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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万晓雅本来都会陪着苏子妍,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舍得从床上爬起来的,不过,今天不一样。
因为心中记挂着周暖暖的事情,昨天她喝醉之后就一直没醒,现在过了整整一个晚上,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她随便披了一件外套,就看到周暖暖一个人呆愣地站在落地窗前,双眼无神地看着外面。
“暖暖,舒服点了吗?还有没有发烧?”万晓雅递了一杯白开水到她的手里。
周暖暖回头看了她一眼,扯动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可是一双眼睛,却被一层忧伤笼罩着。
她的声音,因为昨天哭得太多,有些嘶哑了,“我没事了,晓雅,等会儿能让苏西帮我去那里,帮我拿一些东西吗?”
她说的那里,就是那个她曾经以为能够重新和顾南岱共筑爱巢的家。现在,她不仅仅害怕去那个地方,甚至就连提起,都会让她伤心不已。
万晓雅点头,“等会儿他起床了我就跟他说,只是,你的这些东西,他也不知道啊。”
“张姐应该在的,我就几件衣服,让他跟张姐说,张姐会帮忙收拾的。”周暖暖淡淡地说。
万晓雅看着她的背影,本来打算迟一点,等她的心情平复一些再问的,可现在只是这么看着她,都能感受到满满的绝望。
对,是绝望,仿佛对所有都绝望了一般,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一般,这种感觉,令一向标榜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万晓雅,都感觉到了一丝的恐惧。
她忍不住了,上面拉着周暖暖到沙发上坐下,严肃地问道:“暖暖,你和顾南岱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现在一五一十地跟我说。”
这一次,周暖暖没有任何的隐瞒。
她将网上的传言,顾家人的质疑与反对,顾爷爷的生病住院,以及顾南岱迫不及待去见女孩子一面的事情,全部都说了一遍。
说完,她用指腹擦去了眼角,即将流下来的泪水,扯动嘴角,“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也就只能认命了。”
认命,这似乎是周暖暖现在,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了。
不认命,她还能怎么办呢?就连顾南岱都已经放弃了自己,选择了重新开始一段生活,那自己的死缠烂打,还有什么意思吗?
“不行!”万晓雅气红了一双眼。
此时,就连她的呼吸声,都因为太过生气而加重了不少,胸膛也剧烈起伏着。
她不自觉地提高了分贝,说:“怎么能认命?现在是他们冤枉了你,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要将事实告诉他们,证明自己的清白,到时候,你要是真的对顾南岱失望了,想要离开他了,大可以潇洒地离开!现在这样离开算什么?做贼心虚!只会让那个陷害你的人更加猖狂,觉得自己的阴谋诡计得逞了!”
“现在证明我自己的清白还有什么必要吗?”周暖暖此时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反正我已经和顾南岱结束了,那这个人也就不会来对付我了。证明不证明的,都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怎么没有作用?”
万晓雅一脸恨铁不成钢,她抓着周暖暖的肩膀,说到激动的地方,不自觉地摇晃了起来,“我跟你说,我们现在证明自己的清白才不是为了别人,我们是为了自己!你总不想以后走在街上,被别人认出来还要在你的背后指指点点,说你就是那个开房的人吧?”
万晓雅见她依旧一脸不为所动,就这么傻傻地盯着客厅的某一处,于是继续发挥她的嘴上功夫,在周暖暖耳边,苦口婆心地继续劝着。
她想,她差不多将未来一个月要说的话,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全部说完了。
此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得发疼,猛灌了一大口白开水,然后戳了周暖暖的胳膊一下,挑眉问道:“怎样?我刚刚说的你都听进去了没有?”
周暖暖对着她点了点头。
万晓雅因为她的这个动作,立马扬起了笑脸,以为自己刚刚的辛苦没有白费,正想说让她等会儿就可以出发去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没想到,话都到了嘴边,却被周暖暖抢先了,一时间,她只觉得自己一口气梗在喉间,不上不下的,涨的一张脸通红。
周暖暖的神色依旧淡淡的,仿佛已经看空了这世上的一切似的,面无表情地说:“晓雅,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想和顾家的人再有什么牵扯了,算了,这些人爱说就让他们说吧,反正对以后的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了。”
“你真是要气死我了。”万晓雅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客厅里开会的走动,举起一只手,做扇子状,不停地扇着。
她停下来,双手叉腰,看着周暖暖,说:“行,你不想要和顾家有什么联系了,想让他们继续误会你就误会吧,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可是顾南岱呢?你就真的愿意让他带着误会离开你,然后和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
周暖暖犹豫了,她当然是不愿意的。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吗?她甚至怕,怕自己鼓起勇气想要解释的时候,却又被无情地打回原地。
万晓雅见她的表情有些松动了,于是继续加油劝说,“而且,现在顾南岱不管出自什么原因去和那个女孩子见面,你也应该问清楚,没准,他是去和那个女孩子说他们之间不可能呢?毕竟,顾爸爸他们这么讨厌你,说的话肯定不能全部都相信的。”
说完,万晓雅决定趁热打铁,在周暖暖被自己说动,还没有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迅速回了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一套外出的衣服,然后扯着周暖暖的胳膊出门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在初秋这样的日子里,直射在人的身上,还是很热的。
当出租车快要到达医院的那一刻,周暖暖还是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退堂鼓,甚至想要让司机赶紧调转车头,将他们送回到刚刚的地方。
要是见到了顾南岱,要是自己解释了之后,依旧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呢?到时候她要怎么办?
万晓雅仿佛已经看出了她此刻的心中所想,抓过她因为太过于紧张而青筋暴露的手。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你刚刚想到的,两个人分开,反正,你昨天就已经这么决定了,不是吗?现在更好,还能顺便还你一个清白,也能让我们彻底地,看清楚顾南岱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也就没有必要再为他伤心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