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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参谋,你这是怎么了?”A军区的胡政发现他的不对劲:“骆主任还在进行关键的缝合步骤,你可不能太激动,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不是,我、我是真的肚子疼,嘶……真的好痛。”章立国扶住了胡政:“胡主任,你先让我靠靠,等他们的演练结束再说。”
结果,章立国还没挨到演练结束,就被眼尖的薇薇发现,她匆匆结束缝合的过程,直接走到他跟前。
“章参谋,你脸色不好,哪里不舒服?”
胡政接腔:“你们领导说肚子疼,会不会是肠胃炎?”
骆薇薇在胡政的帮助下,将章参谋扶到空的担架那里躺下。
“章参谋,虽然我们这个演练是假的,但医用器械都是真家伙,你放松,我先给你检查一下。”薇薇只是按了他的腹部,就感觉不对劲:“你今天是不是吃好饭就跑动过了?”
“嗯,有。”章参谋倒吸寒气:“到底什么原因?不会是食物有问题吧?可我没想要拉肚子。”
“如果我判断没错,是突发肠梗阻,俗称的肠子打结,必须立刻进行手术。”骆薇薇十足的冷静:“章参谋,你别怕,这里都是军医,很快就会过去的。”
胡政喊来了这里的负责人,姓关。
关负责人听说章参谋身体突发疾病,就做主挑选了几位军医跟着骆薇薇一起进行现场手术。这次,大家可是要动真格的!
动手术要用的器械、药物倒是齐全,可就是少了一间真正的手术室。如果把病人送去部队医院,显然会浪费不少时间,关键还会延误病情,怎么办?
骆薇薇听取大家的意见,一致决定就在演练场搭建临时手术室。
因为现场来的人多,手术室很快就搭好了。
这是一座简易帐篷,够大够高,配了无影灯显得够亮堂。
一切就绪!
章立国终于被送进已经消毒完毕的手术室,这会儿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因为疼痛,脸色惨白,幸好体温正常,有利于手术开展。
骆薇薇想当主刀,却被汪栋拦住。
“骆主任,这主刀还是我来吧。你是女人,体力有限,我还听说你有低血糖,别参谋长没治好自己先倒下了。”
其实,汪栋的话里有话。
“汪主任,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知道章参谋的症结在哪里,主刀会提高效率。”薇薇试图说服他。
“怎么可能!你又没使用内窥镜等器材,怎么知道病灶在什么位置?如果搞错了,究竟谁来负责?!”
骆薇薇一脸的严肃认真。
“我负责!行了吧?”骆薇薇戴好了护目镜:“各位,你们可以袖手旁观,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一个人担着。”因为章参谋已经打了麻醉,他已经睡着:“相信参谋长不会怪我。”
汪栋站在副手的位置没动,其他三个军医也没挪动脚步。
骆薇薇深深吸气,说:“很好,那就开始吧。我不会让章参谋有事,只是肠子打结,不是大问题。”
腹腔手术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骆薇薇作为手术医生,具有非常扎实的功底,别看年纪不大,架势却十拿九稳,加上头脑冷静而果断,做手术的时候还是相当轻松。
猛地,她发现带血的手套上有不对劲的粘液成分,立刻喊停。
“怎么回事?”汪栋口罩下面的脸色都变了。
“我怀疑章参谋体内有不明肿瘤,也许是囊肿。”骆薇薇声音未变:“我是主刀,碰到了伤口,也许会感染病毒,第一个需要接受隔离观察。”
汪栋看向其他人:“你们呢?有谁碰到过了?”
三位军医都摇头。
“很好,既然你们没事就先出去,好好进行消毒,然后观察几个小时再活动。”骆薇薇提醒众人:“还有你,汪主任。如果可以,打个电话回部队,说明白事实就行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汪栋没反驳骆薇薇的安排,和其他三位军医一起离开手术室,他们进行互相观察、确定身体没事之后才各做各的。
骆薇薇留在手术室里,坚持做完了剩下的手术步骤,包括清理伤口、缝合、观察,尽管很累,她却不允许自己倒下。
很快,演练场内的所有人都知道骆薇薇可能感染病毒的事,却一时束手无策,只能用隔离的方式来控制可能的病毒出现。
骆薇薇和章参谋待在一起。
她的神智还算清醒,也没有出现发热症状,同时,还要不时观察章立国的反应,做好最坏的打算。
其实,当医生的就是这样,在救死扶伤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可能会遇到致命的威胁,尤其是病毒感染,肉眼根本看不出来,每当发现的时候,就是生与死的考验。
可以说医生是伟大的职业之一。
因为,医生要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然后给病人带去生的希望,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可既然当了医生,就要有这份觉悟,不管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事情,骆薇薇都会坦然处之。
时间在这种时刻变得越发难熬,尤其当黑夜来临,恐惧感总会如影随形。幸好,薇薇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胡思乱想,也希望这只是虚惊一场。
章立国已经醒了。
他的神智、血压、心跳一切都正常,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骆军医守在身边,觉得过意不去。
“现在几点了?”
“不到晚上九点。”骆薇薇戴着口罩,眼里有着柔柔的暖意:“你别说话,手术成功之后需要保持体力。因为伤口需要恢复,这两天你都不可以吃东西。”
“辛苦你们了。”章立国一个迟疑:“我这病……”
骆薇薇随即回答:“肠梗阻不是什么大病,手术已经成功,应该不会有大问题,放心吧,你只要好好恢复就可以了。”
薇薇没说最让人担心的部分,免得章参谋会有思想压力。
这时,汪栋消毒以后进入手术室,手里拿着两个快餐盒:“这是他们让我拿进来的,你饿了就吃吧。”
“谢谢,我还不饿。”骆薇薇将快餐盒放在一边:“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出去休息,少一个人少一份威胁。”
“你真的挺得住?”
汪栋看了一眼章参谋,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