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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陈凡才一张口，不禁一愣，台灯的灯光下，周彤璎之前维持一个怔怔出神的动作。
而手上，正是一张全家福，全家福里，莫凡和周彤璎笑的极为的开心。
两人之间，则是挥动着小手的莫萱。
只是，照片上那人的模样，已经渐渐向着陈凡接近了，而周彤璎之前就坐在床榻，看着这一张全家福怔怔出神。
李万姬有些沉默，陈凡眼眶更是微红。
“你总算倒还是有些良心。”李万姬突然道，“舍得把女子扔在凡界，一门心思来找你的师傅。”说着，李万姬飞也似的斜睨了陈凡一眼，“不过，你真就这么舍得。”
陈凡沉默，从心眼里，李万姬的权重比远大过周彤璎，故而，陈凡为了找到李万姬，忽略了周彤璎。
李万姬的气息突然变的冷漠，杀气腾腾，“杀了她！”
陈凡一惊。
李万姬的脸色极度的冰冷，盯着陈凡，“我命令你，杀了她！”
看陈凡还在犹豫，李万姬道，“你还在想什么，看看你这优柔寡断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学的像这样女子心肠，沾恋红尘，我辈修士，当一门心思斩断红尘挂念，这些事，你朋友们没少和你说吧？”
“你自己也明白吧？”
“修士修的是道，修的是仙，仙本就是无欲无求，你这种心境，怎么可能证道圆满，杀了她！”
陈凡痛苦，破军在手，转身，面向了周彤璎，举起了剑。
剑悬在周彤璎脖子上，悬而不落。
“怎么，连你师傅的话都不听了？”
陈凡扔下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以沉默来回答，李万姬气息冰冷，忽而，又一阵变化不定，“咯咯咯，你这徒弟倒是蠢的可爱。”
“够了，你别戏弄他了。”
李万姬身上恐怖的气息，骤然消失，李万姬叹了口气，在那气息消失的一瞬间，那声音道，“这女娃子体质倒是极为不错，是个好苗子。。哼，可比你这蠢徒弟好的多。”
话音落，李万姬一只手按在了周彤璎后背上，一道真气从她脉络里走过，不久后，李万姬才睁开了眼，惊疑了一声，“哎，这人的体质还真的有些问题。”
“嗯？”陈凡跟周彤璎极久，却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还是她提醒了。”李万姬道，“这周彤璎表面上看，这就是个阴年阴时阴月所生，一个比较罕见的阴体，但是同一时间诞生的阴体总是有一些的，百年累计下来，阴体就不可胜数，不足为奇了，但是这个周彤璎并不是，她是罕见的大阴胎体。”
“大阴胎体？”
“对，我曾经有幸离开过北劫星，去外游历，曾经在一座三级修真星球上，见过一个十万载圣宗，大阴天宫，那宫中的圣女就是修行大阴天书，这大阴胎体是极为适合这大阴天书的体质。”
“恐怕，就连那大阴天宫便寻整个星球，也找不到第二个！”
陈凡倒吸了一口冷气，竟然是这样？自己的眼界还是浅了。
李万姬一笑，“这不怪你，说实在话，就算是我，一开始也是看走眼了，幸亏被那人提醒了，行了，我也不定住她了，你们小两口自己摊牌吧。”
李万姬道，“总之，这种藕断丝连的事不能再有了，该怎么说，你怎么说明白吧。”李万姬认真，说完之后，就先退到一边。
陈凡深吸了一口气，李万姬这话是有玄机的，她只说让陈凡自己选，却没说是带走周彤璎，还是个周彤璎一刀两断。
还没等陈凡想明白，李万姬身上这个气息就卸去了，周彤璎回过神来。
周彤璎从出神中回过神来，却看见这灯下明晃晃的站着两个人，周彤璎大吃一惊，却见是陈凡站在那，“莫凡？”周彤璎失声，站了起来，却又看见陈凡身边，站着一个极为好看的女人。
周彤璎黯然神伤，她早已习惯才是，却总是不能接受，袖子里，五指暗暗攥紧，刺的掌心一片生硬的疼。
抿紧红唇，红唇之间一片苦涩。
“你怎么回来了？”
“爸妈呢？”
“是我刚才太出神了吗？”周彤璎伸手挽了挽头发，努力装作很镇定的样子，但眼眶里却是红红的。似乎有一丝湿润。手上一扣，把照片藏在手里，不叫陈凡看见，丈夫即便在外边有了女人，她要输，也不能输的低头。
“我明白了。”不等陈凡开口，周彤璎吸了吸鼻子，就低声道，“你是要和我摊牌的吗？”
“但女儿要归我。”
周彤璎捏紧拳头，低下头，努力不去触碰陈凡的目光，也不叫陈凡看见她眼底泪光的闪烁，这是她最后一丝的倔强。
看到这一幕，感性彻底击碎了陈凡内心最后的坚强。
陈凡做出了选择。
一步上前，陈凡一把抱住了她，身份的用力，周彤璎一慌，手上这全家福掉在了地上，她脸上是幸福、开心，和一丝惶恐不解杂糅在一起，嗫嚅道，“你干什么？”她想推开陈凡，却手掌绵绵无力。
“我曾经亏欠了你，但以后不会了。”
周彤璎手上的力道，越发之无力，脸色是娇红到了极点，“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声音里，竟是带了几分哭腔。
丈夫一去几年不复返，也从来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她不知道，也不敢问。
但他带着一个女人回来的时候，就相信一切都够清楚了。
当莫凡又一次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决裂的准备。
“傻瓜。”陈凡心头从所未有之软，把语气都放的温柔了一些，“我不是和你说过的吗，我会有一天，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的，就是今天。”
陈凡已经做定了自己的决定。
背后，李万姬看着。
要说情绪，并非完全没有，只是身为曾经三花聚顶巅峰的高手，情绪已经看的极为的淡了，只是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李万姬心头还是如针扎一样的疼。
袖子里，素手缓缓攥紧，刺入掌心。而在身躯里，“她”冷笑，“看清楚了，这就是男人。”
李万姬沉默不语，不做回答。
周彤璎信了陈凡的话，坚强被一击而溃，柔弱本就是只被面具所包围，于是当陈凡许诺把一切都告诉她的时候，周彤璎的眼泪怎么也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扼都扼止不住，周彤璎都有些气恼自己的软弱。
“那、那她呢？”周彤璎红着眼，结结巴巴，望向李万姬。
“额。”
陈凡早就想到，周彤璎会是因为这个，还不等陈凡开口，李万姬已经落落大放道，“我是她师尊。”
“师尊？”周彤璎一愣，虽然疑惑，但芥蒂先去了一大半。
一想到自己一开始还以为这李万姬是陈凡的女人，自己还为之吃醋，周彤璎脸色就是为之一红。
“有些话说来很长，但我保证，今天我会一字不差，都说给你听。”
握住周彤璎的手，陈凡认真的道。
以前，陈凡刚进入到这个身躯，对周彤璎是陌生的，只是血脉里相融的情感，让陈凡有了一丝牵绊，而这一丝牵绊日久生情，终于到这一刻，陈凡认识到自己动了真情，管他什么仙凡两别，陈凡非要凭心而做。
“嗯。”周彤璎温顺点头，嗫嚅一声，只觉得的所有的委屈一下子都要倾泻出来，人又苦尽甘来的感觉。
这一幕，李万姬实在是看不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头阵阵刺痛。
我不是应该大方才对吗？
李万姬转身，身子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屋子里。
陈凡只道这是把空间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