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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退一步来说……”杜云梦这次还没说完，就被念月婵喝令道：“闭嘴。”
杜云梦之前的提议，她虽然难得的赞同，但她刚才的这些话，却让念月婵心生不悦。
自己的师傅容不得别人置喙，而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也轮不到她在众人面前胡乱猜测。
如此讨论自己的父母，还把母亲的两个男人摆在明显上讨论到底谁才是亲生父亲，这让她很难看。
也是对九泉之下的母亲的不尊重。
就算因为步灵寒不肯认她的行为，让念月婵喊不出来母亲二字，但她毕竟也是悉心教导了她近二十年的师傅。
她与师傅的感情，无比深厚，以至于现在就连知道了师傅其实一直在欺骗她，不肯认她，都很难让她生出恨意。
师傅，或许可能有她的苦衷吧。
在念月婵的记忆里，师傅虽然没有认她这个女儿，虽然在练武和研究毒的时候对她也很严厉。
但其它时候，她对念月婵，比一个真正的慈母也差不多。
杜云梦眉眼含笑，瞥了念月婵一眼，说道：“我不过是帮你分析一下，你凶个什么劲的？”
念月婵哼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杜云梦咯咯笑道：“如果你真是我师傅的亲生女儿，那我们两人，以后可就不是对头了，是师姐妹了呢。
咱们两人又同是夫君的娘子，关系格外的亲厚，那我们……”。
念月婵再次喝道：“你闭嘴。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置喙。”
杜云梦撇撇嘴，倒是没有再说话。
但巫高卓听的却是眼神都亮了。
他觉得，自己的徒儿，说的真的是很有道理啊。
说不定，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呢。
说不定灵寒从自己身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呢。
说不定，灵寒根本没有背叛自己，她跟叶星河，什么都没有呢。
又说不定，就像是梦儿说的，那叶星河根本不行呢。
总而言之，就算两人真的有点什么，但一次就中的几率真的是太小了。
灵寒可能是因为偷偷离开，导致无法面对他。
也可能是因为对叶星河的喜欢导致了一厢情愿，所以才欺骗自己，称念月婵是那个混蛋的女儿。
念月婵看着巫高卓目光灼灼的模样，眉头不由一皱。
巫高卓说道：“我……”
话还没说出来，念月婵就快速的打断道：“闭嘴。”
巫高卓越发慈父的微笑，笑眯眯的说道：“为父都听你的。”
念月婵皱皱眉，巫高卓一副，他已经是她亲生父亲了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但念月婵确实无法反驳什么。
就他跟自己师傅正式拜过堂来说，他无论是生父还是继父，自己都得叫他一声父亲。
她认不认，叫不叫是一回事儿，但这关系，她是没法否认了。
杜云梦在一边看着自己师傅的那怂样儿，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对付她们这些弟子们的狠辣呢？
折磨她们，利用她们，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股劲儿呢？
在杜云梦看来，她师傅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枭雄一般的人物。
有着一统南疆蛊界的雄心壮志。
可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狠厉无情的男人，面对他喜欢的人，和他的女儿，居然能怂成这副熊样儿。
年轻的时候，被戴了绿帽都能忍。
居然没杀了那一对狗男女。
如今念月婵让他闭嘴，他就闭嘴了？
她们这些弟子，以前的时候，多说一个字，他都动辄下蛊，把他们折磨的死去活来的。
本事呢？哪儿去了？
真是，啧啧。
杜云梦不由翻了个白眼，他不说，她这个做徒弟的替他开口，总可以了吧。
杜云梦开口说道：“他是想说，我们南疆，有一种办法，可以检验是否亲生父女。
你要不要试试？”
白一弦插话道：“该不会是滴血认亲吧？”
他刚刚经历过滴血认亲的事儿，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这个。
杜云梦说道：“自然不是，那种方法，能检验出什么？
是用我们南疆的一种蛊。
将我师傅的血，和念月婵的血，先后喂给它。
如果两人是亲生父女的话，蛊虫会活的好好的。
如果不是亲生父女的话，蛊虫先吃了我师傅的血，再吃念月婵的血，就会比最厉害的砒霜还毒，会立即毙命。”
白一弦听的五迷三道的，这主意，靠谱么？
听上去，好像不怎么靠谱呢。
听上去好像还不如滴血验亲。
蛊虫先吃了巫高卓的血，再吃念月婵的血。
是亲生父女，它就活着。
不是亲生父女，它就死了。
念月婵是玩毒的，如果蛊虫真死了，有没有可能，是被毒死的？
巫高卓目光灼灼的看着念月婵，问道：“婵儿觉得怎么样？
你若想验证一下，为父就去准备蛊虫。
你若是不想验证，那为父就听你的。”
杜云梦看着他那副怂样儿，不由再次翻了翻白眼，朱唇轻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出息。”
对付她们时候的本事哪去了？
巫高卓被弟子这么吐槽，忍不住也是老脸一红。
念月婵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好验的，你是，或者不是，于我都没什么关系。”
巫高卓有些讪讪的，说道：“都怪为父不好，从小没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们娘俩。
你如今恨我，也是自然的。”
念月婵不耐烦的说道：“我没有恨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确切的说，念月婵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
没有恨，也没有爱，没有属于血亲的任何感情。
白一弦说道：“既然婵儿不愿意验证，那这件事，就这样吧。
双方的约定既然也都已经完成了，那我们也该离开了。”
杜云梦此时又说道：“夫君别急着走啊。
婵儿妹妹的身世，可是至关重要。
夫君难道不想让婵儿妹妹，知道她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白一弦说道：“这要看婵儿的意愿，她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迫她。”
杜云梦说道：“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不过就是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是不是，婵儿妹妹。”
念月婵冷道：“谁是你妹妹。”
杜云梦说道：“你比我小一点，我们又都是夫君的娘子，如今说不定，你还是我的师妹，我不喊你妹妹，喊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