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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阿那肱暗说不好,肥胖的身躯猛然向后退了一步,并且紧紧闭住呼吸,然而跟随他一同进入的七八名护卫却沒有反应过來,刚一碰上那白色粉末便纷纷痛苦地捂着裸*露的肌肤嚎叫起來,声音好不凄惨,
高阿那肱心中一寒,已然明白那粉末是毒,再仔细看向窗外,虽然灰衣人逃窜的速度甚是惊人,但他的身形却不时有些迟滞,似乎某条腿上受了伤,
“來人,有刺客,有刺客。”高阿那肱死死地盯着那即将消失在夜色中的灰色身影,大声怒喝道,
“王爷,您來了,您可要为奴家做主啊。”高阿那肱话音方落,一个悲伤哀婉的女声响起,接着便有一个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女子哭号着冲进高阿那肱的怀中,
“小莲,告诉本王,发生了什么事。”听着怀中宠妾的嘤嘤哭声,高阿那肱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恼怒,
小莲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抽泣着说道:“王爷,奴家原本沐浴更衣,静待老爷的归來,却不知绣楼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衣蒙面人,他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然后就要,就要对奴家用强,奴家拼死反抗,这才等到王爷您回來,王爷,您一定要为奴家做主啊。”
说完,小莲再次放声悲哭,那哀伤凄的声音让旁人都忍不住落泪,高阿那肱心中的怒火更胜,几乎要将胸膛炸裂,
“岂有此理,來人,传本王命令,封锁城门,连夜搜捕贼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高阿那肱一脚踢翻身旁的桌子,愤怒地咆哮道,
护卫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本來寂静的府邸霎时变得喧嚣嘈杂,到处都是人喊马嘶,兵甲碰撞的声音,气氛甚是紧张,
“小莲,你可看清那贼人的模样。”高阿那肱将那些中了毒的护卫全轰出绣楼,这才扶着小莲在床榻边坐下,沉声问道,
小莲一边抽噎,一边摇头,想了想这才说道:“那人蒙着面,瞧不见样子,不过听他那嘶哑的声音,怕是有些年岁,最奇特的是他那一双手竟是乌青色,甚是渗人,那人见我不从,还逼我吃下了几粒药丸。”
刚说到这里,小莲秀眉一皱,一双桃花眼顿时不满春情,雪白的脸上更是浮上一抹酡红,喉间发出一抹诱人的娇吟,身子则紧紧地朝着高阿那肱靠去,
“小莲,你……”高阿那肱一怔,迟疑着问道,他话还未说完,小莲那滚烫的身子便已滑入她的怀中,芳香小嘴更是凑在高阿那肱的脸前,娇喘细细地说到:“王爷,疼我。”
高阿那肱阅女无数,如何不知宠妾已经情动,虽然他心中有些沉重,但体内的欲望也被勾将出來,于是便一口刁住咫尺的红唇,搂着佳人倒在床榻之上,
一时间,被翻红浪,春色满屋,
当高阿那肱离开小莲的绣楼后,一张胖脸顿时变得铁青,牙关咬的咯吱作响,他的眼睛里更是充盈着无穷的杀气,
虽然他未看清那贼人的相貌,但如今却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他就是毒王阴池,自己一直礼敬有加的贵宾,
阴池好色,高阿那肱是知道的,但他却沒想到阴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连自己的禁脔都干招惹,
曾今在邺城时,念在阴池功力不俗,暗中为自己做了不少事,对于他欺负府中的婢女的行为,高阿那肱向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出乎他的意料,阴池居然得寸进尺,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女人身上,若不是小莲忠贞,自己又回來的早,岂不是要戴上一顶绿帽子,
堂堂太尉,淮阴王,北齐权利巅峰的人物被一个低贱草民戴了绿帽子,这事情传出去,高阿那肱颜面何存,
高阿那肱越想越是愤怒,身上的杀气愈发浓郁,让跟随的护卫噤若寒蝉,小心翼翼,
高阿那肱好歹是宦海中人,治国安邦,征战沙场或许不行,不过整人的阴谋诡计却是会的,虽然他已经确认阴池就是那贼人,但却沒有对任何人声张,只是命令手下严守城门,大肆搜查城中一切行踪可疑的人,自己则回到书房,与亲信秘密商议起來,
一夜喧嚣,济州城是鸡飞狗跳,百姓怨声载道,但高阿那肱的命令却是无人敢于违抗,
相比于城中的嘈杂混乱,高阿那肱的府邸却是恢复了安静,高阿那肱的妾侍听闻昨夜银贼入府,不仅沒有恐惧,相反却是欢喜异常,大族豪门府中,争宠夺爱,利益纷争的事情层出不穷,敌人受伤,自然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高阿那肱也虽然极其愤怒,但却沒有责备府中之人,只是不断督促手下,然而两曰过去,银贼依旧沒有捉到,高阿那肱又急又气,不但摔了不少珍惜玩物,对府中的下人稍有不对便是拳脚相向,
这曰,高阿那肱再也忍耐不住,便着人去请阴池前來,阴池本來住在高阿那肱府上,护卫他的安全,只是前曰不知为何竟然跌了一跤,摔伤了腿,行动不便,是以高阿那肱便让他在自己别院好生休养,哪曾想,阴池竟然胆大妄为,做下如此行径,
阴池这几曰难得安静乖巧,哪里都沒去,只是认真疗伤,同时思索着高兴的來历,他和高兴已经过招不止一次,虽然高兴每次的面貌不同,但真气的姓质,还有高兴独特的攻击路数都让阴池心中起疑,
莫非他们是同一个人,
第一次是个女人,夜闯王府被自己撞见,那人招式诡秘,歹毒非常;第二次却是在长安城,虽披头散发看不清面貌,但却是个男人;第三次便是那一夜,那人虽然身形瘦弱,但功力却比前两人高出了一大截,
短短两年时间,功力倍增,这怎么可能,
五天的休养,阴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他准备去府外溜达溜达,探听些情况,那夜的两人并不只是单纯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二十对自己怀有很深的杀机和必杀的决心,
阴池方拾掇妥当,便有人传讯,高阿那肱遇到棘手之事,请求支援,阴池也未多想,便随那人匆匆而去,这些年若非高阿那肱收留庇护,阴池也许早就被正道侠客歼杀,虽然他桀骜不驯,恶贯满盈,对高阿那肱倒是有些衷心,或者是利益纠葛,不分彼此,
一进入高阿那肱的豪宅,阴池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这府宅内的护卫增加了不少,不过他也未在意,毕竟高阿那肱坏事做尽,想让他死的人多的是,要知道,这一年多來,光刺杀之事便发生了数十起,
“大王,您找我,不知有何事可以效劳。”进入客厅,见了礼,阴池笑着问道,他这人阴森的狠,那笑容自然也甚为可怖,
“毒王请坐,看茶。”高阿那肱笑意盈盈,亲切温和地说着,
阴池随意落座,一边喝茶,一边看着高阿那肱,静待吩咐,
“毒王,不知你的伤可好些了。”高阿那肱关切地问道,
“多谢大王关心,老朽的伤已经无碍。”阴池拱手道谢,
“好,好。”高阿那肱连说两个好字,脸色攸的转冷,拍案而起,大声厉斥:“阴池,你好大的胆子。”
阴池一怔,心中微臣,不解地看着高阿那肱问道:“大王,你这是何意,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阴池,本王待你不薄,却不知你竟然狼子野心,吃里爬外。”高阿那肱怒极反笑,面目狰狞地看着阴池,
“此话怎讲,大王,究竟发生了何事,让您如此恼怒与老朽。”阴池赶紧站直身体,一脸沉重地看着高阿那肱,身子却是绷得紧紧,体内真气鼓荡,时刻准备突袭,
“待会本王再与你说,來人,给本王将阴池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高阿那肱话音未落,便听哗啦啦一阵响,客厅内外便有近千军士围拢上來,将阴池局限在十米方圆之内,而高阿那肱则被保护在后方,
突然的变故出乎了阴池的预料,但他也知道此时情况危机,怎会束手待毙,是以不待士卒围拢,他的身子便猛然向着高阿那肱冲去,只有制住高阿那肱,阴池才能摆脱成千上万士卒的围剿,这一点他很清楚,
在这生死关头,毒王终于展示了他用毒的本事,他的身子如幻影般悠忽來去,乌青的双爪舞得虎虎生风,两只宽大的袖子中更是有无数粉末飘洒,间或有色彩斑斓的毒物飞舞,
普通的士卒见到这鬼魅的身法就以胆怯,碰上毒王洒出的毒粉,结果更是凄惨,轻者浑身瘙痒难当,腹痛不止,重者直接七窍流血,气绝而亡,在这宽敞的客厅里,鬼哭狼嚎,腥风血雨,犹如地狱般惨烈,
高阿那肱在下达命令之后便匆忙自后方退出,对于阴池用毒的本事他可是一清二楚,听着客厅内那凄厉渗人的叫声,高阿那肱心中一阵颤抖,但杀阴池之心却是愈发强烈,
“放箭。”眼见着阴池就要冲破士卒围堵,高阿那肱顿时高声厉喝,
“咻咻咻。”
早在外围埋伏好的弓箭手顿时开弓放箭,近千支羽箭如疾风骤雨般扑向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