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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悠然迷瞪了一会儿,天色蒙蒙亮时分,她就起床了。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等家人起来跟她作别,就背起了昨晚收拾好的包袱,牵着闪电出了门。
山庄外,韩庆派给她的一队护卫已轻装上阵,肃容以待了。
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衣着整齐,牵着马站在那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除了马儿发出的响鼻声。
“走吧。”谢悠然恋恋不舍地望了身后的山庄大门最后一眼,毅然翻身上了马。
其余人跟在她的身后,一夹马腹,轻骑绝尘而去。
一路风雨兼程,风尘仆仆,终于在数日后,他们到达了雍阳。
拿着韩庆的令牌,他们畅通无阻地入了城,进入了将军府。
赵天俅去巡营了,接待谢悠然的是军师时瑭。
“见过大姑娘。”深知这个小女子在定王心里的位置,所以,时瑭对谢悠然的态度很客气。
“军师不必客气,”谢悠然面色疲累,眼眸中却掩饰不住即将见到心爱之人的期待的熠熠生辉的光芒。
来之前,韩庆已将墨辞身边这些人的身份大致对她说了说,因此,她是知道时瑭的。
她将韩庆亲笔所写的书信递给时瑭,道:“劳烦军师带我去王爷。”
时瑭抽出信纸,迅速浏览了一遍,长叹了一声,苦笑道:“大姑娘心里要有所准备,王爷他,病了。”
韩庆在信里交代,让他们不必对谢悠然有所隐瞒,万事与她商量,谢家大姑娘非一般女子,可以信赖。
是以,这个苦苦隐瞒,就连城中将士们都不知道的秘密,他才如此这般轻易对谢悠然说出。
谢悠然一惊:“病了?什么病?”
时瑭道:“王爷他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每每发作,心口都疼得厉害,常常会因为疼痛而晕厥过去。这件事情府里极少人知道,只有军我等王爷身边的几个人知情……”
心口疼?还能把人疼晕过去?谢悠然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心绞痛?心脏有问题?”
时瑭摇头,“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心绞痛,怎么可能连蔺神医都诊断不出来?”
韩庆跟她说过,此次随军的军医,乃当年东皇宫里出来的太医之后,太医因看不惯梁战构陷兄长必死老父的恶贯暴行,才愤而辞官,他的儿子子承父业,医术并不逊色于老太医,在当地颇有名气,人称蔺神医。
此次北伐军成立,蔺神医投奔而来,自请加入军中为军医,随侍于梁墨辞左右。
韩庆也跟她说过这个人,言辞间大加赞赏,说此人医术高超,救死扶伤,很有造诣。
谢悠然心中暗惊,连蔺神医都诊断不出来?如果连他都看不出是什么毛病,那真的是不简单了。
心里想着,嘴上就不由自主的喃喃地念了起来:“会不会,是中毒了?”
时瑭摇头,“神医说,不是中毒,如果是中毒,他能诊断出来的。”
谢悠然再也坐不住了,“还是劳烦军师带我去见一见王爷吧。”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
时瑭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姑娘请随我来。”
将军府的后院,梁墨辞居住的院落内外,把守着不少佩刀兵士,个个都神色肃然,精灵警惕。
时瑭领着谢悠然进入院子,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坐在院中的桂花树下研磨草药。
“蔺神医。”时瑭快步走过去,问:“王爷今日状况如何?”
蔺闻风苦笑着摇头,视线落到他身后的谢悠然身上,“这位是?”
王爷的院子,寻常人轻易进不来,军师却把个女子带了过来,可见,这女子跟王爷的关系非同寻常。
时瑭连忙介绍:“这位是谢家大姑娘,是王爷的……”
他本想说旧识,但谢悠然已抢着道:“未婚妻。”
“咳咳……”时瑭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他是听说过王爷在隐居在烟村的时候跟谢大姑娘定了亲,但后来不是又退了吗?
退了的话,就不是未婚妻了吧?
不过,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拆人家的台不是?于是尬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附和。
蔺神医惊讶,没听说王爷已经定亲了呀?而且不是说,谢家大姑娘已经坠崖了?
他正腹诽,谢悠然已迫不及待道:“敢问神医,王爷现在何处?”
蔺神医回神,“请随我来。”
他领着谢悠然和时瑭进了一间大屋,门口依然有佩刀的士兵在守卫,戒备森严。
谢悠然按捺住狂跳的心脏,深吸了一口气,迈腿进了屋。
绕过一架巨大的屏风,眼前一张周围都飘着轻纱帐幔的大床,大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屋子里摆着冰块,所以才没有外面那么炎热,床边,小厮当阳正拿了帕子在给床上之人擦脸擦手。
见到他们进来,当阳起身行了一礼,然后安静地退到了一边。
蔺神医看着床上那人,叹息了一声,道:“王爷又昏睡着了!”
谢悠然心里一痛:“又?”
蔺神医点头,“是啊,王爷的病越来越重,最近更是时不时就昏睡过去,昏睡的时候,对外界一点感知都没有,要过好长时间才会醒来!”
谢悠然忍着心里的难过,轻轻地缓步上前,撩开那些轻纱,她低下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从未有过的震撼涌上了她的心头。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梁墨辞吗?这真的是那个意气风发清冷傲然的男人吗?面前的这人,面如金纸,瘦骨嶙峋,眼眶深陷,双目紧闭,颧骨高耸,哪里,还有一点点曾经的影子?想起他曾经的俊朗容颜,想起他往日里生龙活虎青春洋溢的状态,谢悠然的心里像是被人用刀子在狠狠一割,疼痛瞬间袭击了全身,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那一刻,她真正的体会到了心如刀绞恍若隔世的感觉。
仅仅只是分开了大半年,他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墨辞!墨辞!”她低低地念着,泪流满面。
床上的梁墨辞无声无息,好似沉浸在自己无声的世界里,对外界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