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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老太太，怎么这么不好忽悠？”傅时寒笑了笑。“就不能像我爸一样，适当装一装糊涂？”
非得刨根问底儿，随随便便一句话，都没想到能引起她注意，她倒是追问起来了。
李墨听他说自己是老太太，表情似笑非笑。
傅时寒见她要发火，闭嘴了。
门口，苏绾心始终像个在一群家长之中，等着被训话的孩子。
她一动不动的拘谨站在那里，听着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
见问题问到自己身上来了，表情更是紧绷。
傅时寒看了她一眼，心疼。可是没办法，有些事情他真的不能手把手的帮她。
早在加国的时候她就说过，回来后想和李墨聊聊。
虽然他很想留下来听听她们说些什么，但很明显，是不现实的。
“你们聊，我先走了。”
傅时礼识相的开口，转身走到倚门站着的苏绾心面前，示意她让个路。
苏绾心往旁边挪了挪，傅时礼离开，傅鸿儒紧随其后，走之前还看了看她，面无表情。
苏绾心被那么一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傅时寒也走到她面前，打算离开之后，她更是眉头紧蹙，不知所措。
傅时寒抬手弹了下她脑门，轻声开口：“我去楼下找路辞。”
他说完，推门离开，屋内就只剩下苏绾心和李墨两人了。
房间里安静到让人有些害怕。
苏绾心望着眼前的人，听着她问自己，“想跟我说什么？”
脑子还没转过弯，眼泪就已经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她想说什么？
她说什么也换不回那一双腿。
苏绾心低着头哭，李墨就这么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低声说：“过来。”
苏绾心迈步到她面前，看着那双因为常年无法运动而削瘦病态的腿，疼的心都在颤。
就像是有人用力用匕首刺她，一刀刀，一下下。
这双腿，连傅家都治不好，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能做的努力都做过了，终究还是这么个结果。
苏绾心张了张嘴，终于声音颤抖的喊了声“墨姨”。
她哽咽着开口，一点都没法淡然。“对不起。”
蹲下身，伏在李墨腿上，苏绾心懊悔不堪：“是我害了你。”
“谁说的。”李墨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开口。
“没有我你根本就不会上车。”
“如果这么说的话，是该怪时寒的。他那天如果不惹你生气，我们就不会出门。”
“不怪他，是我不懂事，别人说什么都信。”苏绾心用力摇头，让李墨重重叹了口气。
傅时寒要不是有她这样惯着，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厚脸皮。
李墨有些无奈，低头看着苏绾心，问：“那天的事，还记得多少？”
“记得我们出去……我开的车。”
在车上她们有说一些话，李墨哄她，骂傅时寒，说要带她去逛街，带她出国散心。
如今想来，似乎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可偏偏就是这些小事，支撑着她在外面过了好几年。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李墨不对她那么好，事情可能也不会到今天的地步。
让她一个人走就好了，不至于大家都受折磨。
可惜，天不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