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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于琴回到兴州已经两天了,可是在联系了许久之后都没有联系上老郑,托道上的朋友找寻他也一无所获,最后只能望着远方医院方向微微叹息,难道就这样算了?自己妹妹于林还呆在医院里呢,在没有找到老郑以前自己有何颜面去见她?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原本坚定地心也开始动摇出现犹豫不决的情况。
同时对惩罚老郑的思想也有些松动起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卖力的找寻老郑的目的难道说仅仅是为了报仇,为了给自己妹妹讨一个公道?或者说在内心深处自己还是偏袒老郑的?
正在于琴茫茫未知之时,忽然听闻道上的兄弟说道司徒浪子准备借用于琴的事情扩展影响力,使得传播力度和公信度提高无数倍。
把整件事情闹到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地步,最终达到让老郑草木皆兵的程度。
到时候疑心重的老郑必然会出错被人抓住。
尽管不知道这情况可靠不可靠,但是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实在是可恶至极,至少于琴对此很是反感,对于传言中的主事者——司徒浪子更是恨之入骨。
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等到想通其中关键后,于琴不由心中恨意萌生,因为表面看对方和自己的想法一样是要把老郑救出来,但是想想过程,就可以明白,因为对方所使用的手段是借助了自己的宣传途径,而且在此基础上加大渲染力度、影响力、扩展力、以及公信度,那么为了保证这些所要牺牲的就是一个人的名节,而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亲妹妹于林。
这才是她咬牙切齿对此发恨的原因。
想想也是,连她都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惩罚老郑的原因,别人敢说出来还不和你拼命才怪。
等到于琴招上司徒浪子门上的时候,忽然发觉原来事情并不是那样,在她气势冲冲的跑到司徒浪子办公室后,刚一进门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慑住了。
很快站在门后的两名武警就将于琴扣押了起来,这时于琴才明白原来是上了司徒浪子的当了。
当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而司徒浪子再安排好一切后,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原来,司徒浪子一早想好如何针对老郑,昨日张伟的一席话让他从升官发财的美梦中惊醒过来,面对现实才发现自己的确是利益熏心过重从而变得有些疯狂起来了。
想想张伟的话,又何尝没有道理,自己实在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眼下出现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对他的工作能力敲响了警钟,如果他在不注意细节出现任何纰漏那么倒霉的不仅仅是老郑了,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本来一件好事却因为一次次的拖沓而变得繁琐起来,这让他处理起来也很是麻烦。
最后决定悬崖勒马不在等候什么,直接实行抓捕老郑的活动,毕竟想老郑这样不确定的因素变数太大太危险,不值得冒险。
同时实行的还有释放鬼子六的活动。
其实司徒浪子的想法很简单,他还是老思想,但是却改变了细节问题,那就是将计划中宣扬老郑所犯之事的环节去掉,改成将于琴扣押,然后再刻意的渲染扩大影响力,让老郑真正感到威胁,因为别人不知道他犯的什么事,他自己却清楚于琴那样对他的缘故,然后把于琴扣留,这样就算老郑想要求饶也找不到人,更让这件事死无对证。
只道是一切都是于琴安排的。
当然,前期的准备工作也就是派人出去乔装道上的人然后将原先的计划透露给于琴让她自投罗网被扣留。
一切安排的悄无声息外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而这也是为什么于琴会上当的缘故,但此时就算她明白过来也为时已晚了。
只能听任司徒浪子摆布,暗中替他做些手脚,别人也都只是以为这一切都是于琴做下的而不疑有他。
如此之外,同步进行的还有释放鬼子六,由此可见司徒浪子是铁了心的要除去老郑了。要逼他和在他背后的贩毒集团浮出水面。
这样双管齐下,利用舆论给老郑施加压力,再利用鬼子六的行动对他的人身造成伤害。就算老郑在沉得住气也坐不住了。
如果……那个所谓的贩毒集团再放弃了老郑的话,那么老郑迫于压力,最好的去处就是自首,只有这样才能避开这一切的一切。
这事是由司徒浪子来办理的,但是真正出谋划策的人却是丫丫。通过张伟传达给了司徒浪子,然后由他办理。
果然,在鬼子六被释放后第一时间就是召集手下,通过各方渠道联系上了一伙人手,然后聚集在一起商议如何报复老郑的问题。
此时,君意恒兴大酒店一处包房内,被释放后的鬼子六坐在主座上,在他旁边坐着的是波哥手下三线以下的小头目。
尽管他们掌握的势力有限,但是也是鬼子六目前出狱后唯一能够聚集起来的力量,是续波哥倒台自己被抓后原班子剩余的力量。
看这样前一个个面容年轻充满干劲的小头目们,鬼子六微微叹了口气,尽管看上去他们能力有限,阅历不深,但是好在好控制,没那么多的想法。用来对付老郑应该绰绰有余了。
想到这里鬼子六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一些。尽管这不是他最理想的阵容。
而在座的小头目们却不知道刚才鬼子六已经将他们都算计了一遍,依然各个脸上挂着崇敬的神情一个个向着鬼子六敬酒起来。
而鬼子六也不动声色的一一应下。
这时坐在鬼子六身旁最近的一个小头目端起酒杯说道:“来,我们大家祝六哥再添功勋。安然而过。”他这句话说的是鬼子六被捕后很快释放出来,在道上这都算是体验生活,俗话说得好没有进过局子的黑社会不算真正的黑社会,入局子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历练,只有通过这种历练和洗礼才能在将来独当一面。
那人是在做几个小头目的头领人物。资格相对较老,如果按照平日里的辈分理论,他是绝对没有资格和鬼子六坐到一起的,但是眼下情况不同,所以才会坐在鬼子六身旁。
闻言,鬼子六看了那人一眼,随后扫了眼在座的几人,情绪有所波动,看着眼前的一幕,思绪似乎回到了昔日自己第一次从牢中出来后,那几个不错的兄弟为自己接风洗尘时的情形,当时波哥也在场,那时的感觉就好像现在一样,只不过此时物是人非,情况大不相同。
想着鬼子六端起酒杯和几个人碰了一下,然后一仰头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几个人见鬼子六如此好爽,都不由叫好起来。
鬼子六一杯烈酒下肚,早已不食酒多日的他一时竟有些不舒适,这也难怪在牢中平日里吃的都是什么,连一点油水都没有,胃都被搞坏了,这时饮酒没出现什么大问题已经是很不错了。
这时一人说道:“六哥,这次你出来,兄弟们都商量好了,以后就跟着你干,有什么你就说吧,只要你吩咐一声兄弟们水里火里哪个不敢趟?”
其他几人闻言放下酒杯无不出声应和。
看着他们慷慨激扬的表情,鬼子六又何尝不想重操旧业重振昔日威风,但是他同时也明白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想到这里,他不由想起了在处于以前司徒浪子找上自己说的那些话。
“鬼子六,现在有一个立功的机会给你,你要不要。”
“什么事?”鬼子六抬了抬惺忪的眼皮。
“只要你按照我们吩咐的事情做,那么给你减刑甚至秘密释放出来也不是不可能。”司徒浪子说道。
“你别忽悠我了,你们警察的话我凭什么相信?”鬼子六哼了一声说道。
司徒浪子耸了耸肩说道:“随便你,如果你想出去的话。”
冷冷的望着司徒浪子,最终鬼子六选择了妥协不由说道:“事先声明一下,除了让我做出卖兄弟的事,其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包括杀人放火,对付你的政敌。”
司徒浪子笑道:“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你只需要替我造势吓唬一个人就行。”
“谁?”
“老郑!”司徒浪子吐出两个字眼……
很快鬼子六思绪就被拉了回来,因为这时还有人等待他的表态,看了眼在座的几人一个个都目光中充满期待的看着自己的样子,鬼子六微微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想坑害这些兄弟,但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话已经成为现世人们的普遍观念,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讲道义的话那这个人不是傻子就是年纪大的人了。
鬼子六哪种人都不是,所以他选择了利用他们,当然,他也不是真的就让他们往火坑跳,既然司徒浪子吩咐自己只是吓唬人玩,那他也不打算让他们做的多么明显过分,再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联系好人后就让他们意思意思就行。
想着鬼子六笑道:“谢谢大家的支持,我鬼子六承蒙各位照顾,不嫌弃不抛弃,能有今日这顿饭吃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又如何敢再消遣几位。我不求你们也就罢了么,再让你们来求我实在于心难忍。”
几人闻言相互对看一眼,随后其中一个说道:“六哥说的哪里话,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就会义无反顾。”
其他几个人也都点了点头。随后见那人朝旁边几人看了一眼后吼道:“用点力,让六哥看看我们的诚意。”
说完几个人更是重重的点头喊道:“义无反顾支持六个,义无反顾支持六哥。”
随后那人扭过头来对这鬼子六说道:“请六哥主持大局。”
鬼子六连连连摆手说道不该如此,自己那里有能力领导他们。
但那些人就是不依不饶,声称自从波哥倒台,鬼子六等人被抓后,他们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
隔三差五就是严打。
别说日常的一些收入了,就算按部就班的依靠KTV迪吧等娱乐场所的收入也很不稳定,更不要提是别的了,警察都经常光顾了哪里还敢那样做。
再加上各项支出,他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也难怪会在见到鬼子六后表现得如此热情。
除此之外,他们还听说鬼子六等人被抓以前是因为知道了老郑秘密的贩毒渠道被人告密才会被警察抓的。
现在老郑那些不明来源的财路已经不是秘密,基本上道上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他们对鬼子六的态度自然不一样了,除了原先就敬佩他之外,这也是其中愿意之一。
而现在鬼子六言语上似乎并不愿意承担他们的好意,尽管没有流露出金盆洗手的意思,但他那个态度却让在座的几人有些坐不住了,不由焦急起来。
所以连带的对鬼子六的劝说更是卖力了。
鬼子六本就想利用他们完成对司徒浪子的承诺,所以在表面推脱两下后便答应了下来。几人见鬼子六答应了,不由松了口气,于是场中气氛又活跃了起来,同时几人商议饭后要给鬼子六接风洗尘,到桑拿洗浴中心沾沾腥。
随后场中气氛一活跃起来,大家的话匣子就都打开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从出道到如今,我经历过什么什么,你有遇到过什么什么,都是如何应对的,不泛对自己的成就褒奖一番。
鬼子六坐在席上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几个胡吹海嗙。
不动声色的样子倒真有一番大哥景象。
过了一会,忽然有人张口问了一句:“六哥,我听说你是因为知道了老郑的秘密贩毒渠道所以才被抓的。”
他此言一出,在座的几人立马闭上了嘴,原先醉意萌生的样子也随即就醒过来,一个个都打起精神,似乎生怕错过了什么一般。
瞧着他们的样子,鬼子六何等阅历,哪会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只是心中冷笑一番,随后表现出一幅恨极了的模样,说道:“别提了,老子着了老郑那王八蛋的道,险些把命丢了,其他跟着我的弟兄都栽了而我却被放了出来,说起来实在愧对那些兄弟。”
这时,其中一人闻言连忙说道:“六哥,这是说的什么话,那是您吉人天相,与其他兄弟栽没栽无关。”
其他人也都点头应和着。
见鬼子六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你们想得没错,我的确知道老郑的秘密贩毒渠道路线。”
在座的几人闻言无不眼前一亮,相互对看一眼后对从对方的目光中瞧出了兴奋之意。
随后一人说道:“六哥……您,真的知道?”
鬼子六看她们那样似乎早料到一般,而他深通此道懂得如何掉别人胃口,将别人套住的手段,只是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异状。
遂见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知道。这点木庸置疑,否则我也不会进去了。”
几人闻言都点了点头,一人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模样,狠狠地说道:“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出卖的六哥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其他人连连点头称是。
鬼子六叹息一声说道:“这件事也都怪我疏忽……”缓了口气又说道:“其实,我还真有件事要拜托几位。”
几人闻言不无拍着胸膛说道绝无问题,那个敢说半个不字就是谁孙子。
“六哥,您说吧,只要是您吩咐的事情刀山火海我们也去的。”
鬼子六见时机都了,也不矫情,直接说道:“你们刚才说我是因为老郑那秘密财源渠道的事情才被抓的,对吗?”
几人点了点头。
随后听鬼子六说道:“其实这只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几人闻言都面面相视起来,随后有些诧异的看向了鬼子六,听他说道:“最关键的原因是,我们之所以被抓全是因为一个人的出卖。”
“谁?”
几人同时问道。
“老郑!”鬼子六说道。
“什么?”
闻言几人大吃一惊。从没想到过出卖鬼子六等人的就是老郑,一时间各个瞪目结舌,面容呆滞起来。
“我今天之所以应邀前来,也正是为了请你们帮我一个忙。”缓了口气,鬼子六说道:“帮我弄死老郑!”
“啊?”
这一已经是他们第二次的吃惊了,如果说先前知晓出卖鬼子六的人是老郑的话,那么现在听闻鬼子六要对付老郑的话就更加惊惧了。
“我要你们帮我收拾老郑,你们可做的到?”鬼子六说完看了眼周围几人,目光横扫将诸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几个人闻言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心底咯噔一声,额头隐隐泛现汗珠。
他们不傻,尽管现在老郑被警察盯住了,可是他被那神秘集团保护的事情也已不是秘密,毕竟现在传的飞飞扬扬的于琴请道上朋友废掉老郑的事情已不是新闻,而且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老郑,那说明什么,说明在他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庞然大物罩着他,否则凭兴州地头的地头蛇们哪怕老郑遁地三尺他们也能找到,断然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由此可以推论在老郑背后一定有什么人或者什么集团保护着他。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会在听到鬼子六要他们收拾老郑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吓一大跳。
这时,听鬼子六说道:“怎么?你们不愿意?”
几个人面面相视,随后其中一人说道:“六哥,我们知道你报仇心切,当初害你进去的人也是老郑,但是……但是……”
“好了,不用说了,求人不如求己。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去吧。”说着鬼子六竟要站起来。
旁边几人一看连忙跟着站起来焦急的说道:“六哥您这是干什么去,兄弟们还没有伺候完你呢?”
开什么玩笑,放鬼子六走,那自己几人费那么大的周折把他请来是做什么,入宝山空手而归自然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所以再鬼子六起身向走的时候他们着急了。
跟着听一人说道:“六哥别走,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鬼子六闻言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还有什么可商量的,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我们意见不同意,那你认为还有呆在这里的必要么?”
他们刚想说什么,却又被鬼子六挥手打断,说道:“我知道你们怎么想,在道上混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也妄为波哥智囊了。”
几个人闻言知道鬼子六识破了自己心中所打的小算盘,一个个都惭愧的低下头去。
鬼子六接着说道:“各位,我知道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无非是老郑的贩毒渠道路线,也知道你们最紧手头实在紧。可你们想过没有,以前这些生意都是我们垄断的,现在多出了一个老郑来你们不觉得是一种损失么?先不说你们知道了老郑贩毒路线又如何,想想你现在被警察盯得紧,想贩毒也不可能,这样长久下去我们的战线收缩迟早会退出这个圈子,到时候就是老郑一家独大,你们连一杯羹都分不到。所以,解决老郑是势在必行的,将商业圈维护好是你们现在首要的任务,而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心生贪婪。”
几个人闻言一阵沉默,他们觉得鬼子六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沉默了。
沉默了一会后,一人说道:“六哥你说的没错,我们听你的,现在老郑不仅是你的敌人也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敌人。”说完扭头看了身旁的几人,见他们也都点了下头。
“对,我们听六哥的,解决老郑。”
“解决老郑……”
“六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不把老郑扒层皮我就跟他姓。”
“打死这丫的。”
“对,不能放过他……”
几个人连声附和道。
鬼子六看到几人表态笑了笑说道:“这样最好。”
随后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几个人又坐下来把酒言欢,鬼子六也因为完成了司徒浪子的嘱托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变得心情愉快起来。
饭后几个人都流露出醉态,各个摇晃着身子从座位上起来,摇摇晃晃相互搀扶的出了门。
瞧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因为解决了什么心中难题而表露的极为高兴的模样。
这也难怪,鬼子六虽然没有告诉他们老郑的贩毒路线,但是在个鬼子六的一席话后,都知道了明确的目标,等到解决完老郑一切都会步入正轨,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惨淡了,到那时再从鬼子六那里得到老郑贩毒的路线,那时就等着闷声发大财吧。几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鬼子六是最后一个走出门的,再出门前朝对面的包间看了一眼,在他那目光中夹带着的是一种能够完成任务的解脱,剩下的事交给你们来办的意思。随后跟在几人身后朝外走去。
这时,等几人都离去了。
在对面的包厢的门才慢慢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透了口气,仔细瞧去那人不是张伟又是谁。
原来在昨天晚上他和丫丫商议后决定借助司徒浪子之手,和他合伙设计陷害老郑,先后利用风声骗于琴自投罗网,又利用鬼子六集结道上的力量对付老郑,逼得在他背后的贩毒集团放弃老郑,在走投无路之下让老郑自己去自首。
当时他和司徒浪子说的时候司徒浪子也是眼前一亮大为赞同,那样既能保证他的利益又能解决老郑何乐而不为,这才有了今天之事。
而在鬼子六等人来饭店之前他们就已经安排好一切,让鬼子六一面携带他们给他的窃听器,一面在对面包厢安排好录音监控设备,由司徒浪子坐镇主持工作,张伟也参与其中。
这就是为什么张伟会出现在这里的缘故了。
这时透过张伟出来时尚未关门前那一丝门缝朝里面看去阴暗的包厢内时不时传来滴答的响声,好像什么仪器正在工作的声音,几个人影在那些仪器前晃动,隐约看到司徒浪子也在其间。
随后透了口气的张伟听到背后有人说道:“怎么样?你要是累的话,剩下的事我来办吧。”
说话的人是司徒浪子,此时见他也推门走了出来,来到张伟身旁说道,这时看他的模样比之先前要精神许多,毕竟他先前那一副着了魔的模样实在不如现在这样精神。
张伟闻言看了司徒浪子一眼,然后说道:“没什么……”
司徒浪子点了点头来到张伟身旁,从荷包中拿出烟来点上一颗,然后美美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气,说道:“现在就开始着手散布谣言吧。”
张伟点了点头,说道:“到时候了。”
司徒浪子叹了口气说道:“相信用不了多久老郑就会体会到众叛亲离的滋味,到那时他谁都指望不上了,只能选择自首,那种抛弃的感觉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惩罚了。”
随后司徒浪子说道:“看来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你,你小子太聪明了,老郑刚要挟完你就被你摆了一道,想占你便宜那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张伟笑笑说道:“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是啊,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不到……”司徒浪子说着思绪飘出好远。
一天之后,于琴要废老郑的消息传到了老郑的耳旁,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司徒浪子暗中的操作。
对此老郑自然是心中担心不已,而在他身后的所谓的贩毒集团却对此笑笑了事,表示不用担心什么,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闹剧,折腾不起什么浪花啦。
虽然道上的传言很是恐怖,听着都让人‘不寒而栗’嘻司徒浪子宣传后的效果嘻,但是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小儿科,在他们庇护下任他们如何找寻老郑都只能无功而返。
他们有这份自信,因为实力在那里摆着,同时安慰老郑不要着急,在他们这里没人能够伤得了他。
这天,老郑吃完饭后,就见一人走过来笑着说道:“老郑,看来你家那母老虎真是发怒了,连这样恶毒的手段都用出来了,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得罪你老婆了,竟然逼得她对你这样。”
老郑闻言苦笑一声,他哪里敢说是因为自己强健了自己的小姨子于林才会导致现在这种状况的。
这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毕竟在那些玩命之徒看来,你可以杀人防火,但是欺负女人就是犯了他们的大忌,是被他们看不起的,所以老郑才不会傻到告诉对方。
原本老郑打算出狱后和于琴好好过日子的,连毒瘾也都减小了许多,可是连日来的精神紧张受刺激下,再加上绷紧的神经,在回家见到于林后居然生出一股邪念,在控制不住下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事后他也曾后悔,也对于林求绕过,可是面对于林的一言不发,老郑绝望了,认为自己在无可能回归以前的那样的生活,既然错了那就一错到底吧,想着便躲到接头人的家里。
接头人看老郑的样子也有些好笑,不再多问,而是说道:“你放心好了,不管你老婆如何折腾,在我这里没人能把你怎么样,这点你放心好了。”
老郑闻言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点,否则也不会在事后躲到他这里的。听他说道:“谢谢……”
接头人看了眼老郑说道:“老郑,要不要来一根?”说着从荷包中掏出一根烟来,表面上看那烟没什么特别,但是老郑却知道那里面是加了‘料’的高级货,是那些接头人用来吸引客户的工具之一。当初和他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就是因为那一根烟而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看着那接头人手中的烟,老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然后见他哆嗦着手想要接过来,却在中途又缩了回来,然后嘴里喃喃道:“我不能再对不起我老婆,我不能再对不起我老婆。”
接头人见老郑那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韵味在其中,不过转眼即逝。随后笑道:“你老婆都对你那样了,你还在乎她做什么,来,抽一颗吧。”
老郑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接过了接头人递过来的加料的香烟。
然后从桌子上拿起打火机点着了,最后深深吸了一口,向后靠在椅子上,轻轻从鼻间喷出一股烟气,瞧他的样子似乎很享受一样。
接头人看着他那样,心中不由冷笑一番。
最后又从荷包中掏出只剩半合的香烟扔在桌子上,说道:“慢慢抽,有的是。念在你这些时日照顾我生意的份上我也大方一回。”
老郑只顾着享受对那人的感慨丝毫未觉一般。
那人也不怪他那样,心里明白一般瘾君子都那个样子,他是见怪不怪了。
不知过了多久老郑慢慢从中脱离出来后,看了眼摆放在桌子上的香烟盒,伸手拿过来,打开烟盒看到里面只剩下半合的香烟,尽管不是整盒,但对他来说也是极为珍贵的。
毕竟现在他身无分文别说是这种货色了,连普通的毒品都买不起。
接头人如此慷慨也让他心里很是受用,心里琢磨着等风声不紧了,看情况多定些货物。
而那人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会对老郑诸多的方便。
“最近几天实在麻烦你了。”老郑将烟盒装好后说道。
接头人笑道:“客气什么,你是我的老客户,必要的时候我自然要给你方便,再说这也没什么不就是避几天么,没什么没什么。”对他来说老郑就是个大主户,是摇钱树,哪里会怠慢他,只要套件允许他也不会吝啬。从他刚才的举动就能看出来。
老郑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现在我虎落平阳了,要换了以前谁敢对我这样,我非弄死他!”说完又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家那婆娘也太猖狂了,竟敢追杀亲夫,等着风声过去了我回去非好受收拾她不行。”
“怎么收拾?在床上么?”说完接头人哈哈大笑起来。
老郑也被接头人搞得一阵尴尬,干笑几声。
随后接头人说道:“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过说实话你老婆还真是彪悍,难怪郑老板有如此魄力,嫂夫人也算是居功甚伟啊。”
老郑闻言不由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道:“她有什么,不过是窝里横而已。”
接头人笑了笑不再言语。虽然表面没说,但是心里却暗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你能怕她怕的跑到我这里来?当然他是不知道老郑做的事情的,否则也不会这样想了。
而就在两人自以为是不把这次风波当回事的时候,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们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这时,两个人正在谈天说地,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手机铃声,两个人都怔了一下,随后见那个接头人皱着眉头,心里嘀咕这个时候谁打电话过来,想着摸出手机,然后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后,不由脸色一怔,随后站起来客气的对老郑说道:“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径自离去,只留下老郑一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这离去的他。同时心中升起一股警惕心理,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随着那接头人走远而变得越发不安起来。
老郑猜测的没有错误,那个接头人此时也是这样的想法,因为这个电话号码的出现代表着危险将近,只有在危险出现的时候才会打过来的。
当接头人看到那个电话号码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一时间还想不起来,等到想过来不由心中大骇,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时组织对他说的话,说这个电话不到生死存亡是不会出现的,当初他还不以为是,如果不是今天打进来,他甚至将此事忘干净了。
此时看到这个号码,接头人带着忐忑心情接通了电话,随后听到对方传来的改变声源的拟声,说道:“你们被兴州道上的人盯上了。”
接头人闻言楞了一下,还以为什么事呢,不由笑道:“这个我知道,是于琴散布的消息……”说着原本忐忑的心也已经慢慢平复下来,下意识的看了老郑一眼。
当时他还在心中好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组织派遣配合自己的人也是在是太过大惊小怪了。
心里这样想着对那人的态度也从敬仰变为了轻视。
可是接下来那人说的话却仍他如遭雷击般的呆立在了当场。
那人对于接头人表露的轻蔑态度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只是淡淡说道,好像不管自己的事情一般。
“如果你认为我是和你开玩笑那你尽管笑吧,组织安排这个电话是让你警惕起来,你以为是给你闹着玩?告诉你每一个出来的接头人都有三次机会享受这项服务,你已经用过一次了,如果接下来你还不以为是的话,那么一切后果有你一人承担。”
接头人听出了那边那人语气中的严肃,不由心中咯噔一下,随后打起精神来,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时他才明白对方不是和他开玩笑,而是真的对他出言警示。尤其是最后那句你只有三次机会,这是作为组织骨干所特别享有的服务。对组织深有了解的他自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代表着什么。自然而然认真了起来。
这时,听那人说道:“我说你听着,别打叉……”然后又说道:“现在鬼子六被警察释放,我怀疑是警方用来对付老郑的手段,现在鬼子六已经集结一伙人准备报复老郑。他们要地毯式的搜捕老郑,出动兴州地头的所有人力。”
“你说什么?”接头人闻言不由大骇。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鬼子六一伙人的行动如此明显我不知道是不是警方授意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会成为警方关注的对象,而被他们关注的则是老郑,这样说来任何和老郑有关系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包括你。”
对方不冷不热地说道,尽管言语听上去古井不波一般,但是听在接头人耳中却如丧魂钟声一般令他呆若木鸡。
最后见他咽了口唾沫,看了眼在远处的老郑,随后低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最好和他撇清关系,尽快放弃他吧。”对方说道。
接头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经历了漫长的思想斗争后终于做出了决定。缓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听你的。”
对方说道:“不是听我的,是你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
接头人点了点头,随后挂断了电话。
和他撇清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