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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关山月回来时,发现两个女人竟然在一起包饺子,让他大跌眼镜,不知道王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心翼翼地换上拖鞋,看两人快包完了说道:“我烧水去。”苏小梅不敢和关山月说话,王璐懒得理他,只好悻悻地去厨房烧上水,回到厅里逗小宝玩去了。
王璐觉得大年三十真是失败的一天,虽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却没有胜利的喜悦感。偏偏同情心过了头,又把敌人带到家里来,还有比自己蠢的人吗?
过去黄莺让她无奈,一是因为黄莺长得惊艳,让她自惭形秽,更者是黄莺无欲无求。别人做小三是为了钱,以黄莺的家世定然不是为了钱,这种单纯的爱让她感到苍白无力。现在又出现了苏小梅,虽说她的条件不如黄莺,但是从她的表现来看也不是为了钱。好在她还有一颗善良的心,没有和自己争风吃醋的念头,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两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又和钱不沾边,关山月还不爱到骨子里?而关山月更不要脸,吃着饺子说道:“晚上我还要陪值守的领导吃年夜饭,陪不了你们了,你们还是搭伙吃吧,好歹还有人聊天说话。”
有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一旦花心男人决定不折腾了,他们是非常靠得住的,因为他们已经见多识广,没有那么容易动情动心。但愿这样吧!王璐郁闷的要死还得强颜欢笑,行使女主人的权力招待苏小梅。好在苏小梅倒也知趣,低调的像个保姆,帮着他俩先把小宝喂饱自己才开始吃饭。关山月隐隐发现,平静的气氛下暗流涌动,吃完饭也不敢在家里休息,跑到办公室去了。
不管怎样,两人没有兵戎相见就是最好的结果,关山月开心极了。晚上请值班的领导吃饭,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想买醉,喝个酩酊大醉。
老总请吃饭,谁敢请假?各分厂的一把手都来了。有的是真心想来,想在老总面前混个脸熟。有的是不情不愿,大过年的想在家陪媳妇孩子热闹热闹。但是老总在值班,作为一把手哪敢不去?
这次请领导们吃饭,关山月拿了几瓶二斤装的茅台。茅台有的人喝过,但是二斤装的茅台领导们都没见过,还没喝酒都做出一副好奇状,先传着酒瓶看了半天。有人说了:“这个酒瓶有我一个,谁也不准抢。”跟着也有人起哄:“我也要拿回家一个,放到书架上显摆显摆。”
关山月从基层成长起来,众人的心态哪能不了解?无非是想讨好自己而已。但是自己拿这酒不就是让大家开心的吗?见人都来齐了,关山月说道:“各位领导,我们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在这辞旧迎新的美好日子里,我代表鑫隆特钢的领导班子向各位领导拜年,也向背后支持你们工作的家人表示衷心的感谢,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阖家欢乐!”
大家乱七八糟地说道:“我们也祝关总财源滚滚,美美满满!”关山月接着说道:“‘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我们在这里欢聚一堂,回顾过去一年励精图治的岁月,畅叙友情,畅谈理想和事业,展望新一年光辉灿烂的前景。
岁月不居,天道殷勤。刚刚过去的一年,对于鑫隆特钢来说,是班子更替、转型升级,扭亏为盈的转折之年,正所谓:‘昂首扬鬃,骏马舞东风,追逐梦想;斗寒傲雪,红梅开大地,实现复兴’……
各位领导,按照市委阳书记的要求和期望,今年我们要实现产量再翻番的目标,实现工业增加值百分之百的增长,任务更加繁重,形势更加严峻。可我深信:只要我们众志成城,全年既定目标就一定能实现!”
关山月说完,掌声雷动,新年晚宴真是开始。
领导干部不喝酒,一点豪情也没有。为了便于敬酒,今天用的是一两的小酒盅。关山月站起来,一手拿着一瓶酒,一手端着酒盅说道:“为了感谢大家一年来的辛勤付出,表达我对大家的感激之情,我挨着敬各位领导。”
大家一听就兴奋,分厂的一把手再加上公司的领导十四五人,一圈下来一斤半酒,知道老总能喝,今天要大开眼界了。关山月今天更高兴,两个女人不打架还能坐到一起,让他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敬了一圈下来发现自己镇定自若,不知道是功夫高了导致的酒量上涨,还是心情高兴千杯不醉,总之很清醒,开心地说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也是第一次和大家团圆,所以希望大家开怀痛饮,更希望以后每年都能坐到这儿和大家吃团圆饭!”。
老板的话表露了要和大家风雨同舟的意思,这比什么奖励都让人兴奋。中层干部不喝酒,一点信息也没有,老板开头敬了酒,下边顿时热闹开来。
俗话说:“敬酒为表,内涵为意,满上为实。”斟满酒之后是不许随便就喝的,必须要有四言八句或诗词歌赋等一至几句颂辞或“唱彩”说出来之后才能喝得到口中,这是将酒、文化、喜庆、尊重等融为一体的文化传承。下属敬领导尤其如此,要把尊敬体现的淋漓尽致。
有厂长敬酒说道:“谢谢领导抬爱,也祝您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事事顺心,多多发财!”这是祝福的话;有人敬酒说道:“感谢领导给我机会,我会继续努力工作,用实际行动来回报公司。”这是感激的话。赞美的话更是不绝于耳,关山月一一笑纳,过年嘛,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最后怎么回的家关山月就不知道了。
大年初一,关山月是被小宝揪着鼻子拽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餐桌上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饺子。王璐虽然面色不善,倒也没说什么,因为过春节是不允许说不吉利的话的。据说科学家在这几天更不许孩子说死、倒霉、碎等破坏性字眼,因为根据不科学的逻辑认定,说了这些字眼将会真的碰上这些事实。
一家人坐在一起,举杯同祝新春快乐。关山月吃着饺子心里却想着,苏小梅自己过年会不会孤独呀?
接下来几天,生活单调了很多,苏小梅也成了禁忌的话题,王璐不说关山月自然不敢随便提起。但是生活却规律了起来,每天先去公司过问一下生产情况,然后开始练功。
砖头下放黄豆的科目已经练得纯熟,开始准备踩笸箩。大笸箩不好找,关山月安排焊工用白铁皮做了一个大铁盆。虽然关山月已经在黄豆上能够行走如飞,但是踩在盆子的边缘还是费尽。一是边太窄,不好掌握重心,二是速度略微慢一点就把盆子踩翻。
王璐见状说道:“我觉的这要徐徐渐进,你先往盆里放上砖头,等走熟练了,再逐渐的把砖头减下来,最后达到踩空盆的目的。”关山月赞道:“对呀,把两个问题分开来练就,才好各个突破,还是老婆聪明!”照着做下来进展快了很多,提气轻身很快掌握了诀窍。练了两天只觉得身捷步灵如龙游空,喜不胜喜。
小宝对这儿也熟悉起来,一不留神跑到苏小梅住处去了。苏小梅自是百般讨好,教她唱儿歌,教她做游戏。知道关山月曾给她买过《小贝流浪记》,便教她唱道:“河流水哗哗,风吹树叶沙沙,黑夜叫人怕怕。我想我的妈妈,咿嗳噢……咿嗳噢……我是勇敢猫猫,不怕风浪滔滔,面对困难笑笑,明天太阳高高,咿嗳噢……咿嗳噢……”
小宝对这首歌再熟悉不过,苏小梅教的又耐心,一会儿下来竟能呀呀呀的唱出几句。小孩的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幸好苏小梅花样多,玩了一会儿发现小宝对折纸很感兴趣,于是从简单的金鱼折起,到蝴蝶、鸭子,在再用笔点上眼睛,活灵活现,小宝玩的不亦乐乎。
小宝回家后兴高采烈地给妈妈展示自己的才艺,咿呀的唱上几句,王璐大大夸奖了几句,转身对关山月说:“你的情人想骗走我的闺女,阴谋大大地!”关山月头疼,说道:“她可能只是想向你示好也或者喜欢小孩,一天半天哪能把小宝骗走了?不会的。再说小宝在这儿也没有什么玩的,和她玩一会儿也行。”
王璐不满地说:“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这点小事儿都为她辩护?我说了一句你就没完没了了?看来你是一会儿都忘不了她。”
关山月顿时不敢说话了,怎么都不对,还是少和女人讨论这问题,勤加练功为妙。练习空行十六步到了最后阶段,古人用的是竹竿,关山月就地取材用钢筋替代,先是露出地面一尺高。在几毫米粗细的钢筋尖上行走,这就要真功夫了,要求身轻如燕,如同蜻蜓点水。走了几圈发现比走大笸箩好像还容易一些,只是多了一些恐惧心理,担心一脚踩空被钢筋扎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