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满月酒(中)

长耳朵的兔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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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满月酒(中)

    龙少爷搂住我的肩膀,招呼我们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你看我儿子这名字取得怎么样?龙麒麟,够不够霸气?”

    我笑了笑:“这名字应该不是你想出来的吧?”

    龙少爷打了个哈哈:“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程爷啊,前阵子碰上一个云游的道士,他路过我家门口的时候,看见我儿子面相不凡,于是就抱去看了看,又问了我儿子的生辰八字,说我儿子属于人中龙凤的命格。我看那道士着实有些道行,说的头头是道,我就封了他一个大红包,让他帮我儿子取个名字,这便有了龙麒麟这个名字!”

    谢一鸣说:“这名字够大够重,只要你儿子的生辰八字够硬,那就没问题!”

    龙少爷点点头:“回头请程爷再给我儿子看看八字,那个道士虽然厉害,但我最信任的还是我们程爷!”

    “去去去!”我笑骂道:“少在这里拍马屁,你再程爷程爷的叫,你这杯满月酒,我可是不喝了呀!”

    龙少爷说:“不喝?不喝酒你能走掉吗?喏,老朋友都在那边坐着呢!”

    龙少爷拉着我走向一张桌子,晃眼一看,郝飞机,卷毛全都在,两人都有女伴,郝飞机身边的那个女人,还是当年那个小太妹,没想到这两人居然在一起这么多年,难得的真爱。

    卷毛旁边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女孩,系着围巾,文文静静的,大多数女孩戴着眼镜都不好看,但是这个女孩戴着眼镜却有一股书香气息,显得很有气质。

    王哥也在,开饭店的王哥,我帮他解决老楼的事情以后,他的新饭店也顺利修建起来,所以王哥对我很感激,也很敬重,一看见我,就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我跟大家伙挨个打了招呼,目光最后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打扮的并不是雍容华贵,但是很得体,施了淡妆,气质动人,只是眉宇间,始终带着一丝幽怨和哀伤,那模样让人看了会感觉莫名地心疼。

    当我看向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正好也抬头看我,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的心没来由狠狠颤抖了一下。

    就连站在我身旁的谢一鸣都感觉到了,谢一鸣诧异地问我:“师父,你在抖什么?”

    龙少爷搂着谢一鸣的肩膀,笑嘻嘻地对谢一鸣说:“老情人相见,多少都有些紧张,更何况还是初恋!”

    谢一鸣哦了一声,恍然道:“原来她就是我师父的初恋呀!”

    “是呀,张语馨,以前读书时候,我们的班花,哦,不,校花!镇花!”龙少爷大喇喇地说。

    谢一鸣点点头:“确实很漂亮啊,真羡慕师父,他的身边总是有那么多美女环绕!”

    “可是你师父却不懂得珍惜!”龙少爷这话故意说的有点大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看着张语馨,张语馨也看着我。

    上次我见到张语馨的时候,还是十年以前,那时候的她才二十出头,正是人生中最美丽的时刻。如今再见,她已三十不惑,但她还是那样美丽,岁月从不败美人,三十岁的张语馨,模样跟二十岁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眉宇间有了一些忧郁和沧桑。

    刹那间,过往的那些画面,犹如倒带般从我脑海里飞快闪过: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张语馨的画面,她出现在教室门口,面容冷傲,气质出众,犹如女神下凡,那时候的我,坐在教室角落里,痴痴看着她,从不敢奢望,有一天,竟然会跟面前这个女神纠葛一生。

    我想起了一起出去野游的时候,在仙女湖碰上千年狐妖,张语馨把她的护身观音戴在我的脖子上,成为我一生最刻骨铭心的纪念物。

    我想起了张语馨惹上鬼胎,我帮她驱鬼,和她躺在一个被窝里,少男少女只差一点点,就越过了最后的鸿沟。往后的日子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时,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以后整个人生的走向都会不一样。

    我想起了张语馨结婚的时候,成为别人的新娘,我以为这段年少的感情,从此便放下了,埋葬心底最深处,让它慢慢凋零。

    我的耳畔仿佛响起了歌声:“生命就像是一场告别,从起点对结束再见,你拥有的渐渐是伤痕,在回望来路的时候。那天我们相遇在街上,彼此寒喧并报以微笑,我们相互拥抱挥手道别,转过身后已泪流满面。至少有十年我不曾流泪,至少有十首歌给我安慰,可现在我会莫名的心碎,当我想你的时候……”

    不知为何,张语馨的模样在我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我的眼睛里好像升起了溟濛的水雾,看什么都看不清楚。

    “哎,傻站着做什么呢?快坐下,快坐下,马上开饭咯!”龙少爷把我拉到张语馨身边,张语馨身边有一个空位,应该是龙少爷专门给我留下的。

    龙少爷将我按在空位上,挨着张语馨坐下。

    谢一鸣闷闷地问:“龙少爷,我呢?我坐哪里?”

    龙少爷指着对面说:“坐对面去,待会儿我陪你喝酒!”

    这十年来,我的心境早就修炼的波澜不惊,即使碰上白长生那样的老鬼,我也一点都不会紧张。

    但是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坐在张语馨旁边,一颗心竟然砰砰砰狂跳不已,仿佛随时都可能从胸膛里飞出来。

    郝飞机说:“程哥,老同学相见,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我知道,郝飞机这话是在暗示我,让我和张语馨说话。

    我抿了抿嘴唇,突然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倒是张语馨先说话了,她的声音很轻,竟比年轻时候还要温柔,但是那温柔里面,仿佛有一种经历伤痛之后的空灵,她问:“你还好吗?”

    张语馨没有叫我的名字,倒不是她不礼貌,也不是她不尊重我,而是她跟我太熟悉了,如果我们在对话之前,称呼对方的名字,反而显得相当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