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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熏熏地问:“什么,什么玩意儿掉地下了?”
‘由梦’说:“鞋,鞋,我的鞋。”
我说:“哦,是鞋,是鞋啊。脱了鞋了,你。”
‘由梦’说:“你放开我,先。我不舒服,不得劲儿!”
我情不自禁地加大了胳膊的力度,道:“不放,不能放。由梦,你永远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谁也无法在我身边把你抢走,谁也不行。谁敢跟我抢,我就杀谁。”
‘由梦’一愣:“你还把我当成是由梦啊?”
我笑:“不是当,你本来,本来就是。”我几乎是半闭着眼睛,轻抚在‘由梦’的耳后根儿处,不由得一惊。
我接着问:“你,你这里的那颗,那颗痣呢?”
‘由梦’道:“什么痣不痣的,我脸上根本没痣。根本没有,从来都没有。”她故意强调,借以引起我的注意。
我说:“有,有,肯定有!还记得咱们,咱们刚认识的时候吗?”
也许是在我醉意的熏陶之下,她竟然果真像是默认了自己的‘由梦’身份,笑着问我:“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我抚着她的脑袋埋怨:“你真是女人多忘事。你接兵,还是你接我过来的!我最记忆犹新的是,你当时,当时还给我们体的检,还----当时很多人受不了,起了生理反应-----”
说来也邪门了,刚刚说到这句话,我的生理反应,竟如雨后春笋一般,悄然而生。
‘由梦’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啊’了一声,说:“记得,我,我都记得。你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你这样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捉着我,搞的我很不舒服哩。”
已经烂醉如泥的我哪管得了这些,紧拥着她,开始表述衷肠:“我多么希望就这么抱着你,抱一辈子。你是我的老婆,一辈子的老婆。”我语无伦次,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举止。
‘由梦’愕然:“没这么残酷吧,你以这种姿态抱我一辈子,能把我勒死。”
我连声道:“勒不死勒不死,我,我怎么舍得勒死你?”
‘由梦’苦笑:“讨厌!那你告诉我,你是爱我多一些,还是,还是爱那个金铃多一点?”
她竟然趁火打劫,趁我醉酒的时候,问我这些敏感的话题。而且,她还巧妙地默认了自己的‘由梦’身份,套我的话。
我已无理智可言,继续把她当成了由梦,我亲吻着她的脸颊,心里无限悸动。
但是尽管是醉酒,我却感觉到了些许不正常的气息,在我的印象中,由梦身上的香奈尔五号香水的味道,是何等的熟悉和清晰。但是怀中的‘由梦’,她身上却绽放着一种茉莉花香型的香水味儿。
我感觉到了身体的燥热,我冲‘由梦’道:“你变了,连,连身上的味道,都变了!”
‘由梦’说:“我没变。我一直是这样。”
她不再挣扎,而是干脆静了下来,主动在我的脸上留下轻轻一吻。
我觉得眼睛有些花,神智有些乱。确切地说,我稀里糊涂地把金铃当成是由梦,总觉得又不太像。
‘由梦’粗喘着气,似乎是对我的暧昧表示出过分的惊诧。但是她没有再继续反抗,而是附和着,附和着躺在我的臂弯儿里。
我神智不清地拥搂住她,仿佛是拥搂住自己的幸福一样。
我醒眼婆娑地道:“以后再也不允许你离开我了,不允许。那个,那个美国佬,美国佬叫,叫什么名字来着?”
‘由梦’一愣:“美国佬?哪个美国佬?”
我将手搭在‘由梦’的脖颈上,威胁道:“还装蒜!”
‘由梦’赶快说:“哦,我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那个美国佬吗。”
我说:“你要是真的,真的在乎我,就离她远点儿,远点儿。美国佬没有好东西,都是,都是se狼!”
‘由梦’点头:“嗯嗯嗯。我一定不搭理他了!我讨厌美国人。”
我道:“那就好。那就好。”
‘由梦’侧过身子面向我,也将一只胳膊搭在我身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们就这样拥搂着,神智不清的我,朦朦胧胧地望着‘由梦’,如梦似幻。
‘由梦’将脑袋靠近我的耳边,轻声问:“赵龙,你真的,真的很爱我吗?”
我将她搂的更紧,连声道:“爱,爱爱。”
‘由梦’幸福地一笑:“那你亲我一下!亲这里亲这里,亲这里!”
我照作,在她脸上,脖子上,反复亲吻。
这个世界,仿佛不复存在。只剩下我和‘由梦’两个人。
剩下的,只有酒精弥散下的暧昧的味道。
然而我们的暧昧没有继续下去,或者是我的心太累了,仅仅是几句情话,几个简单的暧昧举止之后,我竟然睡着了,深深地睡着了!
复杂的梦一一闪现,无疑是以由梦为主题。但梦中的一切,却是现实的延伸,带着极强的悲剧色调。
我是连声喊着‘由梦’的名字被惊醒的,醒来的时候,脸上湿湿的,尽是冷汗。
我甚至径直坐了起来,环顾周围,发现卧室的灯亮着,金铃正和衣躺在我的身边,嘴角处挂着一丝幸福之笑。
怎么会是她?
我顿觉头疼的厉害,酒精的作用尚未完全褪去。
我坐在床上想了想,记起了今晚之事。我记得自己喝多了,然后被金铃带到了卧室……再后来,我见到了由梦,拥揽着由梦,睡着了……
我脸上的冷汗几乎汇聚成河!现在稍微清醒了一些,我将大脑尚留的一些残缺画面整合起来,终于判断出了事情的真相:刚才我肯定是醉眼看花,把金铃当成是由梦了!
我的天!
不知道自己在醉意中说了些什么,对金铃做了些什么。
金铃感觉到了我的醒来,也迅速地坐了起来,率先问了一句:“醒了?做恶梦了?”
我点头,皱眉问道:“现在几点了?”
金铃道:“你刚睡,刚睡了一个小时,才。”
我一摸额头,道:“喝的太多了,到现在,头还有点儿发胀。”
金铃道:“是啊。你一个劲儿地喝,五十多度的白酒喝了三瓶,吓坏我了!要不要吃点儿东西,你刚才吃的全吐出来了,都!”
我的确觉得腹中空空,但是却不想再劳烦金铃,抑或说,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
我摇头:“不用。你告诉我,我刚才是不是,是不是对你做了,做了什么?”
金铃脸一红,羞答答地道:“没,没什么。”
我道:“不可能!”
金铃稍微一思量,道:“你,你把我当成了由梦!”
我苦笑:“果然是这样!那我------”
金铃道:“你就搂着我,还,还亲了我几下。呶,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被你占领过了!”金铃摆出一副调皮的样子,在自己脸上指划了几个部位。
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喝的太多了!到现在头还疼,还有点儿不清醒。”
金铃摇头:“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是我心甘情愿的。否则,你也侵犯不了我。虽然,虽然是你把我当成了由梦,才,才显得那么暧昧,但是我不在乎,只要能让你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体味出一阵莫名的感动,但随即却意识到了什么,冲金铃追问:“侵犯,你是说,我侵犯了你?”
金铃扑哧笑了:“想什么呢!是侵犯,又不是侵略!”
我‘哦’了一声,知道她所谓的侵犯,是初步阶段的暧昧;而侵略,却是那种突破一切的缠绵。
没想到金铃这表达能力真的很强,她能用一些恰当的形容词,来代替那些难以启齿的话意。
我这才宽了几分心,但实际上,我仍然在自责。
金铃转而下了床,蹬上鞋子,给我倒了杯水过来。
我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喝了几口,准备下床。
金铃扶住我,说:“你多躺一会儿吧,你现在身体很虚,多休息一下。今晚,别走了。”
我摇头:“那可不行。今天再住下,我名节不保!”
我怀疑自己的酒劲儿还未散去,否则怎会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
金铃埋怨道:“装正经!这话应该我说才对!”
我反问:“你整天在家里呆着,金氏这么大的摊子,不管了?”
金铃苦笑道:“哪还敢啊!我想休息几天。”
我安慰她道:“放心吧,你以后,安全了。那天的事儿,是个意外。不过,以后得多留心,最好出门就带保镖。”
金铃道:“除非带着你,否则我难安心。”
我苦笑:“那你把我装你口袋里吧!我又不会分身术,没太多时间保护你。”
金铃突然凑过来,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胸口处,略显羞涩地道:“只要你心里有我,在心里保护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愕然,但随即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慰藉。
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冲金铃追问:“金蕊呢,回来了没有?”
金铃摇头:“她,她没有。她去,她回去看望妈咪了,得住几天呢。”
我‘哦’了一声,金铃却笑望着我,逼问道:“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我以笑代答。
随后我下了床,身体一阵摇晃,站不太稳。
看来,我的酒劲儿还未完全褪去,还没彻底地清醒过来。我镇定了一下精神,稳稳地走向客厅。
金铃倒了两杯咖啡出来,我喝了两口,打开电视。电视上正演着经典神话剧《封神榜》,我猛地愣了一下,突然间好像忘却了这部电视剧中几个重要主角的名字,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要知道,我曾经对这部电视剧情有独钟,看过不下三遍。
不得不承认,我仍然醉着,尽管我自认为自己很清醒。
金铃坐在我身边,摇晃着双脚,似是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道:“你和由梦,难道就没有挽救的余地了吗?”
我皱眉道:“别提她。别在我面前提她。”
金铃拉着我的胳膊道:“是现实总要面对的,不是吗?你喝醉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喊由梦的名字,这证明你仍然很在乎她,害怕失去她。”
我提高音量:“我说了,最好是别在我面前提她!”
金铃道:“我偏要提!我以前觉得你很现实,但现在看来,你根本不现实,面对问题,你选择的,却是逃避。”
我没再争辩。也许金铃是对的,面对由梦的背叛,我只能借助喝酒、逃避来应对烦恼。
但这是长久之计么?换句话说,即使面对,又能怎样?那个曼本瑞,已经不是在由局长家呆了一天两天了,如果是普通平常的关系,由家怎么会容得下他?他天天出现,甚至还挽着由梦的胳膊-----这一切的一切,已经算得上是最有利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