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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又是注定无眠夜,我知道白佑安也没有睡,可是我们都不曾出声。
第二天一大早,白佑安陪我吃完早餐之后,便去了医院。
看着他开着车子离开别墅,我一下陷入了沉思。
再三犹豫之后,我还是给沈明宗打了电话。
“怎么样,想好了?”沈明宗说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得意,似乎又是早就预料到我会给他回电话。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这对我来说,或许是解决问题最快的办法,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只要我安抚好程星河就可以了是么?”
“我现在在华庭等你,具体怎么做,等我们见了面再说。是我让司机过去接你,还是你自己来?”
“我自己过去。”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窗外的景色,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气了雪,这北方的冬天,总要比其他地方来得要早。
我喜欢下雪的天气,可是现在,我已经没心情去理会这些了。
拿了车钥匙,我便开车往华庭走去。
华庭,是一家高级私人会所,只有身份高贵的人才能进去,像程家这样的“小门小户”也只能远观。
或许是沈明宗早就有了交代,所以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侍应生直接将我领到了一个包厢里。
里面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夹着一根点燃的雪茄,见我进来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年轻男人便将雪茄燃烧的那头剪掉。
沈明宗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笑着说道:“来得比我预料的早。”
说完,他朝身后的那个男人竖起两根手指前后摇了摇,那男人便离开了包厢。
“坐!”沈明宗指着他对面的椅子说道。
我瞟了那张椅子,顺势坐下,沈明宗满意地对着我笑了笑。
“帮你提前点的牛奶,尝尝看,这华庭的牛奶可与外面的不一样,有自己的牧场,里面的牲畜吃的也是新鲜的牧草,每天都有新鲜牛奶供应。”
我看了眼前纯白的牛奶,却无动于衷。
“怎么?害怕我要了你孩子的命?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如果我想动手的话,你以为你还能平平安安的站在我面前么?”
“沈先生,我照着您的意思来了,所以您现在可以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我一马?”我忍不住了,牛奶我是不会喝的,不管里面有没有毒,我都不会。
说白了,我对沈明宗就是不信任,就连他说让我安抚好程星河就能让我离婚,我也是不相信的,可现在我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年轻人就是这么沉不住气么?现在你和我外孙还没离婚,照理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外公才是,这沈先生,太见外了。”沈明宗有些不屑地说道。
他的话让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正如他说的那样,我应该叫他一声外公,可是我却叫不出口,因为如果不是这个人,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个地方。
见我久久不做声,沈明宗又开口了,“你放心,只要你做好了,等星河好了之后,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我紧蹙着眉头,但愿他说的话是真的。
“我想知道,程星河现在的状况如何?我又该怎么安抚他?”
“他啊!”沈明宗看着天花板,眼睛眨了几下。
明明是商界泰斗,能让沈明宗露出这么伤心的表情来,这世界上估计只有程星河一人了,可见沈明宗是有多疼爱自己的这个外孙。
“他不肯接受治疗,在医院做出自残的行为,谁都不敢靠近他,不是伤害别人就是伤害他自己。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我点点头,沈明宗说的没错,我很清楚。
上次去精神病院看程星河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我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外孙是个疯子,沈明宗为什么还要去大费周章的做这些,这真的是爱么?
可是,我偏偏成为了这份亲情的牺牲品。
“他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只有你能够让他恢复正常,只要你跟他说不离婚,好好接受治疗,他一定会听你的。”
“可是,如果他伤害了我怎么办?我不能拿我肚子里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我现在在乎的不是程星河会不会听我的话,而是我的孩子,程星河和沈明宗,都是想要害我孩子命的人。
沈明宗笑了笑,说道:“你都打算和我外孙离婚了,我还要你孩子的命干嘛。说实话,如果当初不是星河喜欢你,你以为你能顺利嫁给他么?像你这种私生女,怎么能配得上他。”
沈明宗的话里透露着不屑,话里话外无不在嘲讽我。
我紧紧地握着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劝程星河,只希望你能说话算话,等他好了之后,就马上让我们俩离婚。”我别无选择,只好照着沈明宗的要求去做。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你能在其他地方聪明一点的话,那就更好了。”
我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想回答他,况且我聪不聪明,也不是他说的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就去看他,我不想再拖下去了。”只有和程星河离婚了,我才能跟白佑安在一起,光明正大的举办婚礼。
“你什么时候去看他都可以,我也不打算陪你去,但是我要看到结果,如果我外孙好不了,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说完,沈明宗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我一个人坐在包厢里暗自伤神,为什么只一下的功夫,所有的事情都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慢慢地站起来,然后离开了华庭。
外面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太阳也从厚厚的云层里露了出来,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这片土地上。
天是晴朗了,可是我的这片天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太阳,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这个答案。
发呆了片刻,我才开着车子往精神病院驶去,不管沈明宗是不是在骗我,我都要试一试,只希望那个人能够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