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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小家伙,你的命真不好!
“你以为我会做什么?我又想做什么?为何世间所有的好事都被你占尽了?宗政墨爱你,就连从小与我青梅足马的叶振逸也爱你,你究竟有什么好的?没有你的时候,我与叶振逸尚且能愉快的聊天,他待我虽不好却也不坏。至少,我可能安稳地呆在他身边,成为对他最有用的人!”
李沉音步步逼近,冷冷地盯着郑媛手中的孩子。
“可是现在呢?我连呆在他身边的可能都没有了,他彻底地摒弃了我,就像赶走一个丧家之犬一样将我扫地出门,说永远都不想再看我一眼。他以前不爱我,可他也不爱世间任何一个女人,我也没什么好怨恨的。可他却独独爱上了你!伤你也罢,害你也好,可始终都是因为太爱你了。”
“而你现在却与心爱的人过的如此幸福,还可以安然无恙地生出孩子。老天如此不公,我如何不恨?”
“郑媛,我就是见不得你过的好,见不得你得到幸福!”
“说到底,你是因为叶振逸不爱你,才会如此恨我!可我又何其无辜?叶振逸爱不爱你,与我有什么关系?”郑媛虚弱地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这是她生命的延续,绝不能有任何伤害。
“哈哈哈。”李沉音忽然狂笑起来,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恶狠狠道,“不仅如此,当初因为你那致命一击,伤了女人的根基,我再也生不了孩子。就算有一天,叶振逸彻底忘记了你。我也无法为他生孩子,无法为任何一个男人生孩子。”
话锋一转,死死地盯着那个初生的婴儿,“但你的孩子却好好地出生了,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后悔成为你的孩子……”
那名寡妇着急上前,“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李沉音阴冷地看了她一眼,忽然一剑扫过她的脖子。顷刻间,殷红的血,四处飞溅。
郑媛小脸一寒,眸色腥红,突觉双腿间好像有滚烫的热流不断流出,心下有些慌乱,“李沉音,你疯了不成?”
李沉音眼底噙着泪,看着郑媛,絮叨道:“你知道吗?我五岁之前,是个乞儿,衣不蔽体,靠着每日在街上乞讨为生。渴了就喝点河里的水,累了哪里有破庙,就睡上一宿。直到有一天遇到了叶振逸和叶姿星,我还记得叶振逸对他娘说,这个小女孩好可怜,我们帮帮她吧。就这样,我被他们带回了鬼门宗,从此吃穿不愁。而叶振逸自小长得英俊,同吃同住,我对他情愫渐生,但他对我却并不热衷。但不管怎样,我总是呆在他身边的吧!”
郑媛默默地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李沉音喋喋不休的说着,而她晦暗不明的脸,依稀陷入了过去美好的回忆中。
李沉音为爱而恨,只是一腔情深付错了人,得不到回报,空余爱恨魂梦中。
郑媛悄悄地掀开被子,看见自己身下满是红艳艳的鲜血,染红了蓝色的罗裙,血液不断流失的寒冷,让她有些发白的脸更加惨白,无力地靠着枕头。
“你恨我,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了。你杀了我,放了孩子!”危难时刻,郑媛只想为自己的孩子争取最大的安全,这是做为母亲的本能。
“杀你,太轻松了?”李沉音嘲弄一笑,“杀你?我还会费劲心思找人给你接生?”
神色陡然变得凛然,羽睫高扬,郑媛咬着牙齿,护着臂弯的孩子,“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碰他的。”
“我既然让你把孩子生下来,就是为了让你体会得而复失的痛苦,自然要亲眼看着你痛不欲生,看着你绝望,看着你一辈子活在无尽的悔恨中。所以……”
李沉音歹毒的视线落在那个稚嫩的孩子身上,小小的婴孩允吸着自己小小的指头,歪着脑袋看着她,纯真的眼神,丝毫不知道危险即将落在他身上。
红扑扑的小脸,看上去,非常可爱,充满着生机。
下一刻,李沉音眸光一暗,瞬间移至跟前,伸手朝孩子抓住。
同一时刻,郑媛飞速推出一掌,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只知道孩子的安危才是第一位。
李沉音迅速躲开,没想到刚生过孩子的郑媛突然出手。紧接着,郑媛咬牙下床,准备窜逃出门,哪知脚刚沾地,一阵头晕目眩袭来,摇摇欲坠,失血过多的身子直朝地下栽去。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清,鲜血顺着裤腿不断往下流,依稀之间,她好像看见李沉音一步步地朝她走来。
她想阻止,可是却无能为力。动弹一下都极为困难,但她抱着自己的孩子匍匐前行,就算是死,也要做最后的挣扎。
李沉音看着地上留下的血痕,看着郑媛浑身是血在地上慢慢的爬,只觉得心里异常痛快。
郑媛越难受越痛苦,她就越舒畅。或许,这就是人性中的极恶!
身体内血液的不断流失,掏空了她全身的力气,郑媛已经竭尽全力,“我不会让你动孩子!”
无力地喊出一句,眼前一黑,顿时无声无息的趴在地上。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就算是死也不能放开怀中的孩子。
那是她与臭妖孽的孩子,是她的全部生命!
李沉音上前,抱起了孩子,顺手从屋里拿了一个锄头,朝山上的密林走去。
幽暗阴森的密林深处,李沉音将孩子放在旁边,看着无知无觉的婴儿,李沉音嘴角含着一抹笑意,笑得让人惊悚害怕。端详了一会儿地上的孩子,她开始用锄头挖坑,挖得专注而得意。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李沉音心中一惊,赶忙扭头去看不远处地上的孩子。孩子还在,只是包裹孩子的衣服却散开了一角,可能是孩子不断动弹的缘故。
那方才听到的啼哭声呢?这个孩子好像并未啼哭!
微微愣了愣,李沉音不安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确信周围无人。
就在此时,旁边的孩子突然啼哭了一声,李沉音这才放下心来。
她俯下身,伸出指尖逗弄着懵懂的婴孩,呢喃道,“小家伙,你的命真不好!你投谁的胎不好,非要投到郑媛的肚子里。不过你放心,你很快就会轮回转世,下一世找个好人家,千万别投到郑媛这个倒霉的娘胎里,也不要再次遇到我!”
说完,李沉音笑得异常开心,那感觉却是那么地令人毛骨悚然,森寒入骨。
李沉音抱着孩子,笑呵呵地看着自己挖的坑,很大,足够放下一个大人的棺材。
她眼底的光,冷了几分。
怀里的孩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睁着一双水灵的眼睛。小小的眼睛,亮如天上的星辰,干净地不像话。
莫名的,李沉音的心软了一分。
但是,她想到郑媛,想到爱了那么多年的叶振逸,胸中恨意不断翻腾,猛地将孩子丢进了土坑中。
“该死!谁叫你有一个该死的娘!”她疯狂地喊着,抬手将泥土源源不断地推入坑中。
泥土纷纷落下,坑里的孩子不断地挥舞着小小的手臂,发出嘶哑的哭声,一声声地击在密不透风的密林中。
听着孩子的哭声,李沉音越发烦躁。她的双手沾满过无数人的鲜血,可却从未杀过刚出生的婴孩。
土彻底覆盖住了土坑,小孩子的哭声,彻底消失,再也听不见了。
李沉音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狂奔回去。郑媛仍旧躺在血泊中,出气多进气少。
李沉音疯了一样拽起郑媛,抬手帮她止住了血,张狂地笑:“郑媛,我埋了你的孩子,活生生地埋了他!你难过吗?你痛苦吗?是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死了,却无能无力,那种绝望……哈哈!那种绝望的滋味一定很好受吧,一层又一层的泥土埋了下去。你看,我的手上全是泥土,就是埋他的时候留下的。”
她得意洋洋地将沾满泥土的手伸至郑媛的眼前,晃了晃,“闻闻,新鲜泥土的味道,多好闻呀!”
“什么?”郑媛无力地睁开眼睛,干涸的嘴唇一张一合,脸上满是绝望的泪水,不断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