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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好，你问吧。”难得轻松的论调，一物换一物，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如果，我是说如果，傅明觉现在还爱着你，你会怎么选择？”这个问题应该也在凯尔特心里积蓄了许久。
但他这样问，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个问题，可能吗，我和傅明觉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别说是他还爱不爱我，就算是以后能不能再相见都是问题吧。
况且，这个问题根本就不该问出口，它的前提都已经被否定，答案又有什么意义？
我承认，我有片刻的犹豫，始终还在幻想曾经那些都不是虚幻，或许还残留一丝丝的喜欢，经不起任何的试探。
“我觉得这个问题用来交换凯尔特王子的告白，会显得我在占你便宜，确定不要换一个吗？”
我笑着掩饰自己的虚晃，又或者此刻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天，我会作何选择。
其实凯尔特应该明白，即便是我现在回答会，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这所有事情，爷爷的入狱，和宗氏宗正宗家所有人发生的一切，都不会让这个可能出现。
我知道他是对自己不够信心，又或者是对我不够有信心，怎么都好，只是我觉得，如果他真心想和我有两个人的生活和未来，就不应该在提到我俩之外的第三个人。
傅明觉的确是比她更早出现在我的世界，甚至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可我已经不想再提起他。
我以为凯尔特的情商足够高，没想到在感情世界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卑微多疑。
但我并没有轻视他的意思，也没有反感，只是就像在面对另一个宋珏一般，心底那可怕的愧疚感又升了起来。
这毫无意义的问题，回答了，凯尔特也始终会遵循自己心里所想，不回答，就更加验证了他心里猜想着的我对傅明觉余情未了。
怎么回答都是错误，又何必纠结于这个呢。
我想，对于凯尔特我也是有些在乎的，否则也不会这么仔细周全想顾及两个人的感受。
又或者我只是在逃避，不肯承认自己的心软，也不想知道自己，还念念不忘。
傅明觉，这个曾经给了我那么长时间光亮的男人，想要忘记真的那么简单吗。
那曾经痛彻心扉的感觉，那摇摇欲坠的世界，和那仅有的温存，都是在我心里狠狠划下印记的，不是我说能掩盖就能消失的。
“我并不觉得吃亏，你也不用担心我承受不住，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都是成年人，没什么承受不住的。”
凯尔特始终保持着微笑，看着我非要问出个答案，男人或许都是一样，可以有很多猜忌，但一定要有一个肯定。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回答？是想让我的结果让你满意，还是让我随口作答？”
事实上是，我脑子里没有很清晰的答案，我不明白自己此刻在想什么，凯尔特那么懂我，却始终都要坚持这样。
看来这个宋珏和傅明觉的合体，也都秉承了他们两个的恶习，宋珏的不自信，傅明觉的强硬，凯尔特恰到好处的都继承了。
“按照你想说的，就算不是答案，也让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凯尔特的回答滴水不漏，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所谓以礼相待，大概就是知道彼此对对方的心意，却始终保持着现在各自坐在餐桌两旁，微笑着等待对方的回应，不急不忙吧。
不是情侣，很是暧昧，但却谁都知道，不能心急的走到对方身边，否则眼前的佳肴来不及享用，也会扼杀一半对方享用美食的好心情。
这样恰到好处的距离，我很感激凯尔特，所以既然在他眼里，这个答案无关痛痒，或许我也不应该再躲避。
“现在我所认知的事实，傅明觉不爱我了，感受不到半点爱意了，现在他于我身边，存在感甚至不如你，”
“我知道，我是你第一个想要用一生去守候的人，或者现在我来问你，如果我真的不爱你，并且一辈子都不会爱你，你会怎么做？”
“回答不上来对吗，因为你不想这个，如果存在，这就是我此时此刻的想法，那个如果，如果出现，会让所有人都痛苦，”
“那我为什么又要去期待它存在，谁都没办法预料到之后，要发生些什么，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
“这样是自私一些，或许你也不想听到我这样推诿的答案，我早说过，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将来的事情，我不敢去想了，”
“过去的所有经验都告诉我，把一切想得太好终究都会是失落，你说过我是你那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对象，”
“可是你真的肯定，对我的喜欢能维持一辈子吗，我记得有人说，相爱到了第十年，所有的感情都变成了牵挂的亲情，”
“可我是个失败者，第一段感情甚至来不及跨入彼此相守的阶段，就被别人掠夺，第二次我还是抱有幻想，”
“甚至有了孩子，我们的结晶，却依旧在错过了彼此，那么多年之后，还是没能珍惜对方，十年，真的是一个很奢侈的词，”
“漫长人生走到这里，没有任何人和事给我预想之中的结果，所以我什么都不想了，只要活着，就注定是苦的，”
“你这个问题如果存在，它一定是甜的，可是太不现实了，我已经被时间彻底磨灭掉了所有幻想，”
“我不想把自己说的多文艺，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至少现在我还期待着，不要再有任何更坏的事情发生在我身边，”
“傅明觉，这个我曾经幻想一辈子的人，若是以后都不再出现，我相信我也一定可以过的很好，就像现在这样，”
“在这一刻和你吃饭的时候，希望所有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没有变数，可能我真的心态老了，”
“凯尔特，我没有做王妃的兴趣，也不想再做任何人的选择，所以你这个问题，我一定不会回答。”
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凯尔特会明白吗，但看他听得这么认真，应该是懂得吧。
说这么多话，真是让人疲惫啊，我累了，此刻只想静静的吃完这些东西维持生命，不想再对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