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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他胸前激烈的心跳从她的手掌心传入了她的心里,火热的触感带着很特别的韵律,竟然是这样富有活力,砰砰砰的心跳仿佛感染了她的心房,也跟着激烈跳动了起来。
“如果你不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你就摸着我心口,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张氏看着他的眼睛,脸色越来越红。
他的目光灼热,没有平时似笑非笑,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终于不敢再看,低下头去,小声说:“我怎么知道你这话是不是真的?”
她嘴里虽说着不信,脸上的神态却并没有不信任的意思,可爱动人至极,她的唇是那种诱人的草莓色,一颗与众不同的唇珠像像颗小水珠似翘起,透着红嫩。
甄命苦再也忍不住,头凑到她的面前,吻上了她的唇,算上这一次,他已经是第三次亲她,只是前两次的结果都不怎么乐观。
张氏身子轻轻一颤,想要推开他,手却一直被他一直按在他的胸口,渐渐地认了命,闭上眼睛。
许久,甄命苦才依依不舍地从她唇上移开,眼神烁烁地盯着她问:“这回知道我说真话的时候什么样了吧?”
张氏用蚊语一样的声音说:“我不知道。”
说完,用力将他推开,躺下身侧过身子,背对着他,语带惊慌地说:“甄公子,我好困,想睡了。”
甄命苦一扫刚才因李靖而来的郁闷,笑着说:“那我出去了,你记得起来关门,我看这地方有不少面善心黑,长着一副三角眼的家伙,看人时眼睛贼溜溜地乱转,特别是张老板娘你这样细皮嫩肉,香喷喷的美人儿,一准能卖个好价钱,你最好关紧门窗,这万一要是出了事,我住得远,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你自己留点神。”
说完站起身,转身走到房门,等了一会,始终不见张氏出言挽留,悻悻出了门,临走还不忘提醒她一句:“记得关好门窗,被人抓了你就大声喊三声命苦哥哥,不管是什么时候,命苦哥哥都会从天而降,出现在你的面前。”
等他走了好一会,张氏这才回过头,看着掩着的门,摸索着爬起身,扶着桌椅走到门口,迅速将门闩栓上,又仔细地查看了房间四周的窗户,确定全都关上以后,这才躺回床上,睁大着眼睛,发着呆。
好一会,始终无法入睡,一把将被子蒙过头顶,在被子里自言自语轻啐了一句:“无赖!”
……
此时的甄命苦靠在张氏的房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跳动的激烈,仿佛要从胸腔蹦出。
所有因李靖而来的郁闷都瞬间烟消云散,一种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激动涌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连走路都仿佛要飘起来了,左摇右摆,如果张氏见了他此时忘乎所以的幼稚行为,只怕现在就要后悔接受了他的心意。
……
第二天一早,张氏起来时,李靖和甄命苦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一个人影从甄命苦身后跳出来,向她做着鬼脸。
“张姐姐!”
竟然是多日未见的杏儿。
张氏脸露惊喜,笑着喊了声杏儿,杏儿乐呵乐呵地跑上楼,扶着她走下楼梯来。
李靖笑着问:“鹅妹妹昨晚可睡得好?”
张氏先是偷偷瞟了甄命苦一眼,颔首道:“恩,除了有一个可恶的癞蛤蟆在聒噪,装神弄鬼地吓唬人以外,我睡得很好。”
杏儿一脸不解地问:“哪来的癞蛤蟆?”
张氏凑到杏儿耳边说了几句。
杏儿转过头盯着甄命苦说了三声:“癞蛤蟆癞蛤蟆癞蛤蟆!”
接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哇,果然好大一只癞蛤蟆从天而降!”
说完,两女抱着笑成一团。
一旁的甄命苦整个人都痴了。
李靖一脸茫然,全然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感觉张氏跟昨天有些不太一样,至于是哪里不同,他一时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昨天晚上甄命苦回到他房间躺下后,一直辗转反复,直到半夜他起来方便,发现甄命苦依旧躺在那里睁着双眼,看着床顶的幔布傻笑,好像那幔布上绣着什么好看的花儿似的。
几个人与孙浪中等人在伊川酒楼里会了面,肥龙的伤在孙郎中和月儿的照料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身体瘦了一大圈,脸上显出了一丝坚毅之色,似乎经历了这一番劫难之后,心境起了变化。
他扶着拐杖,月儿搀扶着他,走到甄命苦面前,拍着他的肩膀,激动地说:“我就知道甄哥你不会有事的!”
甄命苦一拳捶在他因挖了一个多月的池塘而日渐结实的胸口,笑着说:“我听杏儿说你为了月儿妹妹跟那些人拼命,差点连命都给搭上了,不错嘛,苦肉计用得不错,换了我是月儿妹妹,也肯定要上当受骗了。”
“没骗,没苦肉计……”肥龙一脸尴尬地笑着,一旁月儿却羞红了脸,不依地跺脚。
众人哈哈大笑,气氛登时融洽起来,甄命苦笑着给众人介绍了李靖,孙郎中已经见过他,两人说了些客气话,包了间酒楼厢房,点了些酒菜,几个人边吃边商量同行上长安的事。
谈到逃离洛阳后该如何维生,孙郎中倒是不愁,以他的医术,去哪都不愁饿着他和他的三个干女儿。
张氏却不免有些发愁,她一个女儿家,在这样乱世中,又人生地不熟,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洛阳时,她起码还可以靠卖豆腐维生。
如今的她连唯一可以依靠的恶公公也不知去向,生死未卜,就算到了长安,她也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未来是什么样,她完全无法想象,心不在焉地握着筷子,食不知味。
一旁的甄命苦全然不知她心里这些烦恼,光顾着夹菜往嘴里送,一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没心没肺模样。
孙郎中看在眼里,又是摇头又是叹息。
酒饱饭足,甄命苦从孙郎中手中接过托他保管的一百两银子,付了酒菜钱,打包了一堆路上需要的物品,又雇了辆马车,一行人出了酒楼,浩浩荡荡地往北而去。
他们前脚刚走,几个一直在暗中窥视着他们的暗哨,就从街角暗巷里走出来,将手中的信鸽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