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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不需要了啊。
上几次，她已然对他失去了所有的期待，何况听到她的控诉之后，她便觉得，自己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那满满的痛苦，让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凤衍，你……”
“对不起。”凤衍声音有些干涩，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这种时候，她也会难受。他顿了顿，回头看她：“为什么不躲？”
以她的本事，躲开、不难。
云绮瑶没有看他，还在为他那句‘对不起’吃惊。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未听他跟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如今，心里自然是难受的。
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薄唇，两人对视，仿佛还能看见彼此眼中那清浅的爱慕，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云绮瑶心里琢磨了一下，却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定论。
“你……”
“你想逃避。”
“凤衍，你够了！”萧启冥不明白他这算是唱的哪一出，不过片刻的功夫，怎么又跟她犟起来了，没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么？
他一脸嫌弃，带着说不出的鄙视。
凤衍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根本就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云绮瑶，动不动就因为一点事情想要放弃自己，她难道不知，为了让她回来，他们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
云绮瑶有些无力，她没有去否认，也没有办法否认。
刚刚那一瞬间，有什么从自己的心口钻了出来，她就是这么想的，以为只要自己放弃了，所有的一切便会解脱了！
身上那三块龙诀也散发着不同寻常的热度，显然刚刚都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这会儿功夫怕是都忙着恼火呢。
她深呼吸一口气，隐约觉得该道歉的或许是自己。
“我……”
“你要是死了，你们龙族可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凤衍不近人情的说道，眉宇间那淡淡的颜色写满了忧伤。
她身形一颤，聂诺道：“可他们，本来就死了！”
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活着，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失落的时候，看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她忍不住有些心悸。
嘴中却是忍不住道：“你不必如此看我，算起来，我才是那个多余的人不是？”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她才是那个从异世穿越而来的一抹魂魄，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人帮着她忙前忙后。
凤衍无奈，她分明是陷入了一种自己独有的叹息当中，这种感觉能把人给逼疯。他有些不悦的想着，神色间更添几分冷漠。
“你若是这么想，那便去罢！我觉不拦你。”
“你会么？”云绮瑶满是怀疑的说道，她才不信他真的可以不管自己：“若是你方才没有冲上来，说不定，我已经回到我的世界了。”
萧启冥愣了一下，总算是听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脸色顿时一紧，有些难堪的道：“我认识的龙绮瑶，不是这样的！”
所以呢？
该是什么样子的！
云绮瑶有些自嘲的看着他，她不是什么女战士，也会累的。红雪那么清晰的告诉自己，她的家人都是因为她，所以才变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让她心里怎么想？
她，根本撑不起那把沉重的希望。
凤衍快要恨死红雪了，他们千般小心万般在意，为的不过就是让她心里稍微好受一点，等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便是她再想做些什么，那也难了。
可现在呢？
所有的一切都毁了！
他眉眼间带了几分戾气看她：“都是你！红雪，都是你！”
红雪绝望的勾了勾嘴角，千百年前龙绮瑶选择以身殉族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一开始没有与她为难，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所以，只要云绮瑶出了事儿，就扣在自己头上，对么？她自己也因为当年的事情被逐出狐族皇室，若非母上一力相护，她现在怎么可能还活着！
“凤衍，你在怪我？”
“……”
凤衍没说话，他其实并不怪她，当年的事情往小了说是一个意外，往大了说那就是一个局。
他们谁都没有办法挣开！
所以，他从未真正意义上怪过她。
只是刚刚，要失去瑶儿的恐慌将她笼罩，他想过她知道事情真相之后可能会厌弃了自己，可从未想过她会对她自己动手！
这比知道她要杀了自己的时候，还要来的痛苦几分。
云绮瑶心里很难受，可在这种时候却是一个字都没多说，反倒是静静的看着他们互动，对于自己来说，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地方，此刻已经蓄起了乌云，发生这样的转换，仿佛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就像是，她的心情。
云绮瑶往后退了几步：“凤衍、萧启冥，你们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过？”
“瑶儿！”
“瑶儿！”
萧启冥和凤衍纷纷愣住，这会儿的她跟之前一样，看起来骇人极了，他们有点怕，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才能阻止她的行为。
“我从未想过什么大业，什么家族，甚至，在此之前我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强加给我的！”
“我不稀罕，不想要，可你们却从未问过我的感受。”
“如今，我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凤衍面上黑压压的一片，颇有几分风雨欲来的架势，他看着她的目光说不出的心痛，如果可以，他宁愿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代替她过的。
“我……”
“不要再说了！”云绮瑶幽幽的瞪了他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咱们之间，怕是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萧启冥面色有点难看：“你如此做，对得起你四哥他们么！”
云绮瑶心口有些疼痛，不可否认，他们对自己都是真的好，可当这份好，成了沉重的代名词，她便根本就没法子接受了。
她有着自己独立的人格，越大的压力，便会让自己越痛苦。
她，根本就不知自己的方向在哪里！
接下来该如何，谁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