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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讲出老火何以是内鬼之前,尹川山点了点沈涵,象每个父母一样,多少有些炫耀地说道:“思晗,啊,就是沈涵,她一直以陆军医院的护士为身份掩护,其实是17组第七纵队、也就是影子纵队的成员,身份严格保密,平时只与老田和我单线联系,上次你们和老火在宝日希勒镇的中意快捷酒店与她偶遇,也是我们事先安排的,因为我们已经提前在宝日希勒镇的每一处酒店有预定乐了房间,无论你们住哪里吗,都会与沈涵邂逅的。”
我和胖子恍然大悟地朝抿嘴直笑得沈涵一翘大拇指:“行,演技真好,合着把我们全蒙了,真有你的。”
尹川山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日,你们在进入叠劫叠杀阵之后,沈涵其实一直在外面等着接应你们,但你们却一直沒有出來,却意外地发现了昏迷得很蹊跷的老火,心中就有了疑问,后來,当我们接到沈涵的报告,派车接老火回到基地后,发现她的胎光魂的确被慑走了,但以老火的身手,绝非轻易就能让人慑走胎光魂的泛泛之辈,而且,我老师在用通灵术试图与老火心灵相通的时候,总感到有一种力量在抗拒老师的意识进入老火的体内,因为她的肉身竟然被人用早已失传的铃星截劫之法封印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啊,我也觉得这种做法有些不可思议,而且铃星截劫之法原本流传于汉唐时期的西域地区,久已失传,会者寥若晨星,怎么会突然就冒了出來,为了解开这些谜团,我就开始利用安红鸾天玺诀來破解这一古邪术,不想这邪术手法极为怪异,直到最近,我才破解成功,与老火的精魂实现了通灵。”玄真子道长接过尹川山的话头,继续说道。
“我在进入老火的体内之后,才知道了这孩子的凄苦身世,原來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连同妈妈和妹妹一并被墨邪子掳走,而后,那些邪教徒将她的家人杀死,并将那些被害者的魂魄幽禁在冥府的一处神秘地点作为人质,并以此要挟老火必须听从他们的安排,否则她的妈妈和妹妹就永远无法投胎转世,并且还会受到每日噬心割骨的酷刑折磨……”
玄真子道长闭着眼睛,一脸悲天悯人的伤感,随即徐徐说道:“此后,邪教徒开始训练老火,待其成为一名身手矫健、法术超群的高手之后,便利用关系使其打入了17组,并有意创造一些机会,让老火立功受奖,逐渐成为17组的骨干,可以接触到核心机密,再设法告知他们,可是,老火这孩子心地善良,不愿为虎作伥,又无法救妈妈和妈妈出苦海,内心之苦,可想而知。”
“当日,墨非命见无法迅速治服你和胖子,就以老火的母亲和妹妹为要挟,慑走了她的胎光魂,以免因老火全身而退、沒受一点伤而引起咱们的怀疑,并让老火回到基地后,见机行事,伺机再进行破坏,不过,她很是挂念你们,在预知你们有危险之后,竟然拼着爽灵、幽精两魂破散的危险,强行破体而出,去向你们示警,你们应该看到她了吧,不过,她的爽灵、幽精两魂这一去,就再也沒能回來,想必已经被那些无孔不入的邪教分子发现并拘去了,哎。”玄真子道长看向已经大放悲声的胖子,眼含痛惜之情。
这时,我才想起胖子曾给我讲过的,当他和魏二愣子在去北大河林场的途中,曾在车上打了个盹,梦到老火满脸焦急地看着他,并用手在颈间做出斩首的姿势,看來,那就是玄真子道长所说的老火冒着两魂破散的危险去提醒胖子示不要中了墨非命的圈套啊。
此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老火悲惨的身世和痴情的举动所感染,所打动,一时间,地宫里再次陷入了令人心慌的静谧之中,只有胖子独自在那泣不成声。
不知什么时候,我和沈涵的手已经紧紧地抓在了一起,沈涵的头轻靠在我的肩膀上,默默流着眼泪。
“我和你们一起救老火。”沈涵再一次坚定地说道,并用指甲使劲儿抠我的手心,“疼吗,那么,这种疼与失去心爱的人的疼想比,哪个更疼。”
我苦笑了一下,又使劲儿点了点头:“咱们一起去救老火,一起去,一起回。”
尹川山仰起脸,漫无目的地看着宫殿雕梁画栋的顶部,似乎也被沈涵刚才的那句“这种疼与失去心爱的人的疼想比,哪个更疼”触动了,喉结上下滑动,似在默默吞咽苦涩的泪水。
“那啥,对不起啊,我有点儿失去理智了,对不起,对不起……”胖子哭完了,也发泄完了,见大家伙被他折腾得都快哭出來了,感到很不好意思,就嗫嚅(nie ru)着向大家道歉。
“沒事儿,谁还沒年少轻狂过呢,亡羊补牢也总比到时候肠子都悔青了却买不着后悔药强啊,呵呵”黎叔儿脸朝胖子,眼睛则斜楞着尹川山,拉着长音说道。
“你闭上嘴行不,你话咋这么多呢,膈不膈应人啊。”田启功一着急,东北话也整出來了,还是地道的齐齐哈尔味儿。
我和胖子再傻,也看出这尹川山似乎犯过什么错误,要不然,何至于黎叔儿找个机会就用话儿挤兑他,沈涵好像对他意见也老大了,到现在连一句“爸”都沒叫过。
黎叔儿嘿嘿一笑,在半空中半躺着欣赏宫殿里杰出的古代建筑艺术,尹川山则脸上现出自嘲的苦笑,似乎对黎叔儿的三七疙瘩话很吃心。
“唉,叔儿,你下來呗,我问你点儿事儿。”我冷丁想起一件事儿,就仰着脖子喊躺在半空、就跟在加勒比黄金海岸晒太阳浴似的黎叔儿。
“又他妈嘎哈。”黎叔儿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一翻身,耷拉着一张猪腰子脸开始降低飞行高度。
“那啥,你刚才老嘱咐我小心保护沈涵,咋地,你有预感沈涵要出事儿啊。”我看着黎叔儿,确实心里有疑问,这老骗子刚才几次三番地让我护着点儿沈涵,他是不是能提前预知沈涵有危险啊。
都说这人变成鬼之后,有些本事无师自通,不用学就会了,所以,是不是黎叔儿又添啥新能耐了也未可知,要真是这样,那他老人家完全可以预测一下老火和沈涵魂魄的吉凶祸福,以及陆宇峰逃走之前说的那个石坊到底在哪儿。
我这一问,黎叔儿一张老脸立马就紫了,臊的,扭扭捏捏地看了我和胖子半天,才跟挤牙膏似的吐露了实情:“那啥,上次被崔执事将灵魄收回去的老林,你们还记得吧。”
“啊,记得啊,那林叔儿和您可有一拼,呵呵”一想到那个外冷内热、也很不靠谱的林叔儿,我和胖子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啊,那老小子和你俩处得不错,回到地府还挺想你们的,沒事儿总和我念叨你们,完了我们哥俩走得也挺近,沒啥事儿就在一块儿喝喝小酒,吹吹牛逼啥的,其实,老林生前根本就不是姓崔的那个王八羔子说的那样,是坑蒙拐骗的蓝道骗子,只不过就是死后沒钱沒势的,遭人陷害才……好了,又jb扯远了,我一看,就冲你们俩,我也得帮他,就使了点儿银子,托判官改了老林的生死簿,让他得以重新脱胎做人去,哎呀,算算日子,这老犊子应该已经转入轮回了,我也沒送上他,心里还真有点儿不得劲儿啊。”
知道林叔儿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归宿,我和胖子心里虽然有些不舍,觉得还沒有兑现给他老人家烧大娘们和金银馃子的诺言,可毕竟转世轮回才是最好的归宿,所以还是感到挺欣慰的,林叔儿的恩情,有缘日后再报吧。
“叔儿,叔儿,,接着说啊,还沒说你为啥知道沈涵要出事儿呢。”我和胖子见黎叔儿的思路要跑偏,赶紧拨乱反正,追问下文。
“啊,人老了,容易动感情,呵呵”黎叔儿一笑,“平常老林和我喝酒的时候,沒鸟事,他就教我一些孔明神课的算卦把戏,一來二去的,整得我还听上瘾,有事沒事的,也给那些鬼差算算卦,图个乐呵……”
“啊,叔儿,你会算卦啦,灵不。”胖子眼含期待地问黎叔儿。
黎叔儿老脸一红:“还……还行吧,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呗,呵呵”
见黎叔儿闪烁其词的,我追问道:“您就说吧,咋知道沈涵要出事儿的。”
这一问,玄真子道长、田启功、尹川山也都走了过來,沈涵也靠在我身边,好奇地望着黎叔儿,看來这好奇之心,还真是人皆有之啊。
一见大家伙都围上來了,黎叔儿可有点儿迷糊了,干笑着:“干啥呀,有啥好听的,哈哈,哈……”
“小黎,这孔明神课极为深奥,你个猴崽子能参透其中的深意,可以呀,啊。”玄真子道长似笑非笑地看着黎叔儿,说道。
黎叔儿汗都下來了:“嗨,老神仙,活祖宗,我这不是顺嘴胡吹溜哨(东北方言“吹牛b)呢吗,算十回灵一回都是赶巧儿,那啥,是,來之前我确实给小凯他们摇了一卦,卦象为九天玄女害比用复,就是说他们阴性犯冲,不利其身,刚才我一看,阴性,那就是沈涵呗,所以……”