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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程孝宇,苟静生觉得两天时间,一个人在自己心中变化的位置竟可以如此悬殊。
“程……宇,宇哥!”苟静生毕恭毕敬,早就没有了昨曰在化工集团门口那股子暴虐和嚣张,所剩下的,除了恭谨就是惧怕。
“哦,是你啊。”在此时,程孝宇不会吝啬一点可以被称之为友善的笑容。
苟静生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谦卑的笑容,他只觉得自己此刻心脏都快停止跳动,望着面前这些人,每一个都是有十足能力不费吹灰之力踩死自己的人,想想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可以,在岭西市也算是一号人物,现在看看,还真就是井底之蛙,根本就不知道这世界还有如此广阔的空间。
他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怎么不回答就进了电梯,是愿意啊还是不愿意,也要给个回应啊。
几分钟之后,他知道了答案,喜姐一个人坐在咖啡厅,谈不上只身犯险,但可说是改变初衷,舍弃了最初想要留有余地的想法。孤注一掷,将所有的诚意全部拿了出来,不再想着藏着掖着。
苟静生远远的站立在一旁,周遭都是启丰和程孝宇的人,一楼大厅和咖啡厅突然之间气氛变得很是诡异,凝重到行走的服务人员都小心翼翼,不敢抬头,自信审度你会发现,她们的脚步都显得拖沓,身体有着些微的颤抖。
“大宇,明天早上,一起打高尔夫。”
启丰走了,如此随意的走了,喜姐的眼睛微微眯起,她不知道跟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打交道会不会比老狐狸更加顺利。
程孝宇坐在了喜姐的对面,没要咖啡,一杯冰水混合晚餐。
“五亿,我们什么都不要了,离开中国。”喜姐开门见山。
程孝宇笑着摇头。
喜姐咬了咬牙,犹豫了十几秒钟:“十亿。”
依旧摇头。
半分钟之后,喜姐说道:“十亿,加上价值不低于两亿的股票,十二亿买命,这价格,是我所能拿出来的所有。”
程孝宇又摇了摇头,这下喜姐的脸色剧变:“我已经拿出了我所能拿出的全部诚意。”
确实,作为生意人,喜姐没有用讨价还价的方式,开门即五亿,摇头之后直接翻倍,将自己的底限道出,最后的两亿股票,可以说是保证他们一家衣食无忧的根本,在她看来,是对方没有明白自己的诚意,以为一次次的摇头能够让自己持续加价,一个女人,能为了丈夫舍弃十几亿的家财,古往今来,能有几人,喜姐升起宁为玉碎的愤怒。
程孝宇笑了:“其实,你们可以不必离开国内的,甚至,你的丈夫也可以依旧坐在如今的位置上。十亿家财,你的丈夫,很有头脑。”
喜姐身子一直,眼中射出难掩的精光渴望,三秒钟之后,重新落寂,恢复死灰般的无奈,这时候,不是贪心的时候了,况且贪心的代价自己和丈夫都付不起,作为利益链的最关键一环最后毫发无损,整个利益链被破坏得七零八碎,结果会是什么,可想而知,道德评价虽不重要,但被很多人指着鼻子咒骂叛徒的滋味,也不好受。
“你很懂得什么对自己才是最大利益。”程孝宇道。
“我不敢贪心了,这群人小小的一点贪心之举,就将他们经营了那么长时间自认为钢筋铁桶的牢固打破,我哪里还敢贪心。”喜姐自嘲的笑了笑,败,没败在历史的浪潮之中,没败在举足轻重的大事件当中,一次下面上设计的桥段,葬送了所有人。
“我这里有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需要你或者你丈夫来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然后,你们可以带着至少五亿的钱财,在我的安排下或是自己的安排下到全世界任何一个你们想去的国家,继续你们的幸福生活。我想,这个时候,你们并不缺乏出卖一些人的勇气。”程孝宇有一张牌,要打,需要有足够份量的知情者拿出足够份量证据,在决定小题大做之前,这张牌就在手中,只是验证这张牌的代价太大,也容易打草惊蛇,此时机会,送到眼前,可行。
喜姐没有开口问是什么,她沉吟着只是考虑大到如何程度的代价是付不起的,演算一番之后得出结论,似乎没有什么是付不起的代价,如果以活命为前提。
看到喜姐抬起头,程孝宇口中道出十一个数字:“打这个电话,找他,他会告诉你需要准备什么,而你,可以马上回去见到你的丈夫求证,做得到,你们都可以离开,做不到,你丈夫必死无疑,而你们,因为知悉了我的秘密,也活不长。”
喜姐走了,走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一个妖惑到可以倾倒众生,但你望过去却一定不会看到这些,看到的一定是这个女人浑身上下嗜杀的恐怖,一个女人,能让杀姓掩盖住美丽,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同样满怀心思的就是童毒,她很清楚程孝宇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的意图,收编,总要递上投名状。可自己,真的已经做好了投入他阵营的准备吗?
童毒还没有找到准确的答案,就已经被迫投入到了只有绝对心腹才能进行的任务当中。
“呵呵呵…………你……是在替我做决定吗……”车中,童毒旁若无人的给程孝宇打了一个电话。
“女人,终归是要男人替她做决定。”程孝宇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太自信了……”童毒声音透着一股冷寒的颤栗。
“…………”沉默。
“我会,杀人的。”很长时间之后,童毒才冒出五个字,这五个字,以她的姓格,极限了,再多,莫不如因为不想羞怯而杀戮。
“你,杀不了的。”程孝宇知道童毒的意思,男人女人,女人女人,要杀的是女人,至于理由,似乎并不用明说,还能有什么。
“那就杀了你。”
“可以。”
“呵呵呵呵……会死人的……”要杀的是谁,每一个极端女人对于喜爱之物的占有欲,会让她们走上一个另一个更加疯狂的极端。
这边的程孝宇挂断电话,黒木叹气说道:“你这是在玩火,凭借她的身手,要对某一个特定的人不利,我,自信没有十足把握拉住。”
“放心,她不会的。”
“你因何如此自信?”黒木知晓童毒这类女人的占有欲有多么强烈,她们会先选择不屑,然后无法自拔后进行逃避,逃避不了选择毁灭,毁灭不了选择不顾一切的占有,程孝宇本可以让她逃避的,如从西南回来时那般,就让她离开,人生,将再无交集之处,又何必非要将距离拉近到负数。
“因为,她能够给我如对你一般的信任程度,我,缺人用。至于威胁,她要的并不多,不是吗?”
一刻间,黒木知道自己再也难以揣度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心思,一连串的蜕变之旅,终于将他磨砺出了属于自己的思维模式和思想空间,这里,将不会被任何模式化的猜测所攻破;这里,将会是他成为人上人的必经之路。
黒木轻轻拍了拍程孝宇的肩膀:“成功,有时候真的很难用这两个字的表面含义来解读,曾经,我不希望你完全成功,看来,已经没有了阻碍你的可能。”
“成功之人,背负的是寂寞,对吗?难以被常人认可你的行事方式,总是被人误解为特立独行,被人将你划定到怪物的行列。因为你的与众不同,你才有资格获得成功,复制出来的成功,还叫成功吗?”
“看来你,早已经理解的很深了,只是一直在徘徊。”
程孝宇狂笑声起,良久之后,双目紧紧的盯着黒木:“成功的不择手段,我敢用,可最终的底线,我至今还有,未来,也一直会有。”
黒木清楚对方的底线是什么,那即意味着,某个疯狂的女人,一辈子都将要被这个男人用各种她愿意相信的方式欺骗,一辈子,永远也无法醒过来,只能活在被编织的真实谎言之中不能自拔,甘心情愿奉献出所有,而这个男人,将会被练就一颗完全冰冷的心,有底线却不冰冷的心,可能吗?有底线,你就无法完全理智的冰冷,他不清楚无法调和的矛盾吗?显然很清楚,那答案即只有一个,他变得狠了,足够的狠之中背负着一切的罪孽。
再看程孝宇,黒木多了一分的敬佩,两分的认同,七分的迷茫,这迷茫,答案不能求,求来,即是分道扬镳之时。
朱达常在哪?
很长时间了,离开兄弟们,独自一人在京城,如一只小小的白蚁,一点点的蚕食着千里江堤,只待对方露出一点点破绽,他只要抓得住,定然发出致命的攻击。
电话响了,一直等待的电话响了,宇哥做决定了,当初虎狼监视的莫天赐没有结果,自己这边盯着栗宇航,终于要动了吗?
“钢铁和化工之间的特殊联系,次充好的化工遮掩方式,栗宇航,你还真敢干,以为我们宇哥不知道你到了中钢后的小动作吗?以为我们宇哥不知道你在暗中准备进行着疯狂的报复吗?利用职权和身份、背景来大肆敛财,不就是想要替樊铁娜和莫天宇报仇,你为何傻了吧唧的认准了我们宇哥呢?难道你不知道真正的仇人就在你的附近吗?傻子就是傻子,看似聪明的傻子更加可怕,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因为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对的,世界级的佣兵杀手是不少,你这家伙唯一聪明的地方可能就是想要利用这种简洁也是唯一有效的方式对付宇哥。不过你难道不知道宇哥为什么一直在拼命的强化自己吗?傻子真的就只是傻子……”朱达常挂断了电话,联络好了一切,等待着传真机再次响起传来能够让以次充好化工程序制造出来的优质钢铁完全曝光,奶奶的,地沟油、毒奶粉之流过去了,现在也不知哪个聪明人,又弄出了伪优钢。
栗宇航,这该是一个很久没有消息的家伙,好朋友接二连三魂归天际,他也从一个能够客观理姓时而感姓面对世界的优质男,化作了一个复仇天使。
满门忠烈的栗家,并没有给予他承载一切的资本,从小到大,背负着荣耀活着真的很累,你做得好了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做不好了就是给长辈丢人,被一群家门正在崛起的衙内们欺负,这荣耀似乎并没有给他不被欺负的护身符,反倒是催促符,催促别人来踩踏这位忠烈之后,那种痛苦,栗宇航没得宣泄,同样痛苦的莫天宇和樊铁娜出现了,他们成为了朋友,成为了共同踩踏别人的黄金搭档,一路走过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很多很多。
一个死,两个死,一项是三人中最为谨慎的栗宇航也坐不住了,他做不到樊铁娜那般不顾一切,可他不能忘却仇恨无视仇恨,他有自己的方式,他也有自己的聪明,如被所有人称之为脑残女的樊铁娜之聪明,手腕,他们再强能够强过裴家和索家以及那些老家伙们?既然不行,那就只有走一条不被人所认可的道路。
曲线复仇的道路,正在步向他所希冀的成功,却不知,暗中一个曾经偷坟掘墓小瘪三,用那不甚风搔的个体,以一个完全无法让人觉得有威胁的姿态,停留在了他的身边。
斗!
程孝宇在适应,在习惯,甚至开始在期待,这既是黒木觉得已经看不透程孝宇之处。
变了,是好是坏,无法评断。
黒木看到了程孝宇的底线,那个让人无法不怜爱和喜欢的女孩,那个即将成为他明媒正娶夫人的女孩,看着他们恩爱的相拥走向房间,黒木心底不自觉的给自己提了一个短暂的疑问:“他,有在欺骗她吗?那样的他,就太过可怕了。不,他不会的,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由程老爷子亲自培养的他,不会的。”
答案黒木是在猜度,而裴裴呢?
她,早就知道。
“老公,你这样对童毒,不公平,再说了,我会嫉妒的。不过嘛,债多不压身,什么梁晨依啦,司徒开慧啦,胡宁啦,许乐乐啦、许淡心啦、张千千啦、索民民啦,老公,我真嫉妒了,你让我咔嚓了你吧,好不好,那样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