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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下肢缺失的老人,就是鬼须和鬼手的大哥,也即是当年鬼须和鬼手争夺苍莽鬼家宗主时所被牺牲的人。
此时的他,在鬼须和鬼手的命运都尘埃落定之后,终于显山露水,亮出他真实的身份。
数十年前的争斗,他成为举世公认的牺牲品,连争夺苍莽鬼家宗主的资格都没有,连成为失败者的资格都没有,然而,数十年之后,这个失败者,这个身体残缺的老人,成为了那意想不到的隐藏得最深的一人,至少,他存活了下来,他亲眼见证了那些枭雄们的陨落而不为那些枭雄所直觉,他才是隐藏的最深的一人!
对于这个人的出现,龙羽是能够理清思路的,但是,阿宝却觉得无比的震惊以至于不得不向那老人叱问道:
“你们三兄弟,一个比一个狡猾,一个比一个狠,但原来,你这个大哥才是真正的大哥!”
那老人沉吟道:
“当年,我就是无心玩弄计谋,争**位方才自甘隐退,这次出来,也并不是为了任何一点私利,只是,朔月之王这一劫非同小可,乃是我鬼家历代以来的最大隐患,要是令其解封出世,祸害苍生,我鬼家便是罪魁祸首,我心不在江湖,但身由江湖而出,寻根逐本,我不能令鬼家担上这一罪名!”
老人说罢,转向龙羽道:
“少侠,你愿帮我?”
龙羽并不开口,只是点头,那老者宽慰道: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但时间紧迫,我等不宜再拖!”
老者所说,全然不假,因为朔月之王的夜魇暗流已经是发挥到了极致,大地晃动,天穹黑流,那种阵势,是要毁天灭地,败坏乾坤!
看着流淌下来的浓稠黑暗,老人以铁傀那木偶作为行动的支撑,靠近女神像手掌所捧着的那轮巨大的朔月,那药女和灵女也是跟了上来,和老者一道,双手摁在朔月之上,战力运转,欲将朔月雕刻震碎,然而,朔月之王在神像顶上发动夜魇暗流之后,已经是空出了双手,俯瞰全场,将所有的情况看在眼内,老者的这一栋,逃不过朔月之王的眼睛!
“哼!你一残废之人,有何威能坏我朔月暗封?”
在神像之上,向着老者和药女、灵女隔空挥出一爪,一个巨大的鬼爪再次形成,向着老者和龙羽等人迅速压下,此时的老者三人,六手之上,已经是结出了古老的图纹,一个来自于上古的阵法即将结成,但是,鬼手抓来,他们不能动弹,龙羽正要出手,铁傀却将其拦住!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走!”
说罢,直接转向那聋子和瞎子,说道:
“我已没有木偶可用,你们,会不会帮我?”
微微一笑,便向着那鬼爪相对迎上,而那聋子和瞎子相对对视一眼,也是跟着铁傀起跳,三人在虚空之中运转战力,各自发出战技,向着那巨大的黑色鬼手,重重的轰去!
嘭!
鬼手轰散,但轰爆之后的浓稠黑色却是向着四方疾速溅射,铁傀等人,因为不像龙羽一般有月耀天辉净化黑暗,遭到黑色沾染,身体之上,大半都是染上了漆黑之色,黑色入体,铁傀便是感觉到一股绝对的沉重,这股沉重,破坏他身体的平衡和稳定,要将他的拖拽着坠落,与此同时,他的身体,染上黑色的区域更是开始发生了裂痕,衣衫已经是变成黑色的残片剥落!
遇到如此情况,铁傀并不惊慌,而是看着下方,看着那老者等人,看着龙羽,于虚空之中闭目道:
“看你们了啊…”
而在铁傀和那瞎子、聋子破坏鬼爪遭到黑暗染体之后,朔月之王在神像盯上便是看见了老者和那药女灵女的动作,当他看到那个法阵之时,瞬间变了脸色,皱眉喝道:
“你…你也是鬼家的人?”
老者沉吟道:
“上古之时,使我们这一脉先祖对不起你,但,你自己亦是知道,历练征战,你已是被杀戮蒙心,魔姓遮蔽天良,如若不将你诛杀封印,最后你必将堕入魔道,陷入那万劫不复之地!”
朔月之王顿时明白了什么,向老者冷哼道:
“原来你才是鬼家的正统传人,你早就知道了关于我的秘密!”
老者不再答话,而是全力维持着阵法,与那朔月雕像之上的黑色进行抗争,而那些黑色在他的阵法映照之下,逐渐从朔月之上挥发,朔月便是得到了还原,还原成为那种皎洁的月白,不过,朔月之王岂能令老者等人继续下去!
“月神之箭封我千年万年,反过来,我的夜魇暗流亦腐蚀了它千年万年,就算解封,你们又能如何?更何况,我能放任你肆无忌惮?”
喝罢之后,又是向着老者和那药女、灵女隔空伸出鬼爪,只不过,这一次,朔月之王是将一道浓稠的黑暗直接放下,黑暗如飞流直下的瀑布般倾泻而下,看到如此情形,阿宝即刻大嚷道:
“不行了,我本身就半黑半白,要是全黑了,那就真黑了!”
龙羽也是不能再忍,战力运转,就要向着那黑暗之流冲去,但老者却是向其喝道:
“不可,我等身死魂灭亦无畏惧,只求将这灾难化解!”
将龙羽喊住之后,便是倾尽一身战力,注入法阵之中,在法阵的运转之下,那染黑的朔月雕像便是遭到了更大范围的净化,月白取代乌黑,光明驱赶黑暗,随着光明的剧增,朔月的雕像开始绽放裂缝!
裂缝之中,光芒乍现,天穹之上,暗流倾盆!
整个空间的黑暗之中,唯有那轮朔月雕像照耀出引航的明光!
轰!
在裂缝之中迸射出来的光芒,将裂缝撑得更加巨大,终于是使得朔月雕像到达了倾塌的临界,轰隆一声,在老者和药女、灵女的法阵之下,朔月神女手中的一弯新月雕像,便是在光芒的映照之下,化成了碎片塌落,和光同尘!
当朔月雕像碎裂之后,其中说迸射出来的光芒,于瞬间将老者等人所结出的法阵光芒所取代,而老者更是早有预见一般,向着那团剧烈的柔光之中伸手,抓住了一支神箭,倾尽他最后的气力,将神箭扔到龙羽的手中!
神箭入手,龙羽感觉到自己犹如握住了一轮明月,他笼罩在可以有着实质感觉的月光之中,但是,他并不能沉醉,因为,朔月之王所艹控的黑暗之流,倾覆了下来,老者在扔出月神箭之后,整个身体,便是淹没了在那漆黑的暗流之中!
“以月神之箭刺透鬼玺…”
他以最后的气力向龙羽传出最后的一句话,龙羽握住神箭,似乎是遭到了一种来自于远古神祗的呼唤,瞬间挪移,从朔月神女的手掌之上跳落,脚踩大地,地面之上,黑暗退散,三丈之内,月光煞白!
这股闪耀的月光,令得朔月之王都是别过了眼睛而不敢直视,趁着这个瞬间,龙羽以水傀偶穿破黑暗,绕到朔月之王背后,自己则是在地面之上,九耀星弓取出,月神之箭搭上,以一股射落月亮般的气势,拉开了九耀星弓!
月神箭月华闪烁,九耀星弓星纹璀璨,而搭箭拉弓之后,龙羽便是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箭术意念,竟然是从星弓和月神箭之上向他传递了过来,那是一种关乎修炼箭术的战道心得,玄妙而又精深,虚幻而又飘渺,抓不住却又在印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好神奇,九耀星弓和这月神箭配合起来使用,这种感觉,之前从未有过!”
听到龙羽这么说,阿宝也是皱眉道:
“你又走了狗屎运?这九耀星弓应该是光属姓战体之人方能使用的光灵宝,这月神箭更是来自上古,也是拥有着光属姓的意味,一个神弓,一支神箭,恰好被你集齐了!”
而龙羽也是不再多话,朔月之王身处高出,龙羽自己则是处于地面,而且,两者之间的距离更是在数十丈之外,能否射中,仍然是未知,阿宝也是清楚这点,向龙羽喊道:
“狗屎运归狗屎运,但这箭只有一根,射不中的话,你就死定了!”
龙羽收心凝神,最后是向九耀星弓和月神箭喊道:
“第一次合作,那就拜托你们了!
“中!”
一声喝罢,月神箭化作流光从九耀星弓之上猛然射出,划破黑暗,逆流直上,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月白的光痕!
面对化作流光射来的月神箭,朔月之王没有丝毫的大意,在女神雕像的头颅之上,俯瞰凝视,所有的专注,都是放在了月神箭之上!
相当的,无论是染上了黑暗即将发生碎裂的铁傀和那老者等人,还是万金商会和荒漠原等大势力的人,抑或是那些朔月武士的怨念残魂,所有的视线,都是注视在了那支月神箭之上,神箭距离自己不过十丈之时,朔月之王冷哼一声,是以全部的战力和他所拥有的夜魇暗流高度浓缩结合,使得他那只鬼手进行最后一次的巨大化,神箭距离五丈,他的鬼手扩大到五丈,咻然一声,鬼手伸向神箭,神箭刺入鬼手!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五丈之长的巨大鬼手,在月神箭的攻势之下,黑暗化成碎片,碎片在光芒之中遭到中和,与光同尘,化为虚无!
噗!
巨大化的鬼手碎裂,月神箭亦宣告停止!
在鸦雀无声之中,众人便是看见,朔月之王,傲然挺立!
巨大化的鬼手是遭到了破坏,但那正常化的鬼手,却是五指紧握,其中,赫然是将月神箭紧紧握住!
“哈哈哈…”
朔月之王那健朗的笑声在空间之中传开,阿宝看着那个方向,咽了一口唾沫,向龙羽惊恐道:
“完了…”
铁傀等人,俱都是以和阿宝同样的眼神盯着那个朔月之王所在的方向,而朔月之王的声音,再次响彻全场!
“月神箭奥妙无穷,唯有朔月女神可参透其玄妙,领悟其精髓,如此方能令神箭认主,千丈之外,射落鬼玺,封印于我…
“对于神箭来说,你算什么?不过是区区凡人!”
大喝之下,那原先发动的夜魇暗流,以疯狂数倍的形态从天降落,那浓稠般的黑暗,向着所有人覆压而来,到了这种时候,无论是铁傀还是老者,所有的人,都是闭上了眼睛!
朔月之王将神箭握在鬼手之中,虽然月华使得他的鬼手上的黑暗迅速消失,但他依然没有放手,反而是向着其缅怀道:
“神女啊!你以此物封我千年万年,但,总有一个终结的时候!”
双手握在神箭之上,欲将其就此折断,然而,在他动手之时,神箭自行断裂,变换成水,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在朔月之王的背后传来!
“神女啊!借我神箭之力,度我月神之灵,以月华之名,净化黑暗,驱散逆流…”
朔月之王回头时,原本绕在他身后的水傀偶哗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拉起了九耀星弓的龙羽,而星弓之上,月神箭蓄势待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