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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两天的空虚, 乔以莎重整精神, 投入帮洪某狼备战高考的伟大事业里。
当然,她跟鲁莱那边的联系还没断,主要是想断也断不了——某即登大位的狼王隔三差五就来撩个闲。大部分是在手机里聊骚,偶尔也会趁祭祀和鲁莱不注意, 偷偷跑来Bly——就像现在这样。
乔以莎窝在卡座里看着雷利。
“你伤好了?”
雷利直接掀开了衬衫, 肌肤平滑细腻,又白又薄的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乔以莎盯了三秒, 向前凑了凑。
“连伤疤都没有的?”
雷利挺挺胸脯:“当然没有, 这点伤怎么可能留疤。想摸摸吗, 给你摸。”
乔以莎敬谢:“不必了。”
雷利放下衣服,愉悦地坐到她身边。他一只手臂搭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凹了个市井小流氓的造型。
“想喝什么,我请客。”
乔以莎好笑。
“谁是老板啊?”
“没人说不能请老板的客啊。”
雷利一身深蓝色工人装, 兜里瘪瘪的,怎么看都不像带钱的样子。雷利看出她的质疑,大言不惭地歪歪头。
“放心, 等下会有人来抓我, 让他们付。”
乔以莎噗嗤一声。
雷利挑眉:“快点,喝啥?”
乔以莎舔舔嘴唇, 转过头, 她头发微垂, 以一种半是思索半是妩媚的角度凝视着雷利, 片刻后,她缓缓靠近,眼角和嘴角都带着笑。
大概雷小狼活了十七年还没被女人这么瞄过,眼见乔以莎胸口快要贴上他了,他的脸不可避免地红了起来。
“我说。”乔以莎轻声开口,吐出微冷的酒气。“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他缩着脖子,导致说话的声音有点梗。
“……什么怎么回事?”
乔以莎笑着说:“我才不信你对我一见钟情了,到底为什么缠着我?”
雷利依旧保持着梗着脖子的造型。
“为什么不信?”
乔以莎耸耸肩,细细的指尖点了点他的脸蛋,意外的很是Q弹,胶原蛋白满满。
“我没白长你几岁,这点东西还是能看出来的。”
“没准你看错了呢。”他狡辩道。
乔以莎一副不想多聊了的样子,又靠回椅子里,雷利因为这接触时间过于短暂微微嘟嘴。
“好吧……”他无奈地扶着膝盖站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活动了两圈,转头看乔以莎。这次,他脸上少了玩笑意味,多了点专注。
“你身上有种气息。”
“气息?”
雷利说:“我不太好形容,我第一次见你就感觉到了。”他咬咬嘴唇,搜刮自己贫瘠的词库。“就是有一种,很能激起我挑战欲望的味道。”
他目光天然纯真,看得乔以莎一时无言。
太抽象了。
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大门被一脚踹开,服务生面对杀进门的无眉朋克女,战战兢兢道:“小、小姐,我们还没开始营业呢。”
鲁莱破门而入,站楼下大厅扫视一圈,最后一仰头,瞪向二楼方位,大吼道:“妈的!你给我下来!”
雷利爱答不理地转过头,不想看她。
如果不是碍于楼下还有人类,乔以莎觉得鲁莱很有可能大腿一发力,直接蹦到二楼来。
噔噔噔!鲁公主大步上楼,直奔雷利而来,五指一伸就要薅他。
“你别碰我!”雷利皱眉道,“烦不烦啊!天天管我!昨晚刚折腾一顿,今天就不能放个假吗?”
乔以莎问:“昨晚怎么了?”
雷利秒变脸,笑呵呵地说:“刚才没来得及告诉你,昨晚蚊子又去我们工厂找我了,闹腾到大半夜,差点被我同事发现了。”
鲁莱冷着脸说:“你知道他们要抓你,还敢在外面这么晃?”
雷利不甚在意地翻了一眼,说:“怕什么,就那么几个人。再说了,他们抓我我就得躲着?我还有没有点狼王的尊严了?”
“你也知道你是狼王!”鲁莱忍无可忍,挥动胳膊,从旁边墙壁上抠下泄愤的一把碎块,在掌心□□成砂,指缝中泻下。她伸出指头对着雷利。“我告诉你,你没被得手只是因为他们人手不够,而且他们老大也没来。”
雷利从桌上抽了根牙签开始剔牙。
乔以莎奇怪道:“人手不够?他们不是来了很多人吗?”
鲁莱说:“他们没让年轻血族上场,只有那几个老古董在动手。”
乔以莎:“血族这么爱护青少年的?”
鲁莱静了一会,若有所思地说:“这可能就是他们要找图安的原因。”乔以莎问是什么原因,鲁莱陷入短暂的沉思,随后摇摇头,自言自语般说:“只是祭司们的一个猜想而已……”她没有再谈这个话题,朝着雷利,阴沉道:“你不想被我们管也可以,只要你觉醒了,你爱怎样就怎样。”
雷利:“你这不是说废话吗?我要是能觉醒我会等到现在吗?”
乔以莎这才想起原来还有觉醒一说。
“祭祀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鲁莱说:“他们也不清楚,只说大概率需要点刺激。”
“所以说啊!”雷利一本正经地摊开手,“我现在就是在找刺激啊!让我谈个恋爱,约个会,没准就觉醒了呢!”
鲁莱猛地深呼吸,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可雷利现在是部落重点保护对象,她又不能真拿他怎样,她头痛欲裂地跌进沙发里,捂着额头开始自闭。
“鲁莱公主……”一道低缓的声音响起。鲁莱睁开眼,见柴龙端着一个盘子弯腰在她身边。盘子里有水果,牛排,还有一杯热牛奶。他准备得到位,水果一颗颗扎好,牛排也切得整整齐齐。“你太累了,吃点东西吧。”
鲁莱揉揉脖子坐起来,拿来牛奶喝了两口,又吃了块牛排。酱料调制得恰到好处。她喜欢甜口酱料,但部落的厨子总是做得齁咸,柴龙是第一个调出符合她要求的牛排酱料的人。
牛排的香味和牛奶的温热陶醉了她,她都没有再去纠正柴龙的称呼。
“这些天你在这怎么样?”她问他。
柴龙:“我很好,老板让我在厨房帮工。”
鲁莱点头,又想说点什么,旁边有人吼了一声。她转头,又是雷利小朋友,他一脸玩味地摸着下巴。“行啊,打别人的鸳鸯,谈自己的恋爱,鲁公主你好大官威啊!”
柴龙看向他,说:“你误会了,我只是个——”
“不用理这精神病。”鲁莱打断柴龙。
雷利:“你骂谁呢!”
狼人打架气势猛,吵架气势也足,你来我往嚷得乔以莎脑袋嗡嗡作响。她看了眼手机,差不多到约定的时间了,拎起包说:“你们继续,我还有事先走了。”
雷利问:“你去哪?”
乔以莎:“约会。”
小狼的眼睛顿时被点亮,唰唰往外冒绿光。
“是去见你那个狼人男朋友?我跟你去!我必须要见他!”
乔以莎朝后面使了个眼神,鲁莱起身,雷利察觉到,冷冷道:“你别想管我——诶!”他没注意侧后方人员,柴龙在他膝盖窝处踹了一脚。力道精准,雷利一跪,鲁莱顺势掐住他的脖子,再次下压。“干什么你们!”雷利叫唤着想要挣脱,乔以莎忽然在他头顶一拍,没好气地下咒:“别他妈动了——!”
三人配合行云流水,鲁莱把僵住的雷利扛上肩,对乔以莎说:“你去吧,我也走了。”她最后对柴龙说:“你先在这干着,等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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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姗姗来迟。
自然拥有最强的包容性,就算是钢筋水泥的城市,经过这几个月的折腾,也适应了大批血族的存在。现下草长莺飞,阳光明媚,平静的午后安逸得像个在打盹的百岁老人,任何纷扰都叫不醒他。
乔以莎离开Bly,直奔德工高中。
昨晚她跟洪某狼联系,今天上午德工结束了第二次模拟考试,下午高三老师被统一拉到市教育局开大会,学生自由复习。
他们商量好,她过来陪读。
乔以莎来到上次那个小角落,洪佑森已经等在外面了,他比其他学生更早换了夏季校服,浅蓝色的短袖衬衫,白色长裤,他没有穿外套,衬衫也只系了中间的几颗扣子,上下都开叉,风一吹,隐隐能看到里面健壮的身体。
“你干什么啊?”乔以莎被他抱过围墙,一落地就说,“衣服不能好好穿?”
“太热了。”他微微皱眉道。
“转过去。”乔以莎说。
洪佑森背过身,听到身后扑簌簌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草地上,然后他感觉到耳边有轻轻的风声,一侧头,见一只巴掌大的黑色小乌鸦扇着翅膀落在他的肩头。
下午虽然是自由复习,但不能离开教室,乔以莎采用了变形的方法跟着混进去。
乌鸦颠了两下,冲地上仰脖子。洪佑森把她的衣服捡起来,团吧团吧塞进包里,往教学楼走去。乔以莎抄了近路,直接飞到他窗台外。
现在正是下课时间,学生们三五聚堆在一起闲聊。午后的阳光落在教室里,温暖又安详。
洪佑森走进教室,几个女生见了,冲他笑,夏俊招呼他:“来啊,我们讨论大学专业呢。”洪佑森被强行拉过去,大家七嘴八舌问他想报什么专业,他也说不出来。
上课铃响了,洪佑森回到座位。他往窗台一扫,没发现乔以莎的身影,四下转了一圈,最后弯腰,在书桌里发现了她。
陪读是一项极其无聊的事,乔以莎变着法给自己找乐子,教室里人多,她不敢太造次,就在洪佑森圈出的这一亩三分地里上蹿下跳,最后她顺着他的腿,钻进了他的衬衫里。
瞬间,她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气味。
大部分鸟的嗅觉都退化了,只有少数食腐类鸟儿仍保持着极其灵敏的嗅觉,乌鸦恰好是其中一员,所以乔以莎嗅到比往日冲击力更强的味道,一时间头晕眼花,脑瓜后仰。
片刻的眩晕后,她重整旗鼓,开始开垦他的肚皮,左碰碰,右动动。
乌鸦尖尖的喙刮在他身上,疼倒是不疼,但痒得厉害。他肚子越绷越硬,一排排腹肌清楚地呈现在眼前,像一座巍峨的大山。乔以莎被震慑了,她一步步往后跳,直到踩到校服裤子上的松紧带,稍微绊了一脚,又往后挪了挪。
爪下压着的东西,触感已经不太对劲了。
有点圆,易打滑。
洪佑森终于动手了,他隔着衣服,用巨大的手掌掐住乌鸦命运的咽喉。
乔以莎自觉理亏,想要道歉,但他的大手带来的压迫感过于强烈,一种本能的畏惧包裹乌鸦周身,它张开大嘴,来了一声长长的:“嘎——!”
这沙哑的烟嗓唤醒了全班昏昏欲睡的学生,众人齐刷刷回头。
乔以莎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外面热辣的视线,她尖喙紧闭,开始装死。
洪佑森松开手,重新放到书桌上,开始做题。好在他天生一张瘫脸,被再多人盯都面不改色。众人见没什么热闹看,又纷纷转回去了。
洪佑森弯腰,额头抵在手腕上,看着自己衣服上鼓起的一块,低声道:“你老实点。”
一段小小的插曲过去,漫长的复习开始了。
教室太过安静,乔以莎窝在洪佑森的肚皮上,渐渐睡着。
太阳西沉,放学铃声响起,洪佑森手指拨拨乌鸦的头。他带着衣服,裹着乌鸦,找了间没人的空教室,等她换好衣服,两人一起去外面吃饭。
他们去了老地方,学校对面的咖啡馆。乔以莎一觉睡得饱饱的,思维缓慢,目无高光,全程都是洪佑森在点菜。
他给自己点了牛排和冰沙,给乔以莎点了蔬菜沙拉。
菜品上桌,乔以莎稍稍清醒了点,她与洪佑森闲聊。
“大学专业定下了吗?”
“还没。”
“你爸不是想让你学法律吗?”
“他看开了,报别的也可以。”洪佑森嚼着牛排问她,“你最近没那么忙了?”
乔以莎喝了口柠檬汁,说:“你说鲁莱那边?正僵着呢,狼人和血族都在等雷利觉醒。”
他问:“觉醒什么?”
乔以莎:“觉醒成图安啊。”
洪佑森没说话。
乔以莎咂嘴道:“不过也真是怪了哈,雷利都找到了,我以为马上要上演街头大火并呢,结果血族老大到现在都没动静,办事效率也太低了。”
洪佑森对具体内容不感兴趣,在明确了乔以莎空闲之后,便说:“明天夏俊回家,要不要来寝室住?”
乔以莎抬眼,洪佑森又说:“我买好了毛巾和牙刷,你可以洗澡。”
女人叉子划划瓷盘,没给明确回复。
洪佑森:“你还需要什么,我等会一起买了。”
乔以莎:“我去你宿舍过日子啊?”
他:“好。”
“……”
“我会跟夏俊说清楚,放心,他不敢多嘴。”
“你够了!”莫名其妙几句话给乔以莎脸说得锃红。“让你爸知道扒了我的皮!你都不知道我多担心现在这个见面频率会影响你复习!”
洪佑森看着慷慨激昂的乔巫师,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那你明天还要不要来?”
乔以莎:“……”
她也木着脸:“我说不来了么,你摆什么脸色啊。”
他一卡。
“我没有。”
“我都看见了你说没有?”
“没有。”
“有没有?”
“没有。”
“……”
他也不是抬杠,他就是觉得自己没有。
“没就没呗,还没完了?”
乔以莎翻着眼白喝柠檬水。
月夜悠然,万千星子点缀着玻璃窗内的小资小调,说不出的平淡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