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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笙脸上露出古怪之极的表情,只觉难以置信,半晌方道:“剑神界?人间界?难道说……我真的死了?这里是亡者的世界?”
小姑娘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一出生就在这个世界。”石笙道:“那你怎么知道蓝山王国、知道南隅?”小姑娘低下头去,细声道:“我……我不能告诉你。”
石笙向来不喜强人所难,这小姑娘不肯说,必然是有难言之隐,于是石笙便不再追问,转言道:“那你知道,我怎么才能回到人间界,回到南隅吗?”
小姑娘点点头,道:“你可以通过空间裂缝回去,不过,你自己是过不去的,需要监工帮你才行。”石笙想起抽打自己的人,不由问道:“那个……红皮肤的修罗,便是监工吗?”
小姑娘道:“魔矿山有很多很多的监工,抽打你的那个,叫做阿莫罗,就是他把你抓回来的,也是他……把你吊在这里。”
石笙点了点头,道:“那……他要怎么才会帮我回到南隅?”小姑娘道:“阿莫罗是监工,只要你挖够了矿石,他就会帮你离开的。”
“矿石?”石笙道:“什么矿石?”小姑娘道:“就是这魔矿山里的狮心矿。”石笙道:“要挖多少?”小姑娘摇摇头,道:“不知道,这是由阿莫罗决定的,他让你挖多少,你就得挖多少。”
石笙想起阿莫罗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心头一阵暗暗叫苦。那般凶恶的一个人,岂会让自己好过?小姑娘道:“你别担心,阿莫罗是莫矿石最好心的监工,他不会为难你的。”
石笙不由苦笑,那般凶神恶煞,还算最好心的监工?那这魔矿山的其他监工,岂不是穷凶极恶?
小姑娘道:“我要走了,一会儿阿莫罗该过来了,让他看到我在这里,他会不高兴的。”说罢转身便走。石笙忙道:“哎!等等!”小姑娘转过身来。道:“怎么了?”
石笙微微笑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小姑娘略一思索,道:“我的小名叫‘小生’。”
“小生?真奇怪的名字。”石笙微微一笑,道:“好。我记住了。对了。我叫石笙,你可以叫我‘大笙’。”小生微微一笑,“嗯”了一声。道:“我走了。”说罢迈着小小步子,渐行渐远。
不几时,阿莫罗慢悠悠的走到石笙面前,抽了石笙一鞭,道:“知道错了吗?还偷懒吗?还反抗吗?”
阿莫罗的实力,不知比石笙强了多少倍,好汉不吃眼前亏,石笙只得道:“我不会再偷懒,你放我下来吧。”
阿莫罗哼了一声,道:“好,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可别食言。”说罢松开绳索,把石笙放了下来。
石笙揉了揉手腕,道:“阿莫罗,我要挖足多少狮心矿,你才会帮我离开?”阿莫罗瞥了石笙一眼,道:“不多,一百方。”石笙道:“一方是多少?”
阿莫罗指了指旁边的,一立方米大小的石块,道:“跟这差不多。”石笙点了点头,道:“好,我一个时辰就给你挖足。”阿莫罗冷笑一声,道:“凭你?你能在十年之内挖满百方,都算是天资绝顶了,一个时辰,你以为你是剑神大人吗?”
“剑神?”石笙奇道:“那是什么?”阿莫罗脸上露出无比崇敬的神色,道:“剑神大人乃是创造剑神界的无上主宰,你连这都不知道?”
石笙无语道:“我是被你抓来的,我怎么知道剑神界的事?”阿莫罗道:“什么叫我抓你回来的?你在空间裂缝里面飘荡,要不是我救你回来,你早就一命呼呜了!你在这里挖矿,也算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有这等事?”石笙奇道,阿莫罗瞪了石笙一眼,道:“我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你,需要骗你吗?”石笙道:“好吧,你现在就带我去挖矿。”阿莫罗点了点头,道:“好,你跟我来。”
说罢阿莫罗带着石笙,来到魔矿山的核心地段,指着一面粉晶矿墙,对石笙道:“你就在这里挖,这些粉色的晶石,全部都是狮心矿。”
“好。”石笙点了点头,想从界石中取出锄头铁锹等挖掘工具,却发现界石竟然无法使用!里面的东西,竟然取不出来!
石笙很快就想明白,看来人间界的界石,无法在剑神界使用,石笙无奈,只得对阿莫罗道:“你给我一些挖掘工具,我的……取不出来。”
阿莫罗伸出拔出石笙背上的两生剑,丢给石笙,道:“什么取不出来,这不拔出来了?”
石笙道:“你让我用剑掘矿?”阿莫罗道:“这里人人都是用剑掘矿,你不用剑,想用什么?”
石笙面色一沉,道:“不行!剑是神圣之物,岂能用来掘矿?”阿莫罗嗤笑一声,道:“枉你拥有四层剑心,对剑的理解,还不如我。”
石笙道:“你什么意思?”阿莫罗道:“剑就是剑,剑的本质就是剑,其他的什么都不是,剑只是剑,你把剑看得神圣,你以为剑是圣人吗?剑不是圣器,也不是凶器,它只是在合适的地方,发挥合适的作用,其他任何意义都是你们这些俗人赋予,完全就是多余!你连剑的本质都不明白,岂能明白剑道的本质?不明剑道本质,你这一生也不可能在剑道上有多大成就。”
石笙从未听过这等言论,一时不由呆住,阿莫罗拍了拍石笙的肩膀,道:“好好想想吧,年轻人,你资质不错,想明白了就能精进神速,想不明白,终身也别想到达剑神境。”
“剑神境?”石笙道:“这是剑道上的至高境界吗?”阿莫罗嗤笑一声,道:“放屁!什么至高境界?剑神境的意思,就是说你到达这个境界之后,才有资格在剑神界,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生存下去,要不然,你便只有充当奴隶的份,好好努力吧,矿奴大笙。”说罢阿莫罗微微一笑,转身而去。
“这阿莫罗……原来他听见了我和小生的对话。”石笙心头一阵无语,看来这阿莫罗还真不算是很凶恶,否则不会轻易放过小生。
石笙转头看向狮心矿壁,又看了看手中的两生剑,长长叹了口气,心头暗祷:“两生剑,咱们并肩作战这么多年,我一直视你如亲,今日迫不得已,要以你掘矿,望你多多体谅。”
祷罢,石笙右手持剑,提起真气,一剑刺向狮心矿壁,但听“铮”然一声脆响,石笙虎口开裂,两生剑拿捏不住,掉落于地。
石笙震惊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这狮心矿竟然坚硬到这等程度!他一剑刺出,竟然连一点碎屑都没削下来,反而震裂了自己的虎口!
这下石笙彻底明白了,为何阿莫罗会说他十年能掘出百方都算难得,若是石笙不提升自己的实力,照这势头掘下去,等到掘满百方,石笙人都老了!
该怎么办?渡元劫来提升实力吗?这鬼地方能不能渡元劫都是个问题,石笙哪敢乱来?石笙的炼体和炼源,暂时都到了瓶颈,唯一能提升的,便只剩剑道了。
阿莫罗说过,这魔矿山中人人都是以剑掘矿,石笙心头傲气陡生,别人能掘,为何自己不能?虽然自己不懂如何以剑掘矿,但不懂可以问啊!于是石笙便打算去找其他矿奴,问询以剑掘矿的方法,石笙没走出几步,忽而察觉到一个气息,不由转过身去,微微笑道:“小生,别躲了,出来吧。”
小生怯生生的从一块大石后面走出,看着石笙,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藏起来的,我怕打扰到你,所以……所以才没有出来的。”
石笙微微笑道:“没关系,小生,我还没谢谢你呢,要不是你给我解答我疑惑,我现在还啥都不知道!”说着顿了一顿,道:“对了,小生,你也是矿奴吗?”
小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跟着又点了点头,石笙奇道:“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不是啊?”
小生细声细气的道:“我……我是在这里挖矿,可是我……我不是被监工抓来的,是……是我自愿来的。”说到最后,声音已是细如蚊蚋。
石笙奇道:“你干嘛要自愿来挖矿啊?这狮心矿这般坚硬,连我都挖不动,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么掘得动?”
小生忙道:“不,我掘得动的。”说着走到石笙跟前,怯生生的道:“我……我能用你的两生剑吗?”石笙微微笑道:“好啊,给你。”说罢将两生剑递给小生。
“谢谢。”小生拿着两生剑,走到狮心矿壁之前,举起剑来,深吸口气,平剑刺出,只听一声脆响,小生一剑下去,竟然在狮心矿壁上刺出一个小洞!一块拇指大小的狮心矿掉在地上。
石笙看得佩服不已,拍手赞道:“厉害!佩服,佩服!”石笙可是亲自使过的,这狮心矿有多坚硬,他心里非常清楚,小生轻描淡写一剑,便能掘下拇指大小一块,着实十分不易。
石笙笑道:“小生,你这么厉害,不如你来教我怎么以剑掘矿吧?”小生点了点头,道:“好。”心头暗想:“我正是为此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