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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嗯,你最近忙不忙?”
伞人:“最近我马上要开始忙起来,老板安排我出去办好几件事情,都是要出远差,你就安心你自己的工作,别挂念我,照顾好自己,也别老让我挂念,有时间我们就上网聊天,没时间,就留言好了,我只要有空,就会经常打开电脑看看,也会尽量给你留言的。”
张伟:“好的,姐,我想看看你照片,或者听听你的声音。”
伞人:“老大,这么久的时间都过来了,难道还差这几天么?一个大男人,连这点耐性都没有?嘻嘻……”
张伟想想也是,残冰都已经消融了,溪水奔流的日子还会远吗?后悔不该提这个要求,反倒让姐笑话。
张伟:“对了,今天老板娘送了我一个生肖玉佩,红绳穿着的,生肖猴,墨绿色的,说是在澳门的寺庙里求的,还是老和尚开了光的。”
伞人:“哦,你那天不是说陈瑶送了你一个玉佩吗,也是生肖猴。”
张伟:“是的,现在又来了一个。”
伞人:“那你两个都戴上吧,嘻嘻……双重保佑。”
张伟:“我还是戴陈瑶那个吧,这个让我放起来了。”
伞人:“呵呵……那随你了,老大!”
张伟:“我希望你能送我一个,我把这俩都废掉。”
伞人:“老大,话不要说的太早……还是先戴着再说吧。”
和伞人聊完天,张伟正打算上去休息,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是何英打来的。
“我在兴州妈妈这里,今天来的。”何英说。
“哦,”张伟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好啊,陪父母多住几天,散散心,换个心情。”
“你上班忙吗?”
“忙,事情比较多,你老爸老妈知道你离婚的事情了?”
“知道了,我都告诉他们了。”
“哦,他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婚已经离了,只能是叹气呗!”
“嗯,你在家住几天,多开导开导他们,别让老人家心情不好。”
“我知道,我都想开了,他们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话不能这样说,你也是为人父母了,父母对孩子的心情想必你也能体会到,你可以不顾虑这些,可以不珍惜自己,可是,做父母的,孩子的前途命运都维系着父母的心啊,看到孩子受委屈,父母心里一定很难过,心情不爽快,明白吗?”
“你没当过爸爸,倒还是能体会这些,不简单。”
“我没当过爸爸,可是我迟早要当爸爸的,用心去想一想,也就能体会到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你想不想做爸爸?嘻嘻……”
“想啊,可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
“没钱没车没房没老婆,凭什么当爸爸,拿什么养活孩子?哈……”
“那要是这些条件都具备了呢?”
“这些条件都具备了,我就是老板了,小有成就了,当然可以幸福地当爹了!”
“呵呵……”何英干笑两声:“你什么时候回海州休息?这个周末回去吗?”
“想回去啊,可惜回不去,刚开工,事情很多,千头万绪,忙碌得很,估计最快也要过了正月15才能回海州一趟,顺便处理点事情。”
“处理什么事情?”
“我准备把那房子退了,不在海州住了。”
“啊,为什么?你退了房子,不在海州住,那你周末到哪里去?要不,就搬到我这里来住。”
“不用,我以后周末到兴州去过,我妹妹来了,在王炎单位里工作,周末我要和妹妹一起过。”
“你的意思是你要在兴州租房子住?”
“嗯……”张伟含含糊糊地答应着,他不想让何英知道的更多。
“哦……”何英沉吟了一会:“我帮你租房子吧,兴州我熟人很多。”
“别,”张伟急了:“房子已经基本物色好了,你不用帮忙。”
“那好,我在我妈妈家过完元宵节回去,等你回海州的时候,大家一起见个面,吃顿饭吧,也算是给你送个行,好歹大家认识一场,以后见面也还是朋友。”
何英的态度让张伟很高兴,这女人终于想开了:“行,我一回去就和你联系,哈哈……给我送行,可得弄点好吃的给我打打牙祭哦,不然可是不够朋友。”
何英笑得很开心:“行,你放心,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亲自去买了做给你吃,包你满意。”
“那说定了,要是不好吃,给你算账。”
“行啊,要是你吃地不满意,以后你就别认我这个朋友了。”
张伟乐呵呵地说:“你这话说的够哥们意思,何英,你终于想通了,我很高兴,我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到时候你弄点高度白酒,我们好好喝两杯。”
何英:“呵呵……那好,喝茅台?”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争取元宵节前把工作忙碌完,然后回去。”
张伟打算回去的时间在正月13到18日之间,抓紧处理好尾子,然后正月19,也就是3越14日,直接奔兴州去和莹莹相亲。当然,前提是要把工作保质保量干好。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相亲,张伟心里就按捺不住的兴奋和激动,全身的细胞都被调动参加欢乐大游行,脑海里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憧憬那幸福的场景。
人生多么美好,世界多么美丽!张伟看着深邃的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还有一弯上弦月,痴痴地想。
张伟在爱情的甜蜜和火热中进入了梦想。
接下来的几天,张伟一直在忙碌和幸福中度过。
忙碌是因为工作,白天,张伟带着阮龙和赵波去工地,围着那片山套子转悠,从起点到终点,从山上到峡谷,从溪道到水潭,边晃悠边讨论,带着本子记录,拿着相机拍摄,尽可能多搜集资料,有时,也和他们一起帮工程部的干点活,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张伟的目的是要用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让他们二人对这个漂流项目的了解和认识达到纯熟的程度,从长度到落差,从水深到漂流速度,从水潭数量到陡坡坡度,尽可能多了解。
阮龙和赵波初来乍到,工作积极性非常高,每天一大早就起床,跟张伟坐小郭的车去工地,在工地转悠到过午,然后张伟带领他们徒步穿越龙潭景区回公司。
徒步穿越,对阮龙和赵波来讲,刚开始的时候是个严峻的考验,都累得气喘吁吁。几天下来,很快就适应了,都感觉是个不错的锻炼。
阮龙和赵波的性格相反,阮龙外向开朗,赵波内向沉默,但是都很听话,一口一个张哥,亲热地很。张伟安排的工作,都能积极去完成。
张伟对这两个兄弟也很好,把自己带来的好吃的分给他们俩共享,工作上的事情指导到位,有时候甚至就是手把手教。
三个人之间很快就建立了同事加兄弟的感情。
幸福自不细说,张伟第一次感觉到了爱情的力量,这爱情真的是工作的催化剂,幸福中的张伟白天在工地带领阮龙和赵波在工地山套子间转悠,晚上则集中精力修改方案,不时和伞人也聊会天。
伞人这几天在外面出差的,偶尔会在晚上用手提上网,不方便上网的时候就留言给张伟,嘱咐张伟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当然,也少不了会对张伟在工作中的疑问进行解答。
于琴这几天一直没有过来,不知道在忙乎什么。
郑总大多数时间泡在工地上,偶尔也会在晚上的时候和工程部的人员在他的办公室里开会,用当地的方言大声地讨论着工程中的问题,讨论完再开车回海州,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于林自从张伟那天和她谈完话,规矩多了,没事就在办公室看书,或者看营销资料。只是会常常问张伟,什么时间出差。年轻人都坐不出,都喜欢向外跑,情理之中。
办公室的网络通了,晚上大家都会在电脑上看会东西,或者打打游戏,当然,郑总在的时候,没有人敢打游戏。
最忙乎的要数小郭,白天开车到处跑,送人员去工地,带玲玲和吴洁去兴州采购施工物品,空闲时间,还到处帮忙干活,整个一闲不住的人。晚上呢,经常就是和吴洁不知道钻哪里去了,张伟想和他对练一下功夫都找不到机会。不过,张伟也抽时间提醒了他一下,玩归玩,谈感情归谈感情,但是一定不要让人家怀孕。小郭脸红红的笑笑:“张哥,你放心,我有数,我和小洁打算年底定亲,到时候,我带她回俺家过年。”
张伟由衷地替小郭高兴:“好啊,今年过年,咱一起回老家。”
小郭张伟:“张哥,你也得抓紧给我找个嫂子啊,到时,咱两对一起回去,多好。”
张伟拍拍小郭的肩膀:“行,哥尽力而为,争取今年解决这个问题。”
晚上的时候,张伟还是在饭后去练武场锻炼,于林仍然跟在屁股后面观摩。阮龙和赵波有时候也会跟着过去,几个人在那边嘻嘻哈哈,谈天说地。阮龙很有眼头,很健谈,也很会说话,常常和于林凑在一起讲笑话,把于林逗得哈哈大笑。
赵波一般就是安静地坐在旁边看,偶尔过去插上几句。
赵波的身体好像缺乏营养,脸色发黄,有时候还略显苍白,而且,眼神里经常充满忧郁。张伟不了解赵波的其他情况,又不好多问,就经常和赵波谈心,吃饭的时候鼓励他多吃一点,没事的时候就主动给和他说笑,谈一些轻松的话题。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正月12,阳历2月8日。
张伟发现玲玲这些日子总好像忧心忡忡的,无精打采,做起事情来也经常丢三落四的,没事的时候就自己趴在电脑前看小说,有时候还抽烟。
张伟感到很奇怪,晚上在练武场,只有他和于林,张伟谈起这个问题,于林听了说:“玲玲姐不开心的事情多了,她这人,就没有顺当的时候。”
“怎么了?”
“婚姻上,结婚不到半年,男人就包2奶,发展到最后离婚,孩子都没有,财产也没分到,弄了个孤家寡人,现在玲玲姐的口头禅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发誓再也不找男人了,也不打算结婚了,没事的时候就和我姐一起打麻将。”
“哦,是这样,有点极端了,这么年轻,难道就打算独身一辈子?”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都是为情所伤,宁愿自己一个人过,也不愿意再触电了。”
张伟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要是伞人姐遇不到自己,是不是也打算独身呢?
“还有呢,玲玲姐现在经济上也基本破产了。”于林站在张伟面前,一蹦一跳。
“怎么了?”
“经常打麻将,老是输,就没见她赢过,输得基本光了,这次去澳门,赌本还是我姐答应后从公司里借的,5万块,几天时间都进去了,她回来的路上答应我姐这钱从她工资里逐月扣除。”
“那她这一年基本是等于没收入了,基本都扣光了。”
“差不多,要不然这几天你看她无精打采、愁眉苦展的,正发愁怎么生活呢?”
张伟有些感慨:“这赌博啊,毁人毁家,你小小年纪也学会了,几天进去3万多,像你这样大把烧钱的女人,哪个男孩子敢娶你,娶了也养不起,我看,你适合找个富翁,能供你吃喝玩乐的。”
于林忙说:“我已经决定再也不赌了,主啊,原谅我的过错吧,我金盆洗手了……我想,我应该有新的生活,有一种积极向上的生活,不能太颓废、堕落,不能再跟我姐我姐夫学了,以后我跟你学。”
“也不能这样说,你姐你姐夫有很多有点值得你我学习的,比如做事业的敬业、执着、坚韧、吃苦精神,当然,他们是经历过生活和婚姻的人,经历过艰苦拼搏才事业有成的人,有自己的生活和享乐方式,而你,还小,学习这些东西为时过早,你应该有一种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趁年轻多学习,多充实自己的大脑,多丰富自己的社会实践经验,不然,以后,你会后悔的。至于跟我学,工作上可以跟我学,别的方面不要学,我也不是个高尚的人,也经常会犯错误。”
于林抬起头看着张伟:“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有数,是非好坏曲直我都明白,你以为我4年大学白上的?你哪些地方值得我学,哪些地方不能学,我都明白,你放心好了,不过,你这个人,身上值得学习的地方还真不少,比我姐我姐夫强多了。”
张伟忙说:“你可是大错特错了,郑总和于董不管人生还是事业,都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都有着艰辛的拼搏史和丰富的生活经历,知识和经验都非常丰富。看人要客观全面辩证地看,其实,他们很不容易的,为了做这个漂流,为了开发这个景区,都付出了很多,操心费力,殚精竭虑,忍辱负重,很辛苦的。”
于林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姐去年为了弄这个项目,经常去找潘副市长,请他喝酒,被他灌醉了好几次,还得陪他唱歌、跳舞,就这样,还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块地弄下来。”
张伟心里暗笑,傻丫头,你姐已经被潘副市长上了N次了,恐怕你还不知道吧。
“我看你姐夫真的是太敬业了,太能吃苦了,每天来回这么跑,从来就没见他疲倦的时候,别说他都40的人了,就是换了我,天天这样,都吃不消。”张伟说。
于林诡秘地笑了笑:“嘿嘿……我姐夫呀,他天天不困,有秘诀,要不然,哪里能天天生龙活虎的。”
张伟大奇:“什么秘诀?”
于林看了看周围:“我告诉你,可一定要保密啊!”
张伟点点头:“那是一定的。”
于林踮起脚,悄悄把嘴巴凑到张伟耳朵边:“溜冰。”
张伟不解:“溜冰是干什么的?”
于林笑笑:“就是吸食冰,冰,你不知道?”
“冰!”张伟大吃一惊:“这不是毒品吗?郑总吸毒?!”
于林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别大惊小怪,很正常,现在溜冰的太多了,特别是老板圈子里,都当做一种时尚,溜上这玩意,精力就会很旺盛,不困。”
张伟:“你怎么知道的?”
于林:“我见过,他们在家里吸的时候我见过。”
“你姐也吸?”张伟又是吃了一惊。
“是的,我姐以前在夜总会里干过,在那里学会的,我姐夫呢,经常参加一些有钱人的周末聚会,那些聚会上都免费提供这个,慢慢也学会了,不过,我姐我姐夫都吸的很少,不像有些人,上瘾。”
“你是不是也吸过?”张伟看着于林。
“没有,我是绝对不碰那玩意的,我姐和我姐夫吸是我偶然发现的。”
“怎么发现的?”
“有一天晚上,我在他们家过夜,半夜起来上卫生间,看到他们卧室门虚掩,还亮着灯,我悄悄一看,两人正围着一个塑料瓶,上面插着塑料吸管,用一个打火机边烤边吸,在吞云吐雾……我那时还不明白他们是干嘛的,后来问了我的几个经常去酒吧的朋友,才知道那是溜冰。听他们说,现在溜冰的可多了,那些酒吧夜总会,多的是。”
张伟头皮有些发麻:“吸毒伤害身体很厉害的。”
“是啊,我上网查了下资料,知道这东西对身体损害很大。”
张伟心里很是吃惊,原来郑总一直在靠这个刺激精神,这个样子下去,身体早晚一定会废掉。
“我现在才明白我姐为什么还没要孩子,”于林继续说:“我爸我妈一直催我姐要孩子,我姐总说不急,原来是这个原因,溜冰的人,要是要孩子的话,起码要戒毒半年之后才能要,不然,生下的孩子会畸形。”
“你怎么知道的?”
“网上查的啊,现在网上什么查不到,”于林看着张伟:“不过,我有一次无意中听我姐对我姐夫说,打算停止一段时间,准备要孩子。”
“那他们现在停止了吗?能停止得了吗?”张伟问。
“现在没停止,工程这么紧,我姐夫就靠这个来支撑精神的,估计要等忙乎完这段时间他们才会打算停止这玩意开始要孩子吧。这个玩意,我听我几个玩过的朋友说,和白粉不一样,主要是心瘾,要戒掉也不难,只要离开那个圈子,慢慢不去想,就可以戒掉。”
张伟看着于林,这女孩子才这么大年龄,竟然知道这么多东西,这些事情自己以前听都没听过。
“对了,”于林又说:“那次我听我姐和我姐夫在车上聊天的时候说起来,那个潘副市长也经常溜冰,都是在宾馆开房间溜冰,找女孩子过去陪着一起溜,溜完然后就……。”
张伟听于林说得轻描淡写,感觉有些害怕:“于林,做事情自己一定要有主见,一定要自爱自重,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别人咱不管,你这么年轻,可别沾这玩意啊,他们是成年人,自控能力强,能把握住分寸,你可千万不要……”
于林看着张伟笑了:“你放心,我这点数还是有的,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遭蹋,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为我好,在公司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所以才会和你说这些。”
张伟:“别听你那些朋友说什么冰好戒掉之类的胡话,只要是毒品,就会上瘾,上了瘾就很难戒掉。”
“是的,我也这么想,不过,我听我姐夫决心挺大的,说不能为了这个漂流把身体搭进去,等忙完要紧的这一段工程,要和我姐一起去找医生,戒掉准备要孩子。”
“这说明郑总脑子里对冰的危害还是很清醒的,靠这个来提神,不是长久之计,身体跨了,挣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处?”
于林点点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想想挺奇怪,你说这冰大家都知道有害处,为什么还去吸呢?”
“很简单,贪图一时之乐,为了短暂的快赶而透支自己的生命,这就是各人的人生观和生活态度的问题了,”张伟拍拍于林的肩膀,两人开始往回走:“咱就记住一句话: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今晚于林告诉自己的事情让张伟长了不少见识,也让张伟感觉有些郁闷,有些迷茫,原来感觉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原来有钱人的生活是这样子的?
回到办公室,张伟不想上网,也不想工作,直接回宿舍睡觉。
于林也直接回了女生宿舍。
躺下后,张伟透过板缝里透过来的光线,知道于林还没睡,于是随意趴在板缝上看过去,却看见于林又在换内衣。
张伟突然发现于林脖子上多了一个东西,一个红线穿着的玉佩挂在脖子里,玉佩具体是什么物件,看不清楚。
原来于林脖子里也有一个玉佩,以前怎么没发现?
张伟感觉很有意思,不管男人女人,脖子上都喜欢穿红线,挂玉佩。
为了不给自己创造再次犯错误的机会,张伟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的时候,找了张厚纸,又把板缝贴上了。
光思想好还不行,还得强行约束自己。
今天下雨了,山里的天气变化莫测,下雨的时候很阴冷,张伟没安排阮龙和赵波去工地,在公司整理这几天的资料。
张伟自己忙着修改方案,时间很紧迫,明天就是正月15了。
一会于林下楼,看见张伟,莞尔一笑,又好像有一点害羞,脸色微红了一下。
张伟有点心烦意乱。
郑总一大早就来了,和于琴一起,两人在公司呆了10分钟,就急匆匆奔工地去了。
现在公司网络通了,不用再用无线上网卡了,张伟准备明天把无线上网卡还给陈瑶。
张伟在电脑上边修改方案边登录QQ。
伞人在线。
“姐,你回来了。”张伟和伞人打招呼。
伞人:“是啊,跑了一大圈,办了好几件事情,昨晚11点才回来。”
张伟:“现在公司?”
伞人:“是的,你呢?”
张伟:“我也在办公室,正在修改方案。”
伞人:“还没修改完啊?”
张伟:“快了,文字结构好修改,关键是里面郑总提的那些模糊见解和意见,得多费心思琢磨,领会他的意图。”
伞人:“那快别说话了,抓紧工作,我也在忙乎,我设置在线,在这陪着你。”
张伟:“嗯,好的,那我开始忙了。”
于是,两人开始忙乎各自的工作,QQ保持在线静默状态。
快9点的时候,于琴突然回来了,气喘吁吁地:“小张,走,开车拉我进城。”
张伟没有多问,急忙关掉电脑,跟于琴出来,郑总的大奔正停在门口。
“走,去兴州,找姓潘的。”于琴对张伟说。
路上,于琴全然没有往日的悠闲和舒适,火急火燎地不停打电话,一会给郑总,一会给什么王副镇长,一会又找李所长,忙个不停。
张伟一会就听明白,工地出事了。
年后,波哥的施工人马开始进驻工地,5台挖机,开始整理漂道,平整停车场,同时,大批施工人员也开始进入,进行手工作业。
这引起了附近几个村村民的不满,特别是回家过年还没有返城的年轻人的不满,自己家门口的活却让外地人来做,现在工作这么难找,要是能在家门口打工,倒也是个美事。于是乎一起去找各自的村长。
这几个村长已经从老郑那里得到了不少现金了,可是,人的贪欲是无穷的,总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村长们主动出去联系了挖机,想联合承包工程,从中间再赚一把,不曾想如意算盘落空。
于是,在村长们的默许下,村里的妇女老人组成了前锋队,站在工地上阻止挖机作业,有的干脆躺在挖机前面。
大家心里都有数,这是村长同意的,而村长后面就是镇政府,村长一定会和镇上通融好的。于是,大家同仇敌忾,众志成城,义无反顾地进行一场施工阻击战。
波哥龙颜大怒,迅速从城里调来几十号兄弟,个个马刀铁棍,分乘十几辆面包车,浩浩荡荡杀奔而来。
“鬼子进山了!”儿童一声大喊,周边村里剩余的妇女老人呼啦全部涌出来,把波哥的人来了个反包围。
这下子事情很棘手,如果是青壮年,波哥肯定会立马动手,可是,这些老人妇女,动手的话会很败坏老大的面子,而且,万一真出了人命,可就吃不了兜着走,这些老头老太根本就没把波哥的人放在眼里,知道他们不敢动手。
没办法,波哥、郑总、于琴紧急磋商,决定波哥的人马撤回去,于琴紧急进城找潘副市长搬救兵。
关键时刻,还得靠人民政府。
此刻,张伟就拉着于琴走在进城找政府的路上。
很快就到了兴州,直奔市政府门口,停在老地方,一会潘副市长就围着套子戴着墨镜出来上了车。
一上车,于琴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哭诉施工遇到的难处和阻拦,于琴很聪明,矛头没有对准老百姓,而是对准了乡政府和村委,大骂他们不作为,招商引资的时候,见了老郑和于琴恨不得叫爹叫娘,资金一到位,就开始无休止的盘剥,贪得无厌。
于琴摇着潘副市长的胳膊,让潘唔能一定要给民妇做主。
潘唔能拍着于琴的肩膀,把于琴搂在怀里,另一只手直接摸出电话打给了桐溪镇政府的张镇长,先是一顿训斥加责骂,接着是站在全市旅游业发展的高度谈招商引资的重要性,最后是命令,让张镇长马上带领镇派出所和其他相关部门负责人去工地现场办公,务必于中午之前解决这个问题。
那边张镇长唯唯诺诺连连答应,保证一定按时解决问题。
打完电话,潘副市长亲亲于琴的小嘴:“好了,放心吧,没问题了。”
于琴破涕为笑,主动钻在潘唔能的怀里,在潘唔能脸上亲了一口:“你真好。”
张伟不由很佩服潘副市长的工作效率,几分钟就解决了黑社会解决不了的问题。
“现在,该犒劳犒劳我了吧?”。
于琴一声撒娇,身体轻轻扭动着:“嗯……今天喂饱你……去哪里?”
“我已经找了个新地方,安全又隐蔽,走,今天我事情也不多,去陪我弄两口,他们刚给我弄的很纯的货,好好爽一爽。”潘唔能嘴巴在于琴粉嫩的脸上拱着,根本就无视张伟的存在。
在潘副市长的眼里,张伟只不过是一个车夫,一个草芥一般蚂蚁一般的小人物,不值一提。
张伟照例把观后镜扳了上去,听到二人在后座发出的声音。
这不是折腾人吗,老子又不是木头人,有血有肉,怎么能没有反应?
在潘唔能的指点下,在于琴哼哼唧唧的娇喘声中,张伟开车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幽静僻静的别墅区,最后停在一座米黄色的别墅跟前。
“等我电话,今天时间可能要长一些。”于琴下车前对张伟说。
张伟没说话,点头答应。
刚才潘唔能说弄两口,很纯的货,这时间可能要长一些,只是不知道会有多长。
张伟开车按照王炎以前告诉自己的地址,去了王炎单位,去看看丫丫工作的情况。
外资企业果然不同反响,办公环境非常高档优雅,厂容厂貌整洁有序。
丫丫的办公室在二楼,左边是人事部王炎的办公室,右边的是哈尔森的总裁室。张伟先去了王炎办公室,王炎正在那里看报纸。
“哥,你怎么来了?”王炎一看张伟就乐了:“是不是来请我吃中饭的?”
“嘿嘿……进城来办点事情,想你们了,一是来看看,二是来讨中饭吃。”
“想我们了?是顾念丫丫吧?我来这里这么久你都不来,这丫丫刚来几天你就过来了,”王炎不无醋意地说:“你这个哥哥可是有些偏心啊。”
张伟嘿嘿笑着,不做辩护。
王炎带着张伟去了丫丫办公室,看了看丫丫的办公环境,然后他们又一起到了哈尔森办公室。
哈总裁刚忙完,正在喝咖啡,看见张伟来了,很高兴:“兄弟,你终于记得来看看我了。”
张伟乐呵呵地:“来看看你们,顺便来看看丫丫,丫丫在这里干得怎么样?”
“在公司里不能叫丫丫,要叫佩佩女士,”哈尔森认真地纠正着:“佩佩这几天在这里的工作非常好,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和我反应过,很勤奋,工作效率很高,接受新事物很快,谢谢你,给我推荐了一个好的职员。”
“应该谢谢你,给我妹妹安排了工作。”张伟笑着对哈尔森说。
“不不不,张,你不能这样说,”哈尔森连连摇头:“我们用人,是看能力和素质,不是看关系,如果佩佩表现不如意,我就会把她调到另外的别的岗位或者辞退她的,这个和我们的友谊没有关系,和王炎也没有关系。可是,从现在这段时间看,她的表现很好,我过段时间要派一批员工去德国培训,现在初步计划让佩佩参加。”
大家一听,都很高兴,丫丫更是用尊崇感激的目光看着哈尔森。
哈尔森属于那种高大威猛的英俊洋鬼子,年龄比张伟大两岁,显出男人的成熟感,还有,那双蓝色深凹的眼睛若有若无流露出的几分忧郁,更增添了不少魅力。
哈尔森讲话很实在,虽然从讲话方式上感觉有些过于直白,但张伟认为哈尔森说的都是实话,很在理。
“丫丫,祝贺你,”王亚高兴地看着丫丫:“我护照早办下来了,可还没有出过国呢。”
“张,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哈尔森继续说:“为什么你姓张,而佩佩却姓刘?你们难道不是亲兄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