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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众人都不知道新入宫的上官千机和他们的皇上说了什么,但是此人已经颇得皇上青睐,短短时间,已经跟在皇上身后寸步不离,算是坐稳了自己的位置。
次日皇上去看望太后的时候,甚至都带着上官千机。
“母后,这是朕新寻得的高人,有敬王和他坐镇,您尽管放心便是了。”
云景轩指了指站在下方的上官千机,道。
太后冷哼一声,淡淡地看了上官千机一眼,没有理他反而问道:“敬王妃呢?”
今天就是她动刀的日子了,楚凰歌那个女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竟然都不知道来安慰安慰她的!
“敬王妃正在做准备,稍后就来。”
秋莲嬷嬷轻声地说了一句,算是回答了太后娘娘的问题。
敬王妃正在这几日都在准备好的干净房间里收拾呢,那屋子里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敬王妃不知道用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她闻起来有些难闻,但是敬王妃却说有消毒的功效。
时至现在,秋莲嬷嬷对凰歌倒是多了几分信任了。
敬王妃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说不定真的是个高手呢?
“太后娘娘,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家王妃请您移步去偏殿。”
白露从外面走进来,恭敬地道。
收拾出来的干净房间就在偏殿,温暖,干燥,光线也好。
“母后,请吧。”
事到临头,云景轩也有些紧张。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动静,如果事情成了,那势必会成为云墨国医术界的里程碑,会引起医学界的动荡,可若是失败了……云景轩简直不敢想象。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夜千丞,忽然之间又觉得事情也许不会糟糕到那种地步。
太后在秋莲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往外面走了几步,腿脚略微有些发抖。
越是靠近那个房间,她的心中就越是害怕。
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这个时候只觉得自己腿脚发软,身体也酸软无力,根本走不动一步路了。
“母后,怎么了?”
云景轩上前,关切地扶住了她。
太后脸色绷着,一言不发,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秋莲嬷嬷很是了解自己的主子,一眼看过去,便知道,主子这是不想去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无从劝起。
太后之所以答应了去做手术,是因为敬王妃用了激将法,现在真的事到临头了,面对被人划开头颅的恐惧,太后娘娘自然害怕了。
若换做是她,她也害怕。
白露向来很会察言观色,瞧见太后这样,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犹豫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去找凰歌了。
凰歌正在教寒霜辨认手术刀,一会儿真的动起刀子来,她还需要寒霜白露帮些小忙,例如递手术刀、用止血布。
这几日她都在教两个丫头这些,如今不过是手术前的最后一步确认。
“王妃娘娘,奴婢瞧着太后娘娘似乎有些退缩了,她很害怕,可能不会愿意过来了……”
白露无奈地看了一眼凰歌,摊手道。
“我去看看。寒霜,你把刚才教你的再重新熟悉一遍。”
凰歌丢下手中的手术刀的手术钳等,转身走了出去。
寒霜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把凰歌说的话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复习。
凰歌和白露来到了寿康宫门前,果然瞧见门前站了太后皇上夜千丞,其中还有一个分外刺眼黑衣人。
上官千机。
凰歌眼中寒芒一闪,旋即若无其事地朝着太后走了过去:“太后,时间快到了,就等您了呢。”
太后身边的秋莲嬷嬷一个劲儿地给凰歌使眼色,生怕凰歌看不到似的。
太后把眼神转向了凰歌,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敬王妃,你老实告诉哀家,哀家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
凰歌沉吟了一下:“八成半。”
虽然她对自己的水平很有自信,可谁也不能排除手术中突发的意外状况,所以,凰歌只能给出八成半的几率。
“那就是还有一成半的几率活不下来!”
太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捏紧秋莲的手。
那力道之大,让秋莲嬷嬷的脸都疼得有些变形了:“太后……”
她也知道太后紧张,可您这下手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太后娘娘,您可是当着许多人的面儿答应做手术了的,这会儿不是要反悔吧?”
凰歌笑吟吟地看着太后,脸上都是平和, 不见一点紧张的情绪。
见她这样,太后心中的害怕都变成了怒火:“哀家承诺的事情怎么会反悔?哀家不过是想先去立个遗嘱而已!”
云景轩又气又急:“母后,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什么遗嘱不遗嘱的?这多不吉利啊!
太后冷笑一声,犀利的眼神在凰歌和夜千丞的身上扫过:“不留遗言也可以,但是皇帝,你听好了,若是哀家今日有什么不测的话,哀家要敬王和敬王妃为哀家陪葬!”
云景轩皱眉看着太后,半晌没说什么。
“皇帝,你听见了吗?”
太后厉声道。
就算她今日/死了,可死前也要安排好一切,为云墨国除去夜千丞这个祸害!
“母后!”
云景轩脸色一寒,有些厌恶太后的无理取闹:“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好的怎么会有不测?”
上官千机看出云景轩的不耐烦,上前一步笑着道:“太后娘娘,您就尽管放心地去吧,草民已经为您看过面相了,您是长寿的命,不必为今日这个小手术有一点的担心。”
太后脸色松动了一下,问云景轩:“皇帝,此人说的话可信吗?”
“自然可信,上官公子可是世外高人,洞察天机的。”云景轩松了口气,连忙道。
太后满意地看了上官千机一眼:“若是哀家能活着出来,必定重重赏你。”
又转头对着云景轩厉声道:“若是哀家没了,就让他们夫妻陪葬!否则哀家死不瞑目!”
云景轩烦不胜烦,只能假意答应下来。
凰歌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太后娘娘这也才偏心了!若是无事您赏别人,有事儿了喊我们夫妻陪葬,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哀家就是瞧你们夫妻不顺眼!”太后冷哼一声,被秋莲嬷嬷扶进了准备好的房间。
房间里干净的可怕,中间里放了一张床,里面只候着一个小丫鬟,摆放着一些奇怪的工具数把刀具。
太后看见这一幕,心中顿生了一种想要扭头就跑的冲动。
天哪,这也太吓人了!
凰歌早就看出了太后有想溜掉的冲动,手下一用力,给她推到了床上:“太后娘娘,别走啊,我还等着给您陪葬呢。”
说完,一阵麻醉剂下去,太后慢慢地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