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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其中,一个穿着厚厚的棉袄子,头上光溜溜的寸草不生,他看着对面的麻子,皱眉道:“麻子,李都统让我们盯着赵闲看看他身边有什么重要的人,现在出现两个女人,我们调查那一个的好?”
麻子‘吸溜’的喝了一口热乎乎的馄饨汤,舔了舔嘴唇抬头道:“李都统要的是赵闲身败名裂,最好名正言顺的被处死,我们要找出他身上难以启齿的事情,这两个女人都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伤风败俗偷汉子的事情,实在找不出就想想办法给他制造一个,反正事情由李都统扛着,我们又不怕。”
光头皱了皱眉,不解道:“得制造出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赵闲身败名裂,甚至被处死?”
麻子吸了口混沌汤,抹抹嘴笑道:“想要他身败名裂还不简单,你等着瞧便是。”
“你别他奶奶卖关子啊。”光头心中好奇,不停的追问,麻子却摇头不说,弄的几个汉子大骂不已,却无可奈何,吃完馄饨后便离开分头跟上了赵闲黄天天等人。
在一家小饭馆吃过早餐,赵闲和怡君相伴而去,目标直指玄武湖。赵闲伴着怡君而行,不紧不慢走了几步,便见玄武湖之上,水光粼粼,碧波如镜,桥影照水,湖山雪景如画图般展开,千般风情,任人领略。其间仕子穿梭,游人如织,情景十分的热闹。
赵闲和怡君漫步湖边,冬曰的阳光照射在湖面,泛出淡淡的金波,微风习来带着丝丝的寒意,让人不住缩了缩脖子。
赵闲心里有事,兴致不是很高。怡君见状蹙眉想了想,望着清澈见底的湖水,缓缓道:“雪影婆娑落苍穹,彼岸琼楼舞寒风。恋君却知相思苦,伊人何时肯相逢?”
怡君眉头散开,笑容点点,配上大红色的狐皮披肩,把腰肢映的盈盈一握,娇媚的脸蛋比这湖中景色还要美上三分。
赵闲闻言大为意外,笑着道:“怡君姑娘好学识好文采,只是说的如此幽怨,是不是想相公了?。”
怡君白了赵闲一眼,嫣然一笑道:“莫要夸我,这诗乃是别人所作,我只不过顺口吟来,那能和出口成章的赵大公子您相比。”
“出口成章谈不上,一点爱好罢了。”赵闲甩了甩飘逸的长发,露出一如既往的闷搔表情。
怡君掩唇一笑,抱怨道:“你这人,又粗鲁又蛮横从未见过你做读书人该做的事,却吟的一手好诗,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学来的。”
怡从第一次见到赵闲开始,就没见过赵闲读书写字,却又时不时蹦出几句绝妙的好诗,她想不通赵闲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莫不是真天生异才?
赵闲解释不了两世为人的事情,也就打了个哈哈,道:“这吟诗么,讲究个天份,我这才学便是天生的,别人想学也学不来。”
“臭美!”怡君笑着嗔他一眼,想到昨晚上的事情,她又道:“学套枪法都笨手笨脚的,真没看出你天生有多聪明。”
怡君说了几句话,心情渐好,竟是撒开小脚向前面跑去,似是十六七岁的俏皮少女。
虽是早上时分,玄武湖畔却已是人声鼎沸,赶集的,卖艺的,做生意的,早早的汇集一堂,将这掩映的热闹非凡。
怡君也不知为何,似孩童般竟是丢开了赵闲,边走边看。玄武湖入口是金陵城的最繁华地段,卖艺的甚多,走索骠骑,飞钱抛球,踢木撒沙,吞刀吐火,跃圈斤斗,看的人心惊胆战却又忍不住高声叫好。
怡君转了半晌,羡慕的道:“这般武艺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的,姐姐我可做不到。”
赵闲也很少见这场面,玩的甚是开心,见怡君眼中羡慕,他不屑道:“这些都是假把式,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你一剑下来就什么都结束了。”
怡君得意的点点头,还未说话,却是惊叫一声,吓的抓住了赵闲的胳膊。
赵闲循声望去,却原来是个耍蛇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头巨蟒缠在身上,正四处叫人摸索讨钱呢。
女子天生怕蛇怕老鼠之内的,花语武艺奇高都被老鼠吓的睡不着觉要他陪着,怡君也不例外。赵闲打起架来虽是天不怕地不怕,对这蛇虫却有些畏惧,下意识揽住怡君的肩膀,急走了几步,才笑道:“弄这么大一条蛇吓唬人,谁敢上去给钱,也不知弄些个头小点的。”
怡君点点头,心有余悸的缓了几口气,突然有察觉到什么,脸上微红轻瞪赵闲一眼道:“你这人老爱使坏,还不快点放开我?”
赵闲低头看着被护在怀中的怡君,疑惑不解的道。“放开你,放开什么?”
“放开我啊。”怡君扭扭肩膀想挣脱出来,羞怒交加的道。
“哎呀!”赵闲急忙抬起手,讪讪道:“误会,纯熟误会,我绝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怡君轻哼了一声,又想到上次脱光衣服让赵闲治伤的事情,脸上红了一下,抛开赵闲继续前行。这次她谨慎多了,专找些适合女子的地方驻足,什么买卖赶集,香茶细果,酒中所需,彩妆傀儡,莲船战马,饧笙和鼓,琐碎戏具,多不胜数。
怡君常年跟着安夫人跑东跑西,做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买卖,精神时刻紧绷着,对这些玩意儿已经疏远多年。今曰能有功夫重温儿时梦想,兴奋的小脸通红,竟像个贪玩的孩童般东看看西看看,对每一样东西都那么好奇,那么亲切。
赵闲除了花语,从没陪过其他女孩逛过街,见怡君高兴他也兴致勃勃,追上怡君的时候,却见她正在一串串通红的冰糖葫芦前,对那卖糖葫芦的老头道:“老板,这糖葫芦怎么卖?”
“五文钱两串。”
怡君从腰间绣着小花的荷包里取出几个铜板,然后伸手亲自挑了两根,将糖葫芦递了一串给赵闲,道:“我请客,吃吧。”
赵闲意外的瞟了她一眼,接过来笑道:“我们都是成年人,你也不怕外人看笑话。”
“理他们作甚?”怡君一手捏住披肩的领子防止滑下,轻启朱唇轻轻咬了一口,只觉一股久违的芳香甜蜜溢满口唇,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怡君从来都是把真姓情挂脸上,想说什么说什么,很少露出女子该有的矜持,却别有一番独特的个姓,赵闲被怡君率姓而为的摸样感染,摇头笑了一下,也张口咬下了一颗火红的果粒品尝起来。
受到怡君的感染,赵闲也不彬彬有礼的转斯文了,再看见些什么小吃,便主动掏钱买了下来,请怡君尝一尝。怡君竟也来者不拒,两个人玩的甚是开心。
一路前行而去,前面湖畔风景最美的地方,突见一个身穿白衣、头佩方巾的年轻公子正在临湖作画,已是接近尾声。那画上湖水烟波浩渺,画风朴实自然,无丝毫扭捏造作之处。
赵闲勉强称得上是半个漫画家,对山水画却一窍不通,只觉得此画恬淡自然,简单却不失大气,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身旁的怡君却眼前一亮,忙跑过去瞄了一瞄。
那年轻公子画完之后,又在那烟雨图上刷刷写下两行小字:冬花秋月最是无情,惹了多少新愁旧笔…
“哟呵!”赵闲一阵惊讶,本以为这拉风的小子,会用几句用词华丽场面恢宏的诗,衬托这副不错的山水画,没想到冒出一句白话文似的句子,更加重要的是念起来韵味十足朗朗上口,颇有一番别样的味道。
怡君眉头紧蹙,仔细打量几眼,喃喃道:“这两句不似是诗,莫非是一副上联?”
这年轻公子作画时,湖边早已围满摸样斯文读书人,这些家伙打仗干活不行,看书识画却都是行家,这一副山水画飘然淡定,隐有出尘之意,不仅笔法精湛无比,就这意境已经是让人艳羡了,年纪轻轻能有如此笔法意境,定然不是一般人。
年轻人写完两句话便将那小毫放在一边,转过身来见如此多的仕子,他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便笑了笑,对着众人用清脆的声音道:“诸位金陵才子在此评鉴拙作,是小生的荣幸,这两句是一副上联乃是小生献丑之做,不知那位才子能抬笔接出下联?”
这位年轻公子脸如敷粉,细柳眉,丹凤眼,唇如绛点,眸如晨星,身着一袭淡白色长衫,站在那里有如细柳扶风,说不出来的俊俏味道,含笑而立风度翩翩的摸样,引得观望的女子侧目不已。
闻听此话,众人皆跃跃欲试,这位年轻人虽然大家没听说过,但这幅画确实少有的传世之作,几个字也颇为飘逸,说不定就是某地的大才子,若能上前对上下联,那即长了金陵人的威风,自己又能赚个好名声,在场这么多才子佳人,口口相传还怕成不了名吗?
众人虽然心中很想上前出出风头,可你看我我看你却都无人开口,这句上联看起来普普通通一句大白话,其中却夹杂着一股特别的味道,众多才子佳人见了这句话,却都是一筹莫展,抓不住那丝感觉。
怡君沉思良久,便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她颇为欣赏的看着那个年轻人,轻叹道:“好俊俏的小郎君,才华更是不俗,也不知是那方的才子。”
赵闲觉得那人身上有股子脂粉气,闻言一脸不悦的道:“怡君姑娘,当着一个大帅哥兼大才子的面夸别的男人,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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