢。一片绿光,映衬整个孤岛。
时间缓缓流逝,北楼不断感悟道境,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想要突破到万劫境界。
巨树开始开枝散叶,像四周延伸。一月,两月,三月……巨树越发硕大,简直大得难以想象。
三年之后,巨树几乎可以遮住整个孤岛。
砰……
一声惊天巨响,无尽浪潮从前方涌来。浪潮之高,可有百丈。
“大浪淘沙。”北楼默默念叨,睁开了双眼。自觉全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如今,轻易之间就能施展大浪淘沙神通。
他睁开双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瑾儿。
瑾儿白发依旧,却越发消瘦忧郁。她身上的灵魂气息也虚弱了太多,躺在地上,喃喃四顾。
“瑾儿。”北楼心中一酸,将扶起,另一只手轻轻贴住瑾儿的后背,将自己的灵魂力量传送给瑾儿。
瑾儿的眼泪已经流尽了,嘴唇已经干裂。她沙哑道:“北楼,我听到母亲在呼唤我了。可是我就是找不到她。四年了,我整整找了四年,还是无法离开孤岛,无法离开这片海。”
“瑾儿,你太累了。到我识海之内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北楼语气温柔,将体内的吼珠拿出。让瑾儿吸吮,恢复灵魂力量。
瑾儿看向北楼,道:“北楼,你修为又提升了。赶上暮雪了。可还是万劫境界而已。此处结界,乃上清境修士布置。我们是没有办法的。”
北楼从未见过瑾儿如此绝望的神情,心中怒火顿时出现。北楼压制心中怒火,道:“有,我们只要不死,总有一日能出去。”
“那需要何年何月,那个时候,我的母亲还在吗?”瑾儿仍旧心如死灰。
“你来到这里,已经苦等了千年。区区四年,又算什么。瑾儿,千年之后,你母亲的气息尚且存在。我相信,就算再过千年,你母亲的气息仍旧存在。”
“四年不行,我们修炼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我不相信,凭我北楼的头脑,百年还无法突破到上清境界。”
瑾儿听罢此话,眼里多了一份光,她道:“是啊,我都等了千年了,又何在意着区区四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北楼抚摸着瑾儿的脸道:“瑾儿,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好不容易感觉到母亲的气息。知道她被困于此,恨不得立即将她救出来。”
“当你发现,母亲就被困在眼前,而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时候。心中倍感煎熬。觉得自己无用无能。”
“瑾儿,我懂你。然后我是你,我同样也会气馁,也会绝望。这种煎熬,是我们无法抗拒的。”
“瑾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有暮雪,有青云门。我们无时无刻不在,都会提醒着你,支持你。人非圣贤,谁能抵挡所有诱惑和煎熬。”
北楼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一堆什么,但句句发自内心。瑾儿明白了北楼的意思,她道:“嗯,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北楼,我太累了。去你识海休息一下。”
“母亲,等着我。我一定能将你救出去。”
瑾儿喃喃四顾,带着思念和执着,抱着吼珠进入了北楼识海。她太累了,这四年来,几乎没有休息一日。
北楼有点不放心瑾儿,跟着她来到识海。见瑾儿刚刚躺下,便熟睡过去。北楼眉头微皱,拿起一件衣裳盖在瑾儿的身上。
“瑾儿好好休息吧,此处结界,我北楼定能破。”
北楼面露一丝凶狠果决之色,他走出识海。此次修为大涨,神识更是强大了太多。北楼再次散开修为,极力望向远方。
远方依旧无法望穿,还是汪洋大海。
“好厉害的结界。”
北楼面露沉思之色。他在孤岛缓缓行走。
一般而言,破除结界有两种方法,第一,蛮力。此种方法的前提是自己修为要高过施展结界的之人,才能以高深修为打碎结界。这一点,自己根本无法做到。其二就是找到结界的根源,从根源下手。
“如今突破到了万劫境界,尝试用蛮力攻击幻境,看能不能找出点端倪。”
北楼面露凝重之色,双手掐诀,体内法门运转。雄浑的灵气缓缓流出,和体外的灵气慢慢融合。
随着北楼的掐诀变动,那些缓缓流动的青色灵气顿时大变,如波涛一般陡然升空而起。远远看去,北楼周围都是百丈之高的波涛。
“道境起。”
北楼打出自强不息道境,一道混沌绿的光圈将北楼包围。如今而言,自强不息道境的防御力度远远大于太极玄清道的太极图案。
“攻。”
北楼话音刚落,四周的波涛轰然而行,朝孤岛击去。
嘭嘭嘭……
一浪浪打在孤岛之上,其声势盖过惊涛拍岸。这座孤独仿佛无坚不摧一般,任凭北楼如何发力,都无法毁坏孤岛分毫。
山,还是山。树,还是树。
“好厉害的结界。”
北楼露出颓然之色,难道真要修炼个数百年,等到修为达到上清境才能出去?数百年时光,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暮雪是不是年已花甲,或者早已故去。
“不能,我要尽快出去。”
北楼腾空而起,随着掐诀运转。一团灵气汇聚于脚下,使得北楼滞空而立。北楼仔细端详着孤岛。
结界,实则是一种更为高深莫测的阵法禁制。一切结界,并非无端而来。都是依托于当前地势或者物体改造而成。
比如,一座倒塌的破屋,上清境修士可以改造成一座富丽堂皇的大院。若没有屋舍,想要弄出大院的就结界,是违背常理的。
“如果找到了结界的根源,也许一切会好办一些。”
北楼仔细端详身下的孤岛,和四方无穷无尽的大海。几天过去,也看不出到底哪里是根源。
“如瑾儿所说,如果这里的结界真是普智所为,那这个结界应该有佛门特点……佛门有什么特点呢?”
北楼不停咀嚼着“佛门特点”四字,并认真观察孤岛。
这个岛,了无人烟。四周低洼,越往中间地势越高。像一座小山。山和佛门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山上有树木,极其旺盛。并没有动物。佛门忌杀生,所以布置的结界里没有生?难道这和佛门有关吗?
北楼自嘲一笑,然后摇摇头。
山的四周排列着巨大岩石,阻挡着海水冲进孤岛之内。
“这一布置倒有些奇怪了,岛内明显没有生命之物,又为何多此一举,摆下大石阻挡海浪呢?”
除了这些,这座孤岛并没有特别之处了。哪里才能找到结界的根源?
北楼几乎想抓破了头皮也没有头绪。结界这种高深莫测的东西,他听说过,可是没有研究过,更没有见过。自己修为又不足以布置结界,想要破解,谈何容易。
时光悠悠,三月过去,回头想想,自己无缘无故被困在这个破岛屿两年多,北楼心中无限悲催,简直欲哭无泪。
瑾儿已经醒来,修为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北楼丧气一笑,道:“研究几个月,毛皮也没有揪出一点。”
瑾儿的眉头立即紧蹙,她道:“难道当真要等到修为提升到玉清境才能出去吗?”
“也许吧。”北楼的无奈一笑。
“修为突破到玉清境,若没有大奇遇,脚踏实地的修炼,需要百年之久。百年之后,不知道娘亲还在不。”瑾儿一脸愁容,话到最后,语气有一点哽咽。
“也许不用百年。”北楼拉着瑾儿腾空而起,他指着脚下的巨石道:“我观察这个孤岛很久了,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四周的巨石。我想它可能是结界的根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