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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射过后的攻防和对垒,每个晋级的选手各自带着十人的队伍,以两个时辰为限,夺下对方帅旗为胜,别人都用了将近一个半时辰才分出胜负,这名武士,带着他的十人队,仅仅用了半个时辰,毫发无伤地夺下了对方的帅旗,进入下一轮。
互博的比试中,两人在擂台上赤手空拳地将对方压制,击晕对方或者将对方摔出擂台为胜,在这擂台上,这名武士再次展现出了他让所有观众叹为观止的摔技。
他成了整个武试场上最受关注的热门人物。
到后来,他到场的比试,场场爆满,一票难求。
……
今天是武科试的最后一场互博比试,将由晋级的最后两名应试者选拔出武状元和榜眼,比试分出胜负之后,将由皇泰主亲自钦点新科武状元。
皇城里搭建的擂台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两旁搭建的看台上,达官贵人带着亲属家眷纷纷到场观摩。
正北方的位置,皇泰主杨侗正坐在龙椅上,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张望着擂台上两名身披盔甲,威武不凡的新科状元和榜眼。
身穿华贵服饰,气质典雅,容貌秀丽的昌盛长公主坐在他的身边,一脸期待地张望着场上的两名武士,只是她的目光所牵系的,大部分是擂台右边那名身材不是很高,却异常结实厚壮的男子身上。
她微微回过头,朝左边看台上的那些宾客打量,那里都是一些洛阳的有身份地位的商贾富豪,士族子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几个到场观看的百花楼花仙子们。
她的目光望向那名被一群女子围在中间,如花团锦簇般,千娇百媚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此时,看台上的月桂仙子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擂台上那名从容淡定的男子,眼中闪动着激动和欢悦,全然没有意识到周围的那些男人在身上巡游的惊艳目光。
她的身边,是洛阳最有名的两位美女神医,三人成了看台上最受瞩目的焦点。
……
擂台上,甄命苦身穿银色盔甲,在阳光下发出耀目的银光,手中握的是一把洛阳独一无二的钨金柳叶刀,与张氏身上的那把钨金匕首同种材质,削铁如泥,这把战刀随他东征北战多年,饮血无数,却少有人知道它的来历。
他身下骑的正式从千里之外的突厥带回来的汗血宝马踏血,此时正略显烦躁地踢踏着地面,扬起阵阵灰尘,嘴里发出低嘶。
对方年纪刚二十左右,高大年轻,冷眉俊目,手执一把丈余长的马槊,身着紫金甲,威武不凡,他的坐骑也是神骏无匹,通体乌黑。
随着监考官的一声令下,比试开始。
一刀一槊交击在一起,迸发出一串金色火花,马槊的柔韧材质与钨金的刚硬正好相克,谁也奈何不了谁。
几个来回之后,马槊穿透了甄命苦腹部的衣裳,将他肩甲给挑了下来,而对方的紫金甲也被被钨金刀砍出了数道刀痕,其惊险程度,任谁看着都像是以性命相搏,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身受重伤,甚至命丧当场。
看台上发出阵阵惊呼,其中最为突出的是月桂仙子,手中的手绢几乎让她给扯断揉碎了,甄命苦每一次露出险象,她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那模样儿,仿佛遇险是她自己一般,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她鼓囊囊的胸脯儿,一副生怕心从胸口蹦出来的样子。
一旁的环儿也一脸提心吊胆,忍不住问:“张姐姐,他们不是认识吗?为什么打得这么凶?怪吓人的。”
张氏全身贯注地盯着场上两人的刀剑往来,一脸苦恼:“我哪知道他们做什么,我还以为他们只是做做样子就行了,反正谁当这个状元都无所谓。”
场上的两人交手几个回合之后,均被对方给挑下马来,身上都已经受了些轻伤,甄命苦与对方的一次短兵相接中,对方突然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甄爷,真打啊?”
甄命苦冷冷说:“谁跟你弄虚作假,你不是一直想跟我真刀真枪地较量一下吗,今天给你个机会,让你尽全力!”
“那卑职可不客气了,伤了甄爷可别怪卑职以下犯上。”
“战场无兄弟,今天我不是你的长官,你也不是我的下属,全凭实力夺魁,你若有真材实料,尽管使出来。”
……
这场状元之争,堪称大隋自开武科试以来最惨烈的一仗。
场上两人,都拼尽了全力,到最后,双方的兵刃都被打落擂台,盔甲也都被砍得伤痕累累,两人最后脱去了盔甲,赤手空拳地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在外人看来,这两人简直就是仇人相见,毫不留情。
最后,两人都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躺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就在两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准备作最后一搏,一决胜负之时,北面的看台上突然响起一声:“两个壮士请住手!”
……
说话的是一名身体发福,大腹便便,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穿紫袍,腰缠黄色腰带,配金鱼袋。
黄色作为帝王之色,寻常百姓和官员是禁止用作服饰之用的,这人腰间的黄色绣龙丝绸腰带,配三品以上才有资格佩戴的金鱼袋,昭显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
正是如今洛阳如日中天的郑国公,尚书令兼太尉王世充。
他转过身,朝皇泰主鞠了一躬:“陛下,如今天下大乱,正当用人之际,这两位都是我皇泰朝不可多得的人才,相斗多时仍不能分出胜负,再斗下去,只怕要两败俱伤收场,依臣之见,不如让两人就此罢手,以平手论,并列为新科武状元,将来以军功论高低,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杨侗回头看了场上的两人,又回头看了身边正为刚才龙争虎斗焦急不安的昌盛长公主一眼,见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心中便已有数,表面不露声色,转过头朝另一名年岁已大的老头问:“杨尚书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