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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儿,沈涵确实有些乏了,就依着背包坐在了一快松针覆盖、相对干净的地上,想休息一会儿。
结果沈涵刚坐下,就哎呦一声站了起來,说是被什么东西扎了pp一下。
我和胖子一惊,赶忙过去查看,扒开厚度三、四厘米的金黄松针,地下赫然显露出一个石刻的、长着一只独角的野兽头部。
说实话,在一片跟皇家园陵一样气派的红松林里,突然看到一只深埋地下的独角兽,我们的第一感觉绝对不是惊喜、好奇,而是跟看见一个地窝蜂一样,立马后退戒备,同时心里泛起无限的膈应。
妈的,是个人都会想明白,在这片已经出了一个蒙古粽子,而且还是僵尸里面属于双花红棍(金牌打手)一级的飞尸,如今又冒出一个石兽,摆明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啊。
“喂,你说这不会是圆明园失踪的那啥12生肖铜首吧。”胖子见我和沈涵都很紧张,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结果被耳朵挺尖的老魏头儿父子听到了,赶忙凑了过來。
“你们发现啥宝贝了,我看看,哎呀我操,这玩意好像是古董吧,诶,老儿子,瞅jb啥呢,跟个傻狍子似的,赶紧拿家伙挖啊,这他妈要是弄回去一倒手,嘿嘿,你就可以娶个大娘们可劲儿骨碌了,你爹我也能当当老太爷、享清福喽。”老魏头儿爷俩凑活过來一看石兽的脑袋,还挺乐,当即就做起了倒卖文物的美梦。
嗬,这把我气的,心说碰上这个倒霉玩意儿,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两说呢,你们那儿有心琢磨是论斤还是按两卖呢,真是他妈心比老窝瓜还大啊。
不过,老魏头儿接下來的一句话又给我们全都逗笑了。
先是魏二愣子从背包里掏出我们购置的那把砍刀,一脸激动地沿着石兽脑袋周围挖了几下之后,冷丁抬起头问他爹:“爹,这玩意儿叫啥名啊。”
“操,让你上学(东北话发音为xiao,二声)时光睡觉,啥也不懂,问这个多让外人笑话,记住喽,这叫犀牛。”
“噗”,沈涵我们仨全喷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哎哎,得了吧您呐,老魏,我说你不应该姓魏,你应该姓雷啊,你是雷公,老伴儿是雷母,完了二愣子就叫雷震子,我擦,你这家伙也太雷人了吧,呵呵”胖子笑得一身五花三层的滚刀肉直晃,都快甩出荤油了,忍不住和老魏头儿开起了玩笑。
“你们笑啥呢,咋回事啊,脑袋上锅蒸了是咋地。”老魏头儿被我们给笑毛了,期期艾艾地问道。
“二愣子,这石兽叫獬豸,读音为xie,zhi,记住了吧,是上古的一种神兽,拥有很高的智慧,能辨是非曲直,识善恶忠奸,遇到坏人,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沈涵见魏二愣子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遂轻声解释道。
不过,听完沈涵的解释后,刚才的轻松气氛一扫而光,我们又陷入了可怕的沉寂之中。
这石兽叫獬豸我和胖子此前已经知道了,不过,这獬豸又称任法兽,外形似羊,头上有独角,善辩曲直,当人们发生冲突或官员贪腐舞弊的时候,独角兽能用角指向无理的一方和贪官,甚至会将罪该万死的人用角扎死,令犯法者不寒而栗,因而,其一直是法律与公正的象征。
可是,这处红松林怎么看怎么象一处规模不小的陵寝,即便是有石象生(陵寝两侧摆放的石兽),也应该是麒麟、白象、骆驼、马之类的异兽和动物,不应该只是孤零零地单设这么一个獬豸啊。
撇下仍围着那尊石獬豸激动的老魏头儿父子不提,沈涵、胖子我们三个人以发现獬豸的点为轴心,开始向周围五十米辐射,却再也沒有发现别的什么石兽或翁仲(陵寝两侧摆放的石人)。
“奇怪,看这里的地势,也不像是啥风水宝地啊。”胖子看看四周,又看看松林周围,心生疑窦。
“是啊,我也觉得不太像。”我和胖子有同感。
虽说我们两个不像黎叔儿精通堪舆之术,但对一些粗浅的寻龙点穴常识还是略知一二,这处红松林后有一孤独的石山,周围却并无河流,这便是点穴的大忌,正所谓山水为乾坤两大神器,山有山龙,水有水龙,寻龙点穴,先观水势,龙非水送,无以明其來;穴非水界,无以明其止。
而确定墓葬的位置,首先要看地上的明河,即地表水流的走向分布,其次再参照周围的山势,是否孤独一峰还是山势滂沱,如两河交汇止于一山,则必是一极佳的旺穴,葬之必家门康宁,荫及子孙;反之,山高水泄,或者山乱水分,都是五凶之地,葬之必家门败落,屡遭变故,祸及后世。
可眼下这片红松林,背靠孤山,周围又无河流,这乃是一片困锁旱龙居的凶地,谁又会将这里定为墓穴呢,除非他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大恶之徒。
一想到这里,我和胖子不禁都打了个寒战,奶奶的,我们身上不就带着那个上古雪狼野仙傩魃的复仇之火与断肠之泪,也就是阴阳天蚕子吗。
这个千古杀神的一点灵魄化为阴阳天蚕子,万世轮回之后,竟滋生了成吉思汗、希特勒等等杀人如草芥的战争狂魔,既然有这些狂魔存在,又为何不会有这种五凶的死地以供他们死后停柩呢。
一念及此,再联系到之前那具好像是陵寝守卫者的飞尸,我和胖子不禁汗流浃背。
偏在这时,红松林里又传來魏二愣子的一声惊呼,我和胖子对看一眼,飞速朝林子里跑去,沈涵紧随其后。
我们跑到发现那处獬豸石兽的地方,看到魏二愣子满脸血水地站在石兽旁发呆,而一旁的老魏头儿身上也溅满了血点子,正惶恐地看着那尊石兽旁边仍在不断喷出红色液体的一股水柱。
“咋回事,爷俩分赃不均火拼啦。”看着血赤呼啦的老魏头儿父子,胖子气喘吁吁地问道。
“滚他妈犊子,二愣子正挖着,一股血水子“咕唧”一下就喷出來了,整了我们一身一脸,呸呸,腥嚎嚎的,埋汰死了。”老魏头儿一边用手呼噜身上的血点子,一边嘟嘟囔囔地骂街。
我和胖子蹲下,用手指沾了点儿红色的液体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确实很腥,但绝对不是血液,而是一股含铁量很高的泉水,因为里面富含三氧化二铁而使水质变红。
北部原始林区地下有很多泉水,什么硫磺泉、温泉的,并不鲜见,所以,在得知这些红色液体不过是含铁离子的泉水后,老魏头儿父子就放了心,一见泉水不怎么喷了,就继续挖那尊石质的獬豸。
我和胖子并沒有阻止已经财迷心了的老魏头儿父子,这倒不是我们纵容他们盗挖国家文物,而是我们也看看在这尊獬豸的下面,还埋藏着什么秘密。
因为,这股红色的泉水绝不是偶然从石质獬豸下面冒出來的,而是有人刻意将獬豸镇在这股泉水之上,为的就是压制住这里的五凶之煞:这股含铁的泉水属于地下暗河,在土层以下迂回萦环,非外力作用不会流出地表,这在风水学里叫做穿心水,特别是在红松林这种五凶之地,此泉就像一把穿心之剑,使这块五凶之地雪上加霜,已经近乎一块死地,谁要葬于此,其后人必定辈辈有血光之灾。
所以,才会有人以石刻之獬豸作为魇胜之物,借以压制五凶之地的煞气。
在经过半个小时的奋力挖掘后,魏二愣子终于将石獬豸周围的松针、草根和泥土清理干净,我和胖子跳进坑里,发现这尊石獬豸有一头成年的公牛大小,呈蹲踞姿态,雕刻手法细腻传神,惟妙惟肖,其下为一黄岫石的基座,加在一起,整尊石兽约有几吨之重,根本不是我们几个人所能撼动的。
一见石兽如此之重,魏二愣子一下子就泄气了:“妈个逼的,比他妈一辆皮卡还沉,这不还忙忙活了吗,操。”
老魏头儿倒很执着:“沒事儿,记住位置,回头咱们整辆大抓车过來,我就不信到手的鸭子还能飞了。”
见老魏头儿父子财迷打底儿的倒霉德行,我看看他们,很无奈地说道:“你们真要是把这玩意儿弄回家去,我看沒等你们找到买家,家里就得死绝户喽,你们沒看出这獬豸的后背有一条红线吗,那就是煞气,人要是沾上了,不出七日,必定死于非命。”
老魏头儿父子俩半信不信地往石獬豸的后背上一看,果然有一道鲜艳的红线,不禁一吐舌头,马上离那尊石獬豸远远的,再不敢打它的主意。
见那财迷爷俩走远了,胖子嘿嘿一笑:“凯子,有进步啊,蒙起人來眼睛都不眨,颇有黎叔儿当年无耻的风韵啊,呵呵”。
沈涵不明白:“汪胖子,你说什么呢,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