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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她又指了指另一碗沙冰。
急急忙忙地道:“那碗我就不吃了,你们先收下去,待会四爷来了,我叫你们上的时候,就把那碗上给他。”
本来她想吃两碗沙冰过过嘴瘾的。
这下四爷来了,她可不敢啦,不然要被训的。
严重点,会让内务房扣她的冰量。
若音挪着欢快的步子,牵着明媚的笑容,就去外头迎接了。
可她才走到门口,四爷就已经抬脚到她面前。
男人穿着藏蓝色的锦袍,还是长袖的。
俊郎的脸颊有些红。
光洁的额头有几滴汗珠。
性-感而凉薄的唇,微微抿着。
浓眉微不可察地蹙着,似乎刚从外头回来,热得不耐烦呢。
见状,若音意思意思地行礼,就赶紧吩咐底下的奴才。
“哟,这天可真够热的,刚端来没多久的冰盆,一下就化得快见底了,你们赶紧上几盆新的来。”
“巧风,把爷那件蓝色丝绸锦袍拿来。”
“巧兰,把我那瓶薄荷水取来。”
若音不光嘴上吩咐,手上一刻也没闲下。
她不但要帮四爷换上干净的衣服。
还要伺候他净手,擦脸和身子。
解开男人的外袍,以及里边那件完全被汗浸湿的里衣。
若音光是瞧着,就觉得热。
柳眉也蹙了蹙,道:“爷,现在外头那么热,人都是能不出去,就在屋里呆着,你倒好,还去外头跑。”
“爷是男人,要去外头办事,以为人人跟你一样,娇在屋里不出门。”四爷道。
若音抬眼,娇嗔地横了男人一眼。
“外头有爷撑着,我才能这边般自在呢。可这么热的天,能让奴才办的事,你就别出去吧,否则人家心疼呢。”
她甩了甩刚换下的里衣,湿得透透的。
这个男人,就是再热的天,也得穿着得体。
外面的锦袍,竖领子严严实实的。
衣袖从不往上卷起。
不仅如此,里头还要穿两件衣服!
这会子,男人瞧着女人忙得跟田螺姑娘一样。
嘴上还说着不害臊的话。
虽然他没回她,但身上的燥气退了不少。
片刻后,两人在桌几旁坐下。
四爷瞥了眼桌几上没吃完的沙冰,淡淡问:“吃着呢?”
“对呀,热嘛,爷,你也来一杯吧。”若音热情地推荐。
四爷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若音知道他就那性子,便让半梅把另外一碗草莓沙冰端上来了。
可四爷只看了端来的沙冰一眼,就淡淡道:“这原是你要吃的吧?”
若音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强装淡定地指了指吃了一半的沙冰:“爷说什么呢,我的不吃着呢么。”
“爷才来你这,你的奴才就端了沙冰上来,可碗里的沙冰融了一层,明显不像是刚做的。”
若音:“……”
糟糕,就知道四爷会说她,特意让奴才把第二碗给四爷。
谁知道还是被发现了。
正想着该怎么忽悠四爷,对方就冷冷问道:“是不是你又嘴馋,一连吃好几碗。”
不管男人的眼神多伶俐,声音多冷。
若音只管厚着脸皮,笑靥如花地道:“爷,哪能呢,我一日只喝一碗,实在太热,也就喝些冰镇果汁和时令水果。”
四爷头都没抬,随意尝了口草莓沙冰,冷冷下令:“往后福晋院里的冰盆不减,每日吃的冰只许一盏。”
顿时,屋里的奴才吓得左右为难。
一个个顿在原地颤栗不敢言。
还是半梅醒目,不慌不忙地回:“是是是,咱们一直注意着福晋吃冰的量。”
这下子,换若音不乐意了。
她拖了老长的音,撒娇道:“四爷……”
四爷:“……”
“爷可真没趣。”若音赌气地道。
见女人拉长了脸,声音也委屈极了。
“你这样吃会宫寒的,也不瞧瞧弘修都多大了,你却再没怀上过。”四爷声音和温和了几分,但表情还是比较严肃。
若音抽了抽嘴角,就没再说话了。
要说后院没人生孩子,她还可以回一句“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可李氏和钮钴禄氏,接连生了两个阿哥。
这代表四爷是没问题的,而是她的问题。
但冯太医给她瞧过了,她的身子没有一点问题呀。
反正已经有了弘毅和弘修,她便对三胎并不是很积极。
这种事情,靠的是缘分,急不来的。
大概是瞧着屋里氛围不对,奴才们也不敢在屋里碍事。
在冰盆端进来后,一个个都出去了。
四爷来的时候,若音碗里的沙冰早就喝了一半。
现在四爷还吃着,她已经全吃完了。
抬头一看,男人正板着脸,吃着沙冰,有种庄谐并存的感觉。
总这样尬着也不是回事,她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道:“人家本来想着万一爷来了,便多备了一碗,可爷倒好,来了就板着个脸,还劈头盖脸凶我,下回我可不给爷备着了。”
明知道女人说的是谎话,故意在这装可怜。
偏偏四爷还就吃这一套,觉得方才是不是太严肃了。
抬眼一看,就见女人穿着薄荷色的襦裙,衬得肌肤雪白如凝脂。
身前薄荷色的绳子,系了个蝴蝶结。
随着呼吸的起伏,蝴蝶结就活灵活现地微动着。
仿佛随时都会挣脱衣料的束缚,变成蝴蝶飞走。
一双美目低垂,就跟受训的小媳妇似得。
看得男人心中一软,滚了滚喉结。
淡淡道:“再忍几日,等圆明园那头安排好了,住到圆明园去,那里凉快。”
明明是哄人,语气却生硬淡漠。
好在若音懂他,加之听说今年去圆明园避暑,总归是高兴的。
“爷,圆明园的装修,就搞好了吗?”
“本来大工程就已经完建好,只是装饰和装修的问题,这也过去不少时间了,基本上已经完工。”
“那爷打算把我安排在哪住?”她试探着问。
男人却难得卖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若音翻了个娇嗔的白眼,倒也没再多问。
四爷的嘴可严了,他不想说的话,再怎么问也没有用。
她只是看着四爷碗里的沙冰,嘴馋地把嘴凑到男人跟前。
“干什么。”四爷明知故问。
“爷,方才伺候你更衣的时候,我那碗冰都化了,你再让我尝一口,就一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