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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赵子龙望着那个伪装成功的现场,嘴角不禁漾起了自信而微妙的笑容。
当他离开的有一公里的距离的时候,那个诡雷响了。
轰隆一声,同时远处升起一股硝烟。
从惨叫声来辨认,至少有七八名的小鬼子报了销。
这个数目也让他满意,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又从挹江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武器自然是不能携带的,但守门的汪伪军,二狗子们只要手里有硬通货,别说是手枪手雷,即便是长枪和炮弹,他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赵子龙又遇到相同的情况了。三个伪军,其中一个头目。下面的伪军已经摸索到赵子龙枪弹了,他的脸色一变,对着后面的头目使了个眼色。
“他,他,”伪军头目是个结巴,“他,姓啥?”
“什么姓啥?”赵子龙心里十分的不痛快,但由于身份特殊也就忍了下来,“劳资姓肖。”
他将古字的‘赵’字拆开了,只保留了其中的一半。
“什么肖,不肖的,”伪军头目压根儿就懒得动,“我问那个,那个叫做张驴,胜的。你不要插,插嘴!”
于是,那个负责拿机枪的伪军,就立马出来敬礼了:“报告排长,他,姓软。当然,也有一些硬的东西。”后面的话显然只有两三人才能听到。
至于城楼上的鬼子,自然是听不懂的。他们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风景。
“那,软家伙,”伪军头目顿时狞笑了起来,“一个鹰洋吧,硬的东西,也就一个‘冤大头’吧,如何?”
赵子龙的心里大叫一个爽快,但表面上不能如此表现出来。他皱起眉头:“不过是些防身的家什,长官也忒黑了点儿。”
话虽如此说,但两个鹰洋和一枚袁大头,已经裹在袖子里奉送过去了。
张驴胜同样用袖子接了,还不忘打了赵子龙一个巴掌:“叫你给劳资一枝烟,你小子都不给!”
赵子龙赶忙陪上笑容:这种东方式的把戏,他虽然很少用,但也是一点就破。随即大半包“庐山”牌的香烟就递了过去,并且恭恭敬敬地给三位伪军点上了。
之后,他就堂而皇之地从挹江门过去了。
一大通的香烟,从门口向着上面的城楼扶摇直上,熏得上面的鬼子直对着下面拉枪栓。
张驴胜和他的长官,赶忙对着上面赔不是。没过多久,剩下的半包“庐山”就直接抛掷上去了。
那几个鬼子也抽上了“庐山”,话也就少起来。
而此时的赵子龙,已经走过两三个街区了。
看到秦淮河的画舫上,依旧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赵子龙皱了皱眉头,就从桥上一蹴而过。
突然,一辆黄包车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车上闪过一个人影儿,仿佛有点面熟的样子。
这年月,就像周幽王时期,熟人还是少碰面的好。赵子龙只是利用眼角的余光,查看了一下形势,就又低下头去了。
桥下面的画舫上,正在唱着周漩的《何日君再来》。虽说优美得厉害,但一想到是对的鬼子献媚,赵子龙就不禁感觉一阵的恶心。
谁知道,他刚过秦淮桥,那辆黄包车居然又飞驰了过来。车内的人影儿不见了,他不由紧了紧眉头,这才意识到,那个人影儿应该个女人。
好像,是个美人儿?但,哪是谁呢?
这时,那个黄包车来到赵子龙的身边,车夫问道:“先生,要坐车不?”
赵子龙正边走边观察周围的,还要思考一些个问题,被对方这么问,反而怔了怔。
但是,他看到这名车夫的眼神分明在告诉自己,对方有话要讲,而且是秘密的话。
赵子龙紧了紧眉头后,不再犹豫,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天的太阳有点冷,还是坐一程吧。”
“那请你上车吧。”黄包车夫并不问目的地,拉起车子就走。
向西过了秦淮桥,刚一进一道胡同,车夫就低低地声音说道:“先生,有位女士想要见你。”
“女士?”赵子龙微怔了一下,随后问道:“谈生意,还是谈感情?”
他用了这种人人都能听懂的话来询问。
“呵呵。”车夫被问得感觉有点好笑。
这是一位年轻的青壮年,只是看一下额头,就知道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那额头上的压痕,就像书生的右手中指一样,显然都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车夫回道:“这些个事情,我这个外人怎生得知呢?还是你自己去问吧。”
“好。”赵子龙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那里还有一枝镀金的勃郎宁呢。另外一边,那枝屡建奇功的镀金柯尔特,还静静地躺在那里。随后,他挥了挥手,“你带路吧。”
车夫又将他接到了秦淮河东边的一家丝绸店里。
一位女士正在背对着他们,望着对方那妖娆的身影儿,赵子龙立即想起经常在戴力身边的那个女人。
这家店跟别处的也是不同的。在那个特殊的时代,这里的店主居然也是位女士。
甚至连店里的账户也是女的。此时,一标女士正聊得起劲。不时,还会听到咯咯的银铃般的笑声。
黄包车夫对着门口的那位女士努了努,自己就退去了,连车钱都忘了要。赵子龙微微一笑,将一枚袁大头老远地抛了过去。
对方一听哗啦一声响,也歉意地回过头,将钱凌空接好再匆匆地离去。赵子龙往店里走,门口的那位女士一回头,故作惊诧地问:“呀,这不是二表弟么,你咋也在这里呢?”
“唔,”赵子龙这才注意到,原来是窝藏他们一干杀手的那个少妇。他们也正是从她家尘封已久的地道里,才得以脱险的,“你还不知道么,你家表弟妹又犯口酸了,非要缠着我来给她再置办一些个宽松的衣服。”
“哦,”漂亮少妇的左眼随意地一眨巴,向着旁边的小房间走去,“那可要提前恭喜二表弟了呀。”
说着,她就来到了那个小房间的门口,里面的茶几上,端放着一副上好的茶具,“这回,怕就是个侄娃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