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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古居老人的吩咐,我迅速钻进药鼎下方的狭小空间内盘腿坐下。身子刚一坐好,就听到小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这药鼎内的空间非常狭窄,刚好够一个人盘腿坐下。坐在里面,顿时感觉里面的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不过也还能承受。但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全身就得大汗淋漓。为了小倩,这点困难我还是能克服的。但我估计,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抬头看了看上方,顶部像个倒扣着的铁锅,正中间还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洞。透过这个小洞,正好可以看到那个透明的玻璃球。
此时,那泛着碧绿色光芒的菩提之心正被古居老人“抓”入玻璃球内,与之前提炼好的深红色浓稠物并排悬浮在玻璃球内,缓缓地上下左右的翻腾着,接受着下方纯青色火焰的炙烤。
伴随着纯青色火焰的炙烤,两者的体积都在迅速地缩小着。当两者的体积都缩小到仅有龙眼般大小的时候。我看到那团被提纯的深红色浓稠药团开始徐徐铺开,形成一张巴掌大小的面饼状,开始尝试着去包裹菩提之心。
那菩提之心像是有灵智一般,见药饼朝它包围去,迅速在玻璃球内四下逃蹿,撞得玻璃球“铛铛”直响。
见此情景,我心中一阵担心。真害怕这薄薄的玻璃球经不起如此猛烈的撞击,突然破碎掉。
还好,在菩提之心猛烈的撞击下,透明玻璃球除了发出的声音更响外,并没有要被撞破的迹象。
在疯狂追逐了好几分钟后,菩提心丹最终还是被深红药饼逮住机会一下子包裹进其中。
一口将菩提心丹“吃”下,那药饼迅速合拢,不给菩提心丹再次逃跑的机会。透明玻璃球内此时又只剩下一团深红色浓稠物了。只不过它的体积明显比刚才大了一倍。下方的青色火焰也更加大了。
“聋子兄弟,准备好了,我要开始抽你体内生气了。”
我正凝神观察着上方玻璃球内变化的时候,药鼎外突然传来古居老人的声音。
我迅速低下头,正襟危坐地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头顶上方传来。身子不由自主地被吸得悬浮起来。这股吸力大得惊人,我的头发也在那一瞬间被吸得根根立了起来。
与此同时,就感觉身体内有种什么东西在往迅速跑出,并且不断往上冒。眯着眼看了看我的两条手臂。果然,手臂之上,正不断地往外冒着热气。再看看身体其他地方,也同样冒着这种热气。就好像一个掉到水里的人来到一堆篝火旁,穿着淋湿的衣服在取暖一般。
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我衣服上冒出的热气。这些直往上冒的气体,正是我体内的生气。在体内生气被抽出的时候,一股强烈的睡意顿时袭卷而来,整个身体也感觉越来越虚弱。
虽然一直提醒着自己要坚持清醒,但那不争气的上眼皮却使劲地要往下搭。我伸出手在腿上掐了掐,希望借此驱散一点睡意。
但当我掐向自己大腿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掐不痛自己。这除了我本身穿着铠甲的原因外,更多的,是我现在处于全身无力的状态。
睡意大起没多久,又一种新的感觉出现了。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像是被人隔着一层薄薄的布在用针扎一般,虽然不是很痛,但肯定极不舒服。
当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我非但没有因为出现的疼痛而感到苦恼,反而心里一阵窃喜。有了这种针扎般的痛楚刺激,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会睡着了。
然而,好景不长。刚才还能忍受的刺痛,突然变得严重起来。现在,已经不是人隔着布在扎了,而是被人拔光衣物,拿钉满尖针的木板在往我身上狠狠地拍打。
更令人不解的是,就在全身痛得快要散架的情况下,我的睡意居然越来越浓。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忍着剧痛,强行睁起我那重如磐石的上眼皮,抬头看了看上方的玻璃球。此时,球内的那团东西已经缩小到龙眼般大小了。颜色也从之前的深红色慢慢变成了暗绿色,其表面还分布着一些大小不一,深浅不同的凹痕。看样子这应该就是菩提心丹的雏形了。
这个小家伙悬浮在玻璃球内,缓缓自左而右地旋转着。玻璃球底部,一根透明的管子正将从我体内抽出的生气传输进玻璃球中。这些乳白色的气体刚一进入玻璃球中,就被上方那初见雏形的菩提心丹尽数吸收。
在一边吸收我的生气,一边接受下方纯青色火焰的炙烤后,雏形菩提心丹表面的光泽也愈加浓郁,那些密布的小凹点也越来越少。看来,要想使这菩提心丹完全成形,至少得等到那些凹点全部消失。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熬吧,坚持就是胜利。我在心里不断地鼓励自己。然后继续低下头,接受针扎和睡意的两重考验。
在闷热,全身刺痛和严重睡意来袭的考验中,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好像临死之人一般,眼前已经出现了幻觉。
当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我急忙努力大睁着眼,伸出无力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让自己在浑浑噩噩中死去。
看着那伸手就可以拉开的铁门,我真想一把拉开门跑出去。但我知道,如果这样做了,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一切又得从头再来。
我们可以等,但小倩却不能等。时间一长,那颗“护心固本丹”的功效一过,小倩就得有危险了。我绝对不能让小倩有任何危险!
咬牙,坚持。坚持就是胜利!胜利之后再坚持!
……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头顶的吸力瞬间消失,我像块石头一样,重重地摔倒在药鼎下方。虽然摔下的高度也就两三尺高,但我却好像是从几十米高空摔下一般,痛得骨头都要散了似的。
在我摔下的同时,铁门顺利打开。门外,古居老人郑重地对土匪他们说道:“快扶他出来,坐到椅子上好好休息。”
土匪和西门迅速上前扶我出药鼎。
当他们碰到我身体的那一瞬间,一股钻心的痛顿时从两臂上传来。一股冷汗也同时冒了出来。现在,我终于知道刚才摔下来时为什么那么痛了。原来,我现在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碰不得。只要稍稍碰一下,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剥开皮一样的痛。
忍着剧痛费力地坐到椅子上,我看到玻璃球内的菩提心丹已经完全呈晶莹剔透的碧绿色,表面也没有了那种小凹点。看来这丹马上就要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