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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予弯下腰把药盒子一个个合上叠起来，“不回去干嘛呢？你见了我尴尬，我也不想见我妈，而且我也不想给张琛打工，健身房那边我想快点离开。”
唐瑜看着彭予把药盒整理整齐，装进塑料袋，又把塑料袋口扎上。
看着彭予走到餐桌跟前把已经烧开自动断电的热水壶提起来往杯子里倒着热水。
是，会尴尬，即便是睡了一夜到现在，事情也并没有像陆弢说的那样恢复原状。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即便昨天跟陆弢谈过，唐瑜也不认为换个场景，换个时间，他对彭予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能真的凭空消失。
所以他刚才才会去问小东，想问该怎么确定自己是不是同性恋。
很蠢，也并不是一定必要去问的，唐瑜觉得他自己能想明白，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是。”唐瑜低声说，慢慢往餐桌跟前走，“我见你是会尴尬，你看见我不尴尬么？”
彭予把水壶放回底座里，手撑在冒着热气的水杯旁边桌子上，垂着眼，“你不提，我可以不去想。你这么别扭，我没法不想。”
“我们可以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像昨晚说的，抹掉。”唐瑜已经来到彭予身边，他看着彭予柔软的有些微微发黄却带着自然光泽的头发，“可是那并不能解决问题。”
“什么问题？”彭予手指在桌面上小幅度的敲击几下，“能有什么问题？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你没有不代表我没有。”唐瑜抬手勾一下彭予下巴，“看着我说话，不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听。”
“我没不愿意听。”彭予抬起头看着唐瑜，眼神却很不耐烦，“我是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是恶心我了，你可以直接说的，你也不是非要跟我兄弟相称，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不需要这么为难你自己。”
唐瑜蹙起眉回头看了眼浴室，巧在就这个时候里头传出了花洒的水声。他再回过头来盯着彭予，“你自己脑补那么多你怎么不说？我为难自己了么？你凭什么这么说？这多大个事儿，你就要断了兄弟关系，你干脆去门户网站发个断绝关系的声明吧，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他妈一不痛快就不认哥哥！”
“是我要断吗？！”彭予抬高音量拧着眉瞪唐瑜，“多大个事儿，还能把您给折磨生病了呢！你一晚上是不是就站雪地里思考人生了？我要让你这么难受，那别见面了，你别认我了，一切不都解决了吗？！”
“你给我闭嘴！”唐瑜指着彭予的鼻尖，“再他妈说我不认你，信不信我抽你？”
彭予冷笑一下扭脸就要走。
唐瑜一把给彭予拽回来手扳住彭予肩膀两眼死盯着他，“我没你说的那些意思！我也没站雪地里思考人生！我去雪地里给你做雪娃娃冻着了行不行？你不是跟我要雪娃娃，失忆了嘛？！”
“……做个雪人能用多长时间能给你冻病了？”彭予还是一脸想打架的不爽。
“怎么不能？”唐瑜又咳嗽两声，“我他妈什么都不干上外面绕一圈就能病了，不知道吗？上回哪个傻|逼还给我买药来着？你一会儿跟我一起上医院看看脑子吧，我他妈跟你说过我不抗冻不抗冻，你要不是脑子不好使，就是耳朵该掏掏了。”
一边骂唐瑜一边拽住彭予耳朵，“我看看里头是不是都堵死了，说话听不进去到底是什么毛病。”
“滚滚滚！”彭予死命推开唐瑜快速跑到冰箱跟前打开门蹲着把下面冷冻室的抽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