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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风楚楚厉声大喊。
王晨用膝盖在地上拖行一段距离，一副忍受着巨大侮辱的样子，当她看一眼毫无动静死气沉沉的风白莲后，两眼燃起晶亮的光。
“求你！”王晨低声哀求，没想到在她身上也会看到母性的光辉。
同样拥有两个孩子的风楚楚，此刻心情有些复杂。
并不是说她心软，而是为了孩子，可以豁出一切的这一点，她感同身受而已。
想想也是可笑，如果换做是以前，有人跟她说会有今天这一刻，打死她都不信。
“你要报仇，就冲我来，白莲她如今已经是个植物人，生不如死，求你放过她。”王晨哭喊着，像是要把内心隐藏的悲痛一下发泄出来似的。
想来也是神奇，自从女儿出事，她从未表露出什么难过悲伤的一面，从来都是人前欢笑，人后哭泣。
可如今在自己仇人面前，她竟然放下来心防。
“我一直想要的是平静的生活，从来都是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可你跟风白莲屡屡触到我的底线，我才不得已出手反击。如今的你还看不清楚，你们两母女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的贪婪，妄想不该拥有的东西吗？就算没有我，阿瑾他也不会喜欢风白莲，更加不会跟她结婚生子。还有我那两个孩子，难道就不可怜吗？从小与自己的亲生母亲分开。”
一口气，她说出一堆。
王晨低着头，也不知道她听完后是如何一个反应。
风楚楚也懒得去理会，她放开管子，没有放松警惕。干脆拿起桌子上一把水果刀，以备不时之需。
当她的脚步声响起，王晨身体微微一动。
经过病床前，面目狰狞的王晨朝她张牙舞爪，要吃人似的。
亏得她提前有所准备，把刀子往面前一摆。
王晨便定住身体，面容不善，恶毒瞪着她。
“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今天我放开管子，不是同情你，只是不屑。”风楚楚冷声道。
王晨没话说，眼睁睁看着她缓缓移动，走出门口。
当她一走，王晨立即冲到风白莲身边。
还没仔细查看女儿的情况，门口又有脚步声响起，可她没太在意，眼角余光扫到走进来的人时，大吃一惊。猛地站直，目瞪口呆，面如土色看着进来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因为情绪失控，声音变得刺耳尖利。
迈着大长腿，优雅地缓慢移动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念瑾。
之前他在跟风楚楚通话时，忽然挂断的电话，令他觉得非常不妥，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亲自赶到医院。经过一番排查，得知风楚楚会在这里的可能。
果然，他才刚走出电梯，就跟急忙走路的风楚楚遇到。
大概了解了情况，他立马走到这里。
“你，你别过来！”王晨看着他，除了恐惧就没别的。自从被他赶出国，就过上了狗都不如的生活。不管她如何努力，甚至出卖自己的身体，都没能混得一口饱饭吃。还要每天担惊受怕，会被当地的流氓勒索。女儿风白莲从出生就是娇生惯养，连基本赚钱的能力都没有。何况就算有，她也觉得出去丢人。
每天还伸手要钱，结识一帮狐朋狗友，到处鬼混，最后才会出了车祸，酿成巨大的错。想起那些晦暗的日子，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句话，怎么可能会不怕。
她往后倒退，甚至连自己女儿都不管了。
对于她的话，秦念瑾全然不理。
在跟她隔着一个床对站。
“看来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让你还有机会伤害我的人。”秦念瑾看着床上的风白莲轻描淡写开口。
这就像是一股刺骨的冷风，朝着满身是洞的王晨扑来，呼呼作响，把血液都凝固起来。
“不关我的事，都是别人指使我的，我愿意什么都说。”在死亡的威胁面前，王晨选择立即投降。
之前的嚣张，在秦念瑾面前顷刻间化为渣渣。
“那你说，如果我满意，可以放你们一马。”秦念瑾道。
最近因为跟楚楚相处久了，人也变得仁慈，不会轻易把人赶尽杀绝。就当是为他所爱之人积阴德吧。
“z组织。”王晨拔高声音，怕他听不见，立马就会跟她算账似的，急切说道：“是他们要对你们下手，然后找到我跟白莲，让我们回来。只要我可以把风楚楚带到他们那儿去。”
“他们在哪里？”
“一条街上，那里都是他们的人。”
“名字。”
“凤凰街。”
听完，秦念瑾就转身。
王晨见状，大喊：“等等。”
见他脚步不停，她立马追上几步，“我什么都说，你是不是就可以放过我跟我的女儿。”
“呵呵。”
他没说，只是笑笑。
这样的效果，比说还更吓人。
等他走了，王晨都还陷在他那个笑声里，瑟瑟发抖。
秦念瑾从病房出来，看到风楚楚跟壁虎似的，扒在另一扇门上偷听着，全神贯注，连他脚步声都没听到。可能是里面没了动静，她还用力往门上贴了贴。
看着她的小脸，硬是被挤到变形。
他因为见到王晨稍有点不好的心情，顷刻间被治愈。
“咳咳。”
他咳嗽几声。
拉回风楚楚的注意力，尴尬无比看着他傻笑,“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先走。”
转个身，就被他扯住头发，便不敢再动了。
“我坦白，求放过。”她双手合十，可怜兮兮道。
秦念瑾放开手，改为揽着她的腰肢，一同前行，“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别多问。”
风楚楚看着他严肃的脸，偷笑。
听到声音，他低头，见她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哎呀。”她娇滴滴抱怨，见周围没什么人，主动抱住他，抬头撒娇，“我知道你肯定不忍心看着我什么都不知道很难受的样子。”
“哼。”他丢一个冷漠的眼神过去，不想跟她说话。
他是了解她的性子，如果不主动带她去，之后她也会想尽各种办法跟着去。
与其让她躲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危险，还不如放在眼皮底下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