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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从后门,要快!”若音轻推了舒先生一把。
看着他从后门出去后,便把门给关了。
然而,一个转头,一道藏蓝色的身影,居然立在屋里。
他的面色阴沉得可怖,寒气自他身上蔓延开来。
让人在这炎炎仲夏,感到不寒而栗。
好像那些寒气终会变成无数冰凌,刺中她的心脏。
若音强装淡定地道:“四爷,你怎么来了?”
“爷来看看,福晋的屋里,是不是有豺狼。”男人负手站定,目光望着后门。
若音讪讪一笑,感觉可真冤啊。
她是什么都没干,怎么就摊上这种事情了。
“爷是不是喝多了,在我这说胡话呢......”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房门“嘭”的一声,就从外边被人破开了。
为首的正是三福晋,面上带着看好戏的兴-奋。
而她周围,跟着好几个贵妇,以及旁的福晋们。
瞧着这架势,是生怕事情闹得不大似得。
“这青天白日的,三嫂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恐怕不太好吧。”若音绕过屏风,走到外间。
“可有那么些人,青天白日里,要在我院里干一些腌臜事,为了不把我府上弄脏了,我必须来主持公道呀。”三福晋那双三白眼,在屋里扫来扫去的。
若音双臂撑开,故作不愿意地道:“我劝三嫂还是回去吧,别在这说些没头没尾的话。”
“这么跟你说吧,有人说见到有男人,进了你屋,还是从窗户进来的,这个......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三福晋掩嘴笑了笑,直接下令:“来人,给我进去搜!”
语音刚落,四爷就从屏风后出了外间。
顿时,三福晋那双三白眼,一下就蹬直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四爷走到若音身旁,看似随意地问道:“怎么,难道爷看自个的福晋,也需要跟你汇报?”
见四爷来了,若音微微靠着四爷,拽着他的袖口,厚着脸皮道:“四爷,三嫂她无缘无故带人闯进来,你可要给我做主。”
四爷斜斜扫了女人一眼,即便心里不快。
但在这紧要关头,还是大事要紧。
就算里子不合,在外也要做做样子。
他将手放在女人的肩上,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她。
见状,三福晋猴急地道:“怎么可能是你,不可能不可能!”
她的奴才,明明和她说过的。
保泰那人太谨慎,居然不上当。
当时她还以为没戏了。
毕竟保泰都不上当,舒先生那种城府极深的谋士,就更不用说了。
谁知道舒先生居然成了,并且有奴才见过他进了这个屋的。
本来她还想着,进来就能来个捉-奸大戏。
让她乌拉那拉氏名誉尽毁,浸猪笼。
看她还总是拿那种阴阳怪气的话,在她面前蹦跶,揶揄她吗?
还说她是那种见了男人就走不动路的,她倒要看看,她是什么下场!
可是!
现在的一切,怎么与她所想全部相反。
明明是舒先生在这屋里,什么时候变成四爷了?
难道......四爷帮着乌拉那拉氏隐瞒实情?
“爷和福晋在你府上做客,你无缘无故带人闯进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四爷冷冷道。
既然对方不讲理,他也不比顾及礼节称呼,直接将“三嫂”改为了“你”。
本来他和阿哥们在前院说事。
保泰身边的奴才来报,说是福晋这边可能遇到难事了。
他二话没说,就赶到了这里。
幸好,他来的刚刚好。
不然这边,指定得乱成什么样。
三福晋转了转眼珠子,她好不容易设计了一出戏,哪里会轻易放弃。
闯都闯进来了,她还怕什么。
思来想去的,她用过激的话,笑里藏刀地道:“四爷,我都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我底下的奴才,是真的看见有男人,进了这间屋子。”
“那我便告诉你,爷自始至终都和福晋在一起。这个屋里,除了爷没有别的男人,还请你带着你的人......滚、出、去。”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不可能呀,很多人都说有人进了这间屋子,况且这院子又不止四弟妹一人,还有别的女眷呢,这玩意进了旁的野男人,对大家都不好,我身为诚亲王府的女主子,要为客人的安危着想,你们说是不是呀?”三福晋回头,问了问身边的好姐妹。
奈何那些人对上四爷那双吃人的冷眸,哪里还愿意淌这趟浑水。
要说里头真有个野男人还好。
偏偏里面只有四爷,万一是误会一场。
她们也好给自个留个后路是不?
见大家都不回应,三福晋就像个小丑,在这演独角戏,尴尬地笑了一声。
并咄咄逼人地道:“四爷,既然你说里面没有别人,不妨让我们进去搜一搜,也能证明你的清白。可你要是还这般阻拦,莫非......你想替四弟妹瞒着里面那个野男人吗?”
此话一出,若音能感受到,四爷揽着她肩膀的手,大力而僵硬。
这么一个爱面子的男人,被这般提问,想必心里很不是滋味。
三福晋要是不带这么多人,可能还好处理些。
带着这么多人来,就必须有一个结果,用来堵住悠悠之口。
否则的话,就算强势把她们赶出去,也无法熄灭她们心中的想法。
保不齐出去后,她们还是会到处散谣的。
倒不如让她们搜个明明白白,这事才能告一段落。
况且,三福晋是个女人,还是四爷的嫂子。
对于四爷这样的男人,面对如此胡搅蛮缠的人,还真是有点吃苦。
他又不像四爷那般草包,火起来连女人都打。
只见四爷面上一如往常的冷峻。
神秘而深邃的墨瞳,如一潭结了冰凌的冰窟窿。
直淹得人无处喘息,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
那凉薄的唇角,居然还微微上扬着。
“既然你们要查,那就请便。”四爷说着,语气一沉,道:“倘若这屋子里没搜出别的人来,就别怪爷不顾皇家亲情了。”
他的语气淡漠而有力,言语中有一种凛然的寒气和绝对权威的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