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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寅拎着两瓶啤酒晃悠过来的时候唐瑜正背靠在男更衣室门口的墙上，头一下一下往后撞着墙。
“怎么？”方寅伸手在唐瑜脑袋后头垫了一下阻止他继续撞墙的动作，把一瓶冰啤酒塞唐瑜手里，“又跟彭予不愉快了？”
唐瑜拿过瓶子喝口酒，斜眼盯着方寅叹口气，“你那个表演，什么观众互动环节就不能注意一下尺度么？你就不把被举报？”
“就他妈脱个袜子！”方寅没忍住哈哈笑了一阵才又说，“又不涉什么违禁，举报我也不怕啊。”
“你还忽悠你店里的舞娘傍大款？”唐瑜上下上扫视方寅一圈，“什么人啊你？”
“不让他们傍大款，难道让这群姑娘为舞蹈事业奉献一生？”方寅瞥唐瑜一眼，跟他并肩靠墙站着，“姑娘有姑娘自己的想法，别看在我这儿一个个都妖娆妩媚的，出了这个门儿，多数还是正经姑娘。你别老戴有色眼镜看她们。”
唐瑜啧了一声，“我没戴有色眼镜，我知道你意思。可事儿没赶自己身上是没什么问题，现在这……我也没法不多想吧。”
“你说看上你那个小美丽？”方寅提起瓶子喝口酒，“人家也是趁放假打个工给自己挣个学费而已，这姑娘假期就来，开学就走，你就没发现这个规律么？”
唐瑜认真想了想，“没。这小美丽跟其他小美丽我都不知道谁是谁，就看见脸了大概能想起来哦这人好像在你这儿跳了有日子了。”
“你还行不行？”方寅胳膊肘拐唐瑜一下，“清心寡欲二十五年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先立业。”唐瑜就三个字，懒得再多说了。
俩人沉默着碰碰瓶子各自喝酒，过了好一阵儿，方寅又笑笑，“就这种观众互动，我一般不让彭予下台。今天他跟我说他也要参加互动我还觉着奇怪，原来是因为你来。”
唐瑜扭脸盯着方寅，“什么意思？”
“虽然他是男的这个事儿迟早是要被顾客都知道的，可我还想多卖卖关子，保持一下神秘感，所以一般不让他跟观众互动，从近处看那个喉结就藏不住吧？他可是我这个冬天最茂盛的一棵摇钱树，我得多摇几次再想想新花样啊。”方寅又伸手过来跟唐瑜碰了下瓶子。
“你意思今天他这个互动本来就是冲我来的？”唐瑜后背离开墙站直身子，“我不来的时候他就光在台上跳舞是吧，不跟顾客接触？”
“嗯。”方寅点头，“当然也有不识趣的人自己往台上冲，一般都能被我的人及时给轰走。”
“那不一般的情况呢？还是会被骚扰是吧？”唐瑜蹙起眉。
“操。”方寅低声乐，指着更衣室的门，“他是个男的，你至于这么保护欲旺盛么？”
“我他妈问你话呢，被没被骚扰过？”唐瑜捏着瓶子的手伸出个食指指着方寅，“说实话！”
“哎把你手放下，不然我抽你啊。”方寅白唐瑜一眼。
唐瑜拧着眉放下手，压了压心里翻腾着的烦躁，“赶紧说，操。”
“彭予对付这种情况比较有经验，而且他手上劲儿不小，真惹急了他能给人拧着胳膊扔台下去。”方寅拍一下唐瑜胳膊，“你真不用操这么大心，更不用偷摸跑来看见了回头再抓着给人揍一顿。”
唐瑜愣了一下，“你说什么？我揍谁了？”
“不是你干的吗？”方寅眯了眯眼，“别装，除了你还有谁能为彭予干这种事儿？到现在还有个人在医院吊着腿儿下不了床呢。挺会找地方啊，专门找监控坏了的小黑巷。”
“卧槽？”唐瑜感觉方寅是把酒直接灌脑子里了，他都要给气笑了，“不是，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啊？”
方寅眯起的眼睛慢慢睁开，换上一脸的讶异，“真不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