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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心中咬牙恨恨。
峻王那个小子,对着如此娇妻,竟然也能说弃就弃,说逃就逃,当真是小看了他!
早知如此,不该等到峻王大婚再行动手。如今,虽说棣亲王伏诛,眼前这小小女子,也已是峻王的人了!
堂堂皇帝,自然不能收一个二嫁妇人进宫!
二世为人,一世的夫妻,莫寒月如何不懂他那渐渐燃上欲念的眸子?
心中怒意暗生,脸上却一片浅淡从容,担忧莫寒水安危,也只能福身应命,跟着他进殿,伴在谢沁下首。
好在宇文青峰被莫寒水方才的容貌吓到,自然也就无意她服侍,换非儿带着几个宫女、太监传膳。
一餐饭,唯有皇帝一人谈笑风声,谢沁、莫寒月二人只是随时应上几声,渐渐令皇帝觉得无味,倒不禁想起凤藻宫那位十二小姐来,不禁向莫寒月一望,说道,“峻王妃与十二小姐同出相府,这举止间却天差地别!”
峻王妃不止举止端稳,还自带风华,竟然是相府两个嫡女也不能比拟。而十二小姐轻浮灵动,又极看重表面的浮华,像是姨娘养大的女儿。
若说仪态端方,自然是这位峻王妃严谨,可是言谈间,却是十二小姐更加娇俏讨喜,短短数语,就能撩拨起他男子的欲望。
莫寒月对他言外之意似浑然不觉,只是微微垂眸,淡道,“姐妹中,十二妹妹年纪最幼,想来更加娇纵一些罢!如今客居宫中,若有冲撞,请皇上瞧在两位娘娘的份上,千万不要见怪。”
现在卫盈倩虽说归了你,可是却名不正言不顺,岂能堂而皇之摆明面上来说?
皇帝本是想出言引诱,哪知被她不咸不淡的点拨几句,顿觉无趣,不禁冷笑一声,微微摇头。
心中暗道,“难怪如此姿色,峻王也能说抛就抛下,想不到如此不解风情,死木头一根!”
被她的容貌挑出一身的邪火,却偏偏无法发泄,一餐午膳草草用完,推说有事,出宫而去。
耳听着小太监的传报声走远,谢沁首先缓过一口气来,身子一软,靠入椅中,只觉背脊都是冷汗,一颗心犹自噗噗直跳。
莫寒月望她一眼,轻声道,“他对寒水已经起疑,过阵子若有机会,还是送她出宫罢!”
谢沁点头,说道,“好!”
此时莫寒水从殿外进来,听到二人对话,张了张嘴,想说不去,可是想到方才的惊险,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莫寒月看到她,忙招手将她唤过,细瞧她脸上的疤痕。但见皮肉翻起,将一只眼睛挤的变形,就是凑到脸上细瞧,竟然也看不出破绽,看起来极为惊心。
莫寒水微微抿唇,伸手在脸上轻揉两下,掀起一块皮来,轻声道,“王妃不必担心,寒水会多加小心!”
莫寒月轻轻摇头,叹道,“如此一来,他会记得云翔殿里有你这样一号人物,我们必得设法送你出宫!”
莫寒水微默一瞬,转头向谢沁望去,说道,“且不说年岁,宫女放出宫,均是在每一年春起,过完年节之后。如今我突然离宫,岂能不令人生疑?”
是啊,如此一来,也就会连累谢沁!
谢沁猜到二人心思,轻轻摇头,说道,“你们若有法子出宫,不必顾念我!”
莫寒月皱眉,说道,“姐姐说哪里的话?”
莫寒水也跟着摇头,说道,“不行!”
不止是莫寒月与谢沁姐妹一场,就是莫寒水,跟着谢沁六年,受她照应,也早已有割舍不下的情份,又岂会置她的安危于不顾?
谢沁张了张嘴,深知这二人断断不会令她涉险,不由轻轻一叹,说道,“寒水出宫,或者我会受连累,但有谢家在,他也不能将我如何。可是若寒水身份被他拆穿,连累的,又岂止是我?”
是啊,如果莫寒水身份拆穿,到时谢沁就会被冠上一个私通叛党之罪,到时谢家非但保不了她,还会受她连累。
莫寒月、莫寒水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此一时,当真是进退两难啊!
莫寒月沉吟片刻,突然抬头向莫寒水一望,低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能令他无瑕去探查你的身份!”
触上她眸中的一抹凌利,莫寒水心头突的一跳,不禁握紧双拳,说道,“请王妃明言!”
莫寒月垂眸略思,又向谢沁望去。
谢沁轻叹一声,说道,“我自知你并非有事瞒我,只是想令我置身事外。如今寒水既已被他撞到,我又如何能摆脱干系?倒不如与你们合力一搏,或者还有一条生路。”
莫寒月听她将自己心思看穿,不禁轻轻一叹,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是十一连累姐姐!”深知她所言不假,也不再劝,凑首在二人耳畔,轻声低语。
谢沁听完,不禁迟疑,说道,“此计果然能行?”
莫寒月点头,轻声道,“姐姐放心,我们只需熬过这三日,三日之后,承亲王的消息传来,他再也顾不上这等小事!”
三日之后,就是她和宇文青峰定下的五日之期!
谢沁轻轻点头,轻吁一口气,说道,“好,就依妹妹!”
计策定下,莫寒月生怕宇文青峰去而复返,催促莫寒水离开。
用过茶点,就见非儿悄悄进来,回道,“王妃、娘娘,方才丹枫姐姐回,说是皇上去了凤藻宫!”
白日宣淫?
莫寒月微微扬眉。
宇文青峰进凤藻宫,自然是去寻那位十二小姐,而与十二小姐之间,怕也没有旁的事可做罢!
心中暗暗冷笑,看到谢沁错愕的神情,又不禁微微一叹,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今日倒安稳一些,这大日头下,妹妹也不回去,多陪陪姐姐!”
谢沁大喜,说道,“正是,你我二人已有许久没有自在些说话儿!”命宫女进来服侍二人宽去大衣裳,在内殿的榻上歇下。
本是说要叙些家常,可是朝堂后宫,生出那许多的事来,二人岂能当真抛开不想?不过几句话,就又绕到峻王身上。
谢沁心中担忧,轻声问道,“今儿在幽兰殿,我也不曾细问,怎么峻王是在前日夜里就已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