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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惊天,浪花卷石,无垠浩瀚的星河之下,只见一道银线横在眼前。
这就是白曰里燕胤所见到的大海的另一面,神奇的景象,奇妙的画面。
然而,此刻燕胤没有时间去欣赏这些,他要找人。他要找那个中年男子,他的师父。
眼眸如电,在海滩之上搜寻着想要找到的那到人影。极目远望,燕胤努力的搜寻着,他在海滩之上四处奔走着。
虽然中年男子让他在此等候,但是燕胤却不知道他到没到。若是到了,则需要先找到再说。
寻了小半个时辰,海岸线十数里的范围燕胤都找过,并没有见到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影。
回到原地,燕胤思索了一会,眼前一亮。
不一会,海岸之上燃起了一股火光。熊熊大火,照亮了无边的黑暗,也带来了指引方向的明火。
正当燕胤将最后一点树材扔进火堆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中“随我来”
急忙回过头,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向着海岸线的南边而去。
燕胤迅速跟上步伐,静静的随在他的身后。
不一会,身影带着燕胤来到了一处比较安静又避风的乱石堆中。这里前面是乱石,后面则是一堵断壁。经过大海的侵蚀,断壁已经变得嶙峋奇怪了。而这里的乱石,大多是从断壁之上滚落而下。
“以后,你就在这里修炼”身影回过头,正是白曰里的中年男子,他看向燕胤,道“我的拳招,你都学会了,但是有一些东西,你还没有学会。只要你在这里修炼一年,那么你许多地方,都会弄明白弄懂。”
“是,师父”燕胤认真的点点头。
“嗯”中年男子淡然道“我姓燕,名浩然,从今天开始,每曰晚上你就随着我修炼吧!”
燕胤心里一动,他没想到自己的师父居然姓燕。
看了一眼燕浩然,燕胤心里揣揣不安。不知道,他是不是燕云山脉燕氏一族的人。若是这样的话,他们之间就是亲情的关系了。
但若是不是,如果燕胤说出自己是谁,恐怕会遭来无妄之灾。毕竟,燕氏长拳,当今天下会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姓燕又会燕氏长拳的,也就那么一些人。若是有心人想要调查,可以很快便将燕胤的身份给弄出来。
好在,燕胤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身份,而是点点头,道“好的,师父”
燕浩然长衫一抖,站在断壁之前,乱石之中。马步一扎,然后便不动了。既不说话,也不再有其它的动作,仿佛一个石人一般。
燕胤见状,也没有多想,站在燕浩然的身边也扎起马步。他的马步不似燕浩然那样双腿张得十分的大,双拳收腹,沉腰弯下。而是双臂前伸,两腿之间脚尖相隔约莫大半步左右,稳稳的扎着。
虽然不知道这样扎马有什么用,但是既然师父做了,作为徒弟,燕胤也还是照做着。虽然,扎马对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星辰点缀头顶无尽的黑夜,月亮如夜之清眸,俯瞰着大地。大海在前方,汹涌澎湃。
岸边,大浪击石,打出一朵朵晶莹的浪花。
忽然,燕胤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发现对面的大海,似乎起了一些变化。
渐渐的,他察觉到了一阵风,一阵不大,却也不小的风。
海水涌荡,很快的,海岸线开始后退。只一会的功夫,已经有海水淹没了一些小型的石头。
他的身躯,是几块十分巨大的石头,有成年人那么高。但是,此刻已经有海水淹没了半寸之高。
看向燕浩然,依然是一副不变的神情。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的大海,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动摇他的视线一般。
到这个时候,燕胤终于开始渐渐有所明悟。回过头,如燕浩然一般,静静的盯着远方的大海,不理其它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燕胤感觉自己的脚有一些的凉意。他知道,这是海水蔓延上来了。
渐渐的,海水到了他的膝盖,淹没了他的下身,直到他的腰际。
由于海水的浮力和涌动,燕胤感觉自己的马步开始有些不稳了。暗道不妙的同时,燕胤双脚狠狠的陷入泥沙之中,身子下沉,将体内的真气和气血大部分的压向双脚和双腿,增加下半身的重量。
虽然随着海水的一涨一落,一来一去产生的冲击力身子依旧有些不稳,不过,燕胤感觉自己还控制得来。
就在这时,燕浩然身子一抖,一股无形的气劲从他的体内荡出。四周的海水为之一震,燕浩然朗喝一声,声如奎牛巨吼,响声惊起层层碧浪。
在燕胤的注视下,燕浩然开始练拳起来。拳势汹涌澎湃,拳意惊天动地。在海水淹没了他半个腰际的情况下,他依旧如在平地一般,打出那七招厉害无比的拳术。
燕胤现在已经被海水淹没了肩膀,他的马步,也已经十分的不稳了。因为海水之下,暗流来来回回不辨方向,燕胤的马步如一根浮萍被束缚着,身子前后摇晃不定。
其实,海水涌动的力量并不大,但是问题在于它们的劲力来自四面八方,根本不知道从何用力,从何去挡。这种情况之下,燕胤的马步开始混乱,而他的气息,也开始不那么沉稳悠长。
但是,见到燕浩然如在平地一般打出他的那七招拳术,燕胤不禁心里一震。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都能视干扰如无物,这样的境界,这样的能耐,足以让燕胤去好好的学习了。
“喝”一声大喝,燕浩然的双拳如晶莹的白玉一般,散发出一股极其强大的气劲。气劲似一条大龙,喷涌而出,将海水搅得天翻地覆,海浪涛涛。一块巨大的石头,被他一击崩碎。漫天的石屑,落入涌动不息的海水中,传出咚咚的水花声。
“这是苍海七拳”燕浩然收拳站定,转过身看向燕胤“这是我自创的拳术,由海而生。你若想明悟这套拳术中的真谛,那么,你就好好的感悟大海吧!”说完,燕浩然转身离去“你今夜,就在这里扎马步。等哪一天你的马步扎稳到大浪不侵,风雨不动的境界时,我会教你如何真正的打出苍海七拳的威力”
看向燕浩然离去的背影,燕胤暗自点点头。他的眼中,没有什么失望,有的,是无穷的兴奋和坚毅。
他相信,他一定做得到。
一心一意,心无旁骛,燕胤只想着如何让自己的马步在海水中扎稳,丝毫不管其它。
缓缓的,他闭上了双眼。心念下沉,气息平缓,双腿绷直下压,身体的重量全部灌注到双腿之上。他感觉自己向是一块磐石,不惧浪涌浪落。
不知不觉,海水已经淹没了燕胤的下巴,淹没了他的嘴巴。渐渐的,已经到了他的鼻子处。
而燕胤的双手,在海下依旧摊开着。虽然这样吃力且容易让他身形不定,但是燕胤不怕艰难,只怕不艰难。
当海水淹没掉他的鼻子时,燕胤的呼吸已经转为内息。他的心沉在了自己的丹田处,让自己感觉是在陆地上扎马一样。
突然,一股巨浪袭来,瞬息之间便将燕胤冲到了断壁处。
睁开眼,燕胤只觉自己被水包围了。双腿用力,燕胤蹬的一下跃出海面,长呼一口气,在次落入到已经被海水覆盖的海湾。
双腿弯曲,双手摊值,身子紧绷,将全身的气血向下压,将丹田的真气下涌。
还未站稳数十息,又是一股巨浪袭来,燕胤再次被海水的暗流打翻。
不过,他没有放弃,再次准备好扎马站稳。
这一夜的时间,燕胤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与海浪的搏斗之中。不管他自以为站得如何的稳了,都会被巨浪击翻。
但是,虽然巨浪厉害,但是燕胤心中有着一股狠劲,他丝毫不哦啊这些,依旧准备好再次扎马。
虽然,他的衣服已经被乱石给划得到处都是破洞。
当燕胤最后一次站稳的时候,发现海水已经开始退去了。虽然依旧有海浪,但是却也已经奈何不了燕胤分毫了。
待海水全部退去,露出海湾的沙滩时,燕胤瘫软的坐在了沙地之上。
这一夜,对他而言,简直比大战了一场都要累。他总是在不停的扎马,然后被海浪涌翻,然后再次扎马,再次被涌翻。这样来来回回的循环,起码已经不下百次了。
躺在沙地之上休息了一会,燕胤便开始调息打坐。少许,恢复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茫茫的大海深处,一抹朝阳缓缓升起。
碧海如幕,长空浅垂,一道红霞,自天边升起。霎那间,无尽的光芒涌现天地四方,驱赶了一夜的黑暗,将无线的光明缓慢而迅速的洒入整片大地。
大海与长空,在天际朝阳升起的地方,仿佛是一起的。随着朝阳的升起,才慢慢的,慢慢的分开。朝阳红霞万丈,瞬间染红了半个天地。
经过一夜的与大海的战斗,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一幕,燕胤感觉十分的舒畅。只觉得自己的精神,仿佛一下子就变得饱满。
迎着朝阳,燕胤开始打拳。依旧是那苍海七拳,但是在这一刻,却有着一股新生的味道一般。
拳意绵绵不绝,拳势滔滔奔涌,仿佛,燕胤的四周兴起了一片大浪一般。
身形矫健,身材壮硕,英俊挺拔而线条分明的面庞之上,露出一丝丝的喜悦。
“喝!喝!喝!”一声声清朗的喝声,伴随着一招招的拳法,燕胤的精气神,紧紧的拧在了一切。
断壁之上,一道人影静静的看着下方。
良久,当燕胤收拳调息的时候,似有所觉的回过头向上看去。
只是,那里,只有海风拂过后的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