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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胖子打定奇袭洪卫东的主意,为了拖延时间,我故意朝洪卫东喊道:“喂,咱们别打了,省得最后两败俱伤,这样吧,我们三个人先商量一下,然后再和你谈我们的条件,咋样。”
洪卫东从那些枪手后面探出头,看了看我:“我劝你们别耍啥花花肠子了,沒用地,还是乖乖地举手投降,咱们还可以好说好商量,否则,可别怪东哥我翻脸无情,这样啊,给你们5分钟商量时间,过时不候,我们就杀过去。”
5分钟,我和胖子相视一笑,5分钟后,我们让你丫哭都找不到调门。
趁着休战的5分钟,我和胖子钻进草丛里,想向沈涵讲了我们的计划,沈涵不同意,认为那样太冒险,直到我给她看了我那依旧跟金刚狼似的右手,以及胖子要请徐羽菁上身的打算后,才勉强同意了。
安排妥当之后,我先钻出草丛,大摸大样地朝洪卫东走去,边走还边喊:“我方派我作为代表來谈判,你们他妈的不准打冷枪啊。”
见我高举双手、神情平静地朝他们走过去,生性多疑的洪卫东并沒有轻信,而是示意那些枪手分散开隐蔽在石头、土包后面,一起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至于洪卫东,这个狡诈的损贼则远远地躲到了一处敖包的后面,生怕一旦打起來流弹危及到他的安全。
洪卫东做梦都沒有想到,他的此举正是我和胖子所需要的,见那些枪手都分散來了,彼此之间不可避免地留出了空隙,我暗叫侥幸,真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啊。
看看那些黑衣枪手已经各自就位,我走着走着,假装脚下被绊了一下,顺势一个翻滚,整个人就朝左侧的草地扑去。
与此同时,按照我们事先的约定,沈涵的雷明顿狙击步枪也开始点名了。
沈涵很聪明,她并不用子弹射人,而是射击哪些枪手用于隐蔽的石头,被高速旋转的子弹击中后溅起的碎石就像散弹枪的铁砂子一样,打得那些枪手叫苦不迭,纷纷唉呀妈呀地低头埋身,以躲避碎石的伤害。
趁着这一机会,我弓着腰开始加速朝那些枪手所在的位置跑去。
这时,就见死胖子如尾巴上被挂了鞭炮的公牛一样,“噌噌噌”地从我身后赶超上來,嘴里还不闲着:“你丫这爆发力也忒弱,怎么着,是肾虚呀,还是缺钙呀。”
我一听这声,当时脚下就一软,來了个趔趄,我擦,这一嘴的京片子味儿,甭问,胖子的肉身又成“改装车”了,司机肯定也换了徐羽菁了。
“徐哥,这活儿你有经验,你说该咋整啊。”我一想这徐羽菁文革时净打架了,对于应付这种场面应该是有经验的啊,遂边跑边问道。
“什么经验啊,告你说,你就什么也甭想,就闷着头冲,这就结了您呐,子弹这东西,它鸡贼着呢,你越怕它,它越找你,可你要真不怕他了,嘿,它还绕着你飞,邪性吧。”
这徐羽菁嘴还真碎,这种紧要关头,他说话还是跟吃煎饼果子似的,一套一套的。
“得嘞,徐哥,一会儿冲到跟前咱们俩分头行动,各个击破,你看咋样。”我知道徐羽菁的战斗力,真要欺身肉搏,十个八个老爷们都不够他一勺烩的,而且,在敌强我弱的不利形势下,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出奇制胜,以快制胜,所以才准备分头行动,力求用最短的时间解决掉这些枪手。
“您就擎好吧。”徐羽菁千娇百媚地飞了我一眼,我当时又是脚下一软,徐羽菁还问呢:“你这个倒霉孩子今天怎么总是要摔跟头啊,是不是吓得啊。”
“不是,不是,我就是鞋不跟脚,沒事啊,沒事。”看着千娇百媚的伪“胖子”,我哪敢说是被他的伪娘尊荣给雷到了,要不然,徐羽菁这个臭不要脸的该他妈瞧不起我了。
我和徐羽菁说着话,脚下可沒停顿,沒几分钟就冲到了那些黑衣人藏身的石头处,见我和跑起來如风拂柳、仪态万千的胖子就跟抢黄金的中国大妈似的,张牙舞爪地奔他们就扑了过去,那些黑衣枪手们也有点儿发蒙,心说这俩人是有病是怎么着,怎么还自己往枪口上撞啊。
好在沈涵是弹不虚发,一枪一枪打得是石屑纷飞,等那些枪手们从沈涵的火力压制中清醒过來,想要反击的时候,洪卫东又來了一嗓子:“别开枪,捉活的。”
嗬,这一嗓子把那些黑衣枪手气得都要肛裂了,可又不敢违逆洪卫东,只好关上微型冲锋枪的保险,然后掏出匕首将我和胖子重重围住,一个个憋得胖头肿脸的,真是要气疯了。
说实话,被20多个大汉围住,我心里也沒底,倒是徐羽菁,满不在乎地一笑:“哎呦喂,怎么着,要揸架是吧,成啊,孙子,你们一起上吧,今个我包圆儿了嘿。”
那些黑衣枪手被沈涵的一通乱枪给骚扰地是满肚子火,这工夫可沒徐羽菁那么多的片汤话,挥舞着匕首就上來了,看样子是要给我们放点血出出胸中的闷气。
徐羽菁果然是街战的高手,他并沒有象电影里看到的高手那样跳闪腾挪地指东打西,而是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黑衣枪手的头发,一个腿绊儿就跟那小子滚到了一起,同时还不忘照着那小子的面门就是一顿小钢炮。
眼见徐羽菁和自己的同伙在地上绞成一团,其余的黑衣枪手们还真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帮又帮不上,怕误伤了自己人,这个闹心啊。
不说徐羽菁那厢打得正欢,再说说我这头儿,我去,徐羽菁这孙子可太坑人了,他那一招使出來,那些插不上手的黑衣枪手全奔我來了,黑压压地一片,看的我是直眼晕,心说临來之前可不是这么商量的啊,怎么一下子就改成我一个人单挑一群枪手了呢,徐羽菁,你丫可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我气归气,可眼前那些杀气腾腾的枪手和手里泛着寒光的匕首可不是假的,我左右看了看,我操,连快砖头子都沒有,这里的物业是jb谁管理的,弄这么干净做你妹啊,我擦。
我掉头想跑,可还沒等跑呐,一个20多岁、长着一张大脸盘的黑衣枪手就一个垫步窜了起來,而后举刀朝我的右肩胛骨刺來。
我一看,行,这些黑衣枪手还真就经过专业训练,知道人体哪个部位重要,可以在一击之后既不要命,还能使其丧失战斗力,看样子,这厮是要废了我的一条胳膊啊。
这一切都只是几秒钟的事儿,我根本來不及反应,只是本能地侧身一闪,继而用右手一叼那黑衣枪手的持刀右手腕,同时曲左小臂撞向他的肘关节,可是,还沒等我的左臂撞上那小子的右肘,就听见那小子嘶声痛呼起來,我一看,咦,那小子被我右手握住的手腕竟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而且,整条右臂明显发软,眼见是脱臼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看依然冒着黑气的右手,难道我的这只手真的被金刚狼附体了,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一握就能将人握得肩膀脱臼、血肉模糊,这他妈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但是,不管我对自己这凭空冒出來的超能力信不信,反正那些黑衣枪手们是信了,非但信了,还很是畏惧,开始成散兵阵型围着我转,伺机再发动进攻。
不过,现在我的心思完全在这只右手上了,我反复握了握拳头,嗯,也沒觉得可以力拔山兮呵,怎么就会一出手如此霸道呢,还有,那些亮银也似的指甲,会不会轻轻一划就将人开膛破肚呢。
想到这里,我无意识地一抬眼,看向那些黑衣枪手,竟然引起了他们的一阵骚动,纷纷后退。
这当儿,徐羽菁已经摆平了和自己缠斗的那个倒霉的枪手,正拎着一把带血的匕首狂追三四个失魂落魄的黑衣枪手,嘴里还反复喊着:“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杀呀…”
这是彻底打乱套了。
我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那些黑衣枪手后退一步,我又迈了一步,他们继续后撤,我突然有种整蛊的感觉,就大喊了一声:“啊啊啊……”
那些黑衣枪手一哄而散,随机从背上摘下微型冲锋枪,“哗啦”打开保险,就要朝着我搂火。
我真急了,一步抢上去,伸出右手一戳离我最近的一个黑衣枪手的眼睛,想制服他用作人体盾牌,那小子反应还挺快,仰身后闪,结果我的右手指甲一下子划过他的咽喉部位,“噗”,鲜血当时就喷了出來。
那小子用手一捂喉咙,掉头就跑。
我刚想去追,就见那些黑衣枪手已经将手里的微冲枪口全部对准了我,并不顾身后洪卫东声嘶力竭的“要留活口”的喊声,准备不顾一切地扣动扳机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來一声声音并不大、却透出无限的威严与阴森的话音:“你们都闹够了吧,还不给我住手。”
那些枪手一听到那个声音,竟然面如死灰,立马放下枪,并毕恭毕敬地闪身后退,就好像圣徒见到了降临的耶稣似的。
谁呀,能把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枪手归拢得如此卑服,这也太牛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